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木感覺一陣冰涼,緩緩地睜開雙眼睛。
入目是湛藍的天空,幾朵白雲慵懶的流動著,耳旁傳來水流的聲音。
他坐起身來,先是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粗布破舊,樣式他感覺有些奇怪。抬頭便見到不遠處清澈見底的小溪曲折蜿蜒,潺潺流過大樹蛛網般的根部,遠處不時傳來些鳥獸蟲鳴。他怔怔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巳時的太陽變成午時的太陽。
終於在接近半個時辰的呆坐過後,白木起身觀察周圍情況,每一顆都是上了年紀的古樹,參天茂盛,需要幾人才能環抱的腰圍。明媚的陽光直射而下,在林中形成許多光柱,也在地麵上投影出破碎的光斑,一陣清風吹過,光斑伴隨葉子簌簌的聲響顫動著,一切都顯得如此明朗和諧。微微閉上眼睛再次整理了一下思緒。
“怎麼回事?”
自然的背景下,不自然的是白木發現自己好像失憶了,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想不起這裏是什麼地方,也想不起自己為何在這裏,在大腿上掐一把後,會痛,這也不是夢,白木明白他是真的失憶了。
白木搖搖頭,也許是躺了太久再加上呆坐,身體有些動作不協調蹣跚地走到小溪旁。溪水不是很深,剛好可以照出人影,看著水中的倒影,普通人的樣子,有些消瘦。雙手捧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看看能想起什麼。突然發現左手食指上帶著一枚古樸的戒指,他取下戒指在陽光下看了看,材質非木非金的樣子。上麵有幾個怪異的符文。
“如果一直想不起來東西,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尋找的線索。”
白木看著戒指自語著。然後將戒指戴在原手指上,別說還挺合身,不緊也不鬆。
皺眉苦想半天無果後,白木又捧起清澈的溪水用力的洗了幾把臉,精神稍微振奮一點鼻子皺了皺好像聞到了血腥味,白木感覺到自己對血腥味很敏感。站起來努力聞了聞,確定了傳來方向下意識的就走過去了,味道越來越重,還有嗡嗡嗡的聲音。
應該是在灌木叢的後麵,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好奇心讓他必須去看一眼,所以說好奇害死貓是真理。他全身緊繃小心翼翼地扒開灌木看了看。
眼前的場景有些血腥殘忍,一群蜜蜂般大小,渾身土黃色,仔細看去背上像似有一個哭泣的人臉的甲蟲,正在啃食一隻羚羊,羚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骨頭都被啃食大半。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遠都能看清甲蟲背上的圖案,不知道是以前見過還是我眼睛看東西清楚啊”不知道為什麼白木腦海中冒出這麼個想法。
就在白木走神之際,羚羊已經被甲蟲吃光了,剩下些難啃的腿骨和牙齒,可能是最硬的地方甲蟲咬著也費力。啃食的聲音消失後,覺得有些不對,回過神來了定睛一看,甲蟲們都停在空中,對著白木張開了鋒利的口器。
人蟲“四目相對”,白木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大驚之下,白木連忙把腿就跑,不過雙腿哪裏跑的過翅膀,甲蟲們攜著一陣清風急速飛過來。撲到白木背上就開始撕咬,粗布麻衣在骨頭都幾乎啃光的利齒麵前,如豆腐一般軟弱無力。疼痛感瞬間潮水般湧來。白木抬手去拍打附著在背上的甲蟲。但是更多的甲蟲順勢貼在了他的手上,每一口咬下都會帶走一小塊血肉。鮮血漸漸染紅了他全身。
“該死,難道要死在這裏?對了,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