第3章 四子稟賦學神藝 鋒芒初試手段真(3 / 3)

一句言詞觸及傷心,那鬼悲鬱萬分,尤不得慟容泣哭,且悲泣道:“野魂來此,果乃老天有眼也。”

原來卻真有千古沉冤。此鬼生前乃雲出鎮人氏,姓何名彩雲,居鎮北街。與東巷後生李清德從小青梅竹馬,父母雙方早已心許,隻待長大成人即可完婚。

未料天降奇禍,一夜甚晚,雲出縣衙王師爺從“醉月樓”喝酒而歸,至北街。彩雲因母病重,不得已深夜抓藥,與王師爺不期撞懷。

原來,何彩雲生得頗有姿容,師爺也住北街,常窺其美貌,怎奈美人弄不到手,隻能望洋興歎。王師爺正值酒醉性亂之時,見懷中之人正是朝思暮想意中佳人,邪念刹起,欲攔路施強,被彩雲以死抵抗,邊掙紮邊大叫。師爺恐惡跡敗露,死力扼其咽喉,欲阻喊救,可憐彩雲雙眼翻白,香隕魂散。

師爺見殺了人,酒立時清醒,雙目一瞬,毒計當成。他知何李二人相好,將殺人罪賴予李清德,就言:李清德將彩雲邀出家院,欲尋偏處對其不軌,彩雲死活不從並大聲喊叫,李清德阻其叫喊失手殺之。

師爺自以為周全,用麻袋將屍體拖至東巷頃刻離去。也是天不做善,那李清德正於當日晚飯後出鎮辦事,恰成畏罪潛逃口實。

第二日,街鄰見一女子暴屍東巷,頭發蓬亂,衣衫不整,即刻報官。鄰人皆識得是北街的彩雲姑娘,也知曉與李清德的關係,見李不在家,遂疑為李清德所害。

知縣著師爺帶人親去勘察,師爺逼供李家母親,其母逼不過,道出下落。師爺著人將李清德從外鎮押回赴案。一心栽贓,幾片薄紙,交至坐堂官爺。

那爺乃是個糊塗夯貨,官位是花錢買來,提筆撰文,審案斷非俱是師爺的勾當。今見師爺幾紙文章寫得清楚明白,也不細問就將李清德打入死牢,隻待三日午後問斬。可憐他冤枉二字未出口,三日後便命隕九泉。

那李清德化鬼,須臾與何彩雲陰間相遇,悲泣道:“妳究竟如何身亡,嫁禍與我,叫我遭此大難?”何彩雲一腔委屈,見他受死心痛不已,將己遇害緣由述說分明。

二鬼始知是師爺作梗,權大勢大無以奈何,隻能遊蕩地府。何彩雲終歸不甘,聞聽木府有一奇女早年上天拜師學藝,知她來曆非凡,是仗義守正之輩,遂趁她回家省親之機深夜告狀。一番陳詞訴完,木姍已義憤填膺,上前摻起何彩雲道:“雲出鎮我離開五百載,自以為清氣祥和,孰料竟有如此奇冤,此等歹人,我定讓他認罪伏法。何彩雲妳且先回陰曹,我這兩日尋得旁證,才好治他。”

何彩雲喜出望外,疾行叩謝大禮,木姍止住,遂化風而去。

木姍無意安睡,告辭母親,惦念二位家人,遂去探瞧。足下疾動,已到何彩雲居處。

何彩雲早年喪父,母親多病,家中光景十分慘淡。母親自女兒被害,終日啼哭已是病重眼瞎。木姍疾取丹藥納入其口,少頃,何母眼明病愈,健康如常,又擲下白銀五十兩作日資用度,囑其勿要憂心。諸妥再於李母處也一並丹藥、白銀贈了。

木姍作辭老人,念動真訣,遁土而入,飄飄忽忽,往下直墜。四遭黢黑似無底深淵。

盞茶光景,才得亮光,一條狹長大道,旁有黃水流淌,路上鬼魅叢叢,莫不是黃泉路,木姍心語。路中一橋,上書“奈何橋”。橋下紅河,河湯若血,無數惡怪鬼爪伸出,抓捉過橋魂魄。

對麵陰山,聚滿遊蕩野鬼。木姍駕雲過山,野鬼見之,紛紛避讓。行至一城,城上牌書“豐都城”三個篆體大字。這城池也果然寬綽:六街三市,衢道鼓樓。陰光爍閃,鬼火通明;陰光爍閃邪魂隱,鬼火通明伏頑冥。陰市未比陽市差,貨賣物什般般全。

行過街市,下到那鬼魅受苦的十八層地獄,自將各般苦海看個罄盡:剝皮刮骨、抽筋剔肉、下油鍋上刀山,看得木姍也心悸神悚。過魂飛台見過頑孽魂飛魄散,一陣感歎唏噓。

半晌轉歸回路,往那鬼王,閻君府所行去。才至門首,即被幾個鬼卒攔住去路:“何人敢擅闖靈鬼重地,?”木姍道:“我有一宗驚天冤案須奏稟鬼王,請諸位予我通報。”道罷,拱手禮拜。

鬼卒不屑道:“這地界乃是十代閻王的地盤,妳何許人也,竟敢勞爺爺我的大駕予爾等無名小輩,行這喚東呼西的勾當。快走快走,慢了可莫惱了爺爺。”

木姍強壓住火道:“一時匆忙,忘帶黃白之物,若不介意,這玉佩還是個貨物。”遂解送上,那廝們隻貪圖個大財,如何瞧得上硬石之物,蠻橫道:“無玉帝聖旨不能麵見閻君,姑娘請回,遲些個莫怪我等得罪。”木姍忍無可忍也不答話,取出天龍金雲劍一氣耍將去,但見城動牆搖,金光流溢,小小看門鬼卒安能匹敵,一招即倒,徑往閻羅宮行來。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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