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傾行了一禮,“回父皇,此人是刑部楚大人交給兒臣的,兒臣之前對市井流言裏關於李路的事很好奇,對於李路的死存疑,便讓楚大人替兒臣留意些。”

風子傾的話讓風天淵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風子傾會主動將自己的勢力說出來,風天淵也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不立刻處理掉風子安有很大的憂慮便是風子傾。

比起太子那個靠著皇後和右丞相起來的皇子,風天淵對風子傾就更加看重了,同時也更加忌憚了,一個在後宮毫無助力的孩子,能夠這般安穩的成長起來,並參與到皇權爭奪中來,這份心計就非常人可比。

風子傾自然也是知道風天淵對他的猜忌,所以在這種時候,風子傾選擇了這樣一種主動出擊的方式,一個野心明顯的皇子遠比一個藏著掖著的皇子好控製。

風子傾再次行了一禮,“父皇,兒臣知道這些事時很是震驚便立刻帶著他進宮,兒臣希望父皇能夠明斷,此事還需謹慎查明。”

風天淵眯著眼看著風子傾,“此事到此為止,真不希望再有第二個知道這紙上的內容,至於你,有野心是好事,退下吧。”

風子傾離開後,風天淵便讓德全派人將李路處死了,不管四皇子是什麼賤種,他都隻能作為風玄國的四皇子去死。

想起剛才風子傾的話,風天淵冷笑了一下,“有野心是好事,可光有野心的人是愚蠢的。”淺語一番之後,風天淵便讓德全將楚梓逸宣進了宮。

楚梓逸在接到聖旨的時候便知道二皇子將自己給供出來了,楚梓逸歎了口氣,便跟隨來傳旨的公公進了宮,在禦書房門口德全便跟楚梓逸見了麵。

在楚梓逸將要進去之時,德全在楚梓逸身旁輕聲說道,“實話實說,切莫反抗。”

楚梓逸皺起眉頭,德全便快一步進了書房,楚梓逸跟在後麵,見到風天淵,楚梓逸便跪下行了一禮,風天淵眯著眼看著楚梓逸。

過了好一陣,風天淵才緩緩開口,“朕倒是不知道楚大人竟然還跟二皇子有這般關係,抓到犯人不先上報,居然私自送人。”

楚梓逸趕緊行了一禮,“回皇上,臣……”想到了德全的話,楚梓逸便眨了眨眼重新開口,“臣能坐到這個位置,二皇子給臣指了一條明路,臣……”

風天淵一聽這話便將手邊的奏章扔了過去,“你是朕欽點的刑部侍郎,居然跟朕說你是靠二皇子賞識?”

楚梓逸顧不得被砸到的額角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臣為二皇子隻辦了這一件事,臣立誌要做為民的好官,自知不該如此,自請皇上降罪。”

楚梓逸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要他不反抗他也不反抗了,風天淵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楚梓逸,神色淡淡,他自然是知道楚梓逸是什麼性格的人,不懂變通不隨常流,這也是風子傾把他說出來的原因,隻能用一次的人,自然是要用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風天淵淡淡的看著楚梓逸,“刑部侍郎楚梓逸辦事不利,特罰奉一年,以儆效尤。”風天淵緩緩的說完這話之後,楚梓逸還有些發愣,他早就做好了被殺或者被罷黜的準備,怎麼也沒想到隻是罰奉一年。

風天淵看著楚梓逸那有些犯傻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此事到此為止,朕希望楚大人好自為之,從今往後不要再讓朕聽到楚大人跟哪個皇子扯上關係,你是朕的臣子,隻能聽命於朕。”

楚梓逸趕緊領命,風天淵揮了揮手讓楚梓逸退了出去,德全將楚梓逸送出去,楚梓逸便朝德全行了一禮,“下官謝公公指點。”

德全淡笑了一下,“楚大人是為民的好官,自然不該被罷黜,老奴並沒有做什麼。”德全四處看了看湊近楚梓逸輕聲說到,“有人托老奴帶句話給楚大人,望楚大人牢記心中所念之事,切莫失了本心。”

楚梓逸聽了德全的話深深的看著他,德全便轉身進了書房,楚梓逸深吸了一口氣便轉身往宮外走去。

次日一早,大批禦林軍便將四皇子府團團圍住,四皇子風子安沒有絲毫反抗,甚至還帶著淡笑被禦林軍壓入了皇宮。

同時風寂庭也在多日之後再次踏進了皇宮這片禁地,與他同樣的還有五皇子風子楚,在宮門口兩人相遇之時,風子楚還朝風寂庭行了一禮,比起之前多了些儒雅,這讓風寂庭很是意外。

今日的永夜宮城,曾經風光的皇子轉眼間變作階下囚,一切都將變作雲煙,炙熱的鮮血迷失了眾人的眼眸,到底是誰壯烈了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