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哪裏話?”鄭青蘭笑道,“咱們兩家往常雖不常走動,可是當年侯爺還曾跟孔老太爺讀過書,可以說是孔老太爺的弟子,侯爺至今還一直提起。況且我和上若的母親還是多年的閨中好友。即便不認識的人,見到一個小姑娘濕淋淋地站在風裏,誰也不忍心。”
孔夫人聞言又紅著眼眶道:“今日本想帶孩子們出來遊玩,沒想到兩個孩子不慎掉入江中,當時我那二姑娘溺水昏迷不醒,我心急如焚,頓時沒了主意,底下的奴才也亂了套,竟沒有人看見大姑娘。幸虧讓夫人碰見了,大姑娘才不會有認識閃失,要不然……”
她拉著鄭青蘭的手,無比真摯地說道:“夫人也是知道的,這孩子命苦,早早就沒了父母。她母親臨終將她托付於我。這些年來我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她要是有個好歹,別說我對不起她的母親,我自己也要傷心透了……”
鄭青蘭笑了笑:“我也是做母親的,自然明白你的心。”
“我這顆心都在這些孩子身上,隻要她們能平平安安,我比任何人都高興。你不知道,當我發現找不到這個孩子時,心裏急壞了,派人沿著江邊找去,最後才聽說這孩子是被府上的小柒姑娘帶回來了。”孔夫人說完看向雨宮,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想必這位就是小柒姑娘了?”
雨宮上前行了一禮:“見過孔夫人。”
孔夫人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眼,對鄭青蘭笑道:“往常聽見別人提起過貴府的柒姑娘是如何的伶俐聰明,今日一見,才知是如此俊俏的孩子,真是叫人喜歡。”
雨宮聽了這話,臉上雖帶著笑容,心裏麵卻有些不舒服。她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家的夫人,怎麼這孔夫人竟然知道她?
鄭青蘭眼神微微一閃,淡淡地笑道:“王夫人真是說笑了。這小丫頭在府裏麵,不是跟著她師父讀幾本書,識幾個字,就是陪我說笑解悶,做些女紅,哪裏算得上聰明伶俐?也不知道是哪家夫人認識小柒,竟如此誇獎她。”
“各家夫人們往常赴宴說笑,我也記不得是哪一位了。”王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幾乎讓人察覺不出來,“既然大姑娘找到了,我們便先告辭了。今日匆匆拜會夫人,還請見諒。改日我定當登門向夫人致謝。”
“孔夫人客氣了。”鄭青蘭笑道,送她們兩人來到帳外,孔夫人帶著孔上若施了禮,才轉身離去。
她們一走,宜蘭憋了許久的話匣子再也關不住了:“這個孔夫人倒是會在人前做人,她要是真的緊張這個大侄女,怎麼救人的時候沒想到她呢?”
“也許她真的是一時著急忘記了,上若畢竟是孔家大小姐。”雨宮道。
宜蘭看向她,冷冷一笑:“你知道什麼?她是孔家大小姐,可她是長房的姑娘,又不是二房的。現如今長房的人沒了,孔家是二房當家做主,她是大小姐又怎麼樣呢?”
鄭青蘭攜著她們兩人走回帳內,道:“宜蘭說的有理。我剛才提起以前的事情,也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那綠鸚隻是我胡謅的,她那樣回答我就明白了,她根本不知道我送過帖子和禮物的事情。現在你們既知道這些,就更不可以在外頭說起。她是一個姑娘家,萬一這些話傳到她叔嬸耳朵裏,隻怕反被別人說她不知感恩,對叔嬸心存怨懟。”
宜蘭翹著小嘴:“夫人,你不知道她,這孔大小姐厲害著呢,所有女孩子聚在一起,誰也不是她的對手。”她摸摸小鼻子喃喃說道,“我也吃過她的虧。”
“這就是那孩子的不易之處了。難道別人欺負她,她還由著別人欺負嗎?”鄭青蘭的神色微微一冷,“剛才這些話你可不能再說了,萬一叫外人聽見對你不好。你是金尊玉貴的郡主,行事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宜蘭很少見到鄭青蘭板起臉教訓人,可一旦鄭青蘭臉色稍冷,她心裏就害怕,連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