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是我的誰B(1 / 2)

隻是今天這場合,也沒個說法,不知道是要正經的名流舞會,還是新式人員的瘋狂派對。就像是董智傳早上還在給一個老政客講電話,頭頭是道地講說一定要請對方出席某公益活動的剪彩儀式。下午又不知道興得哪陣風,叫她把新近年輕人樂衷的好玩的事物說給他聽聽。她挑了幾樣有意思的講,不過是些網上見到的新奇玩意。但她知道這些人,隻有更瘋的,也許一頭可以端端正正地上電視,講自己的生意經,一頭又可以荒誕得連見都不敢。

兩個選擇差之千裏,她也不好意思再打回去,剛才那情景,一定又是被灌了不少。想起上次被那些不識眼的人糾纏著她一定要叫對方哥哥的情景,便下了決心,今晚隻賣老,不賣小。

從衣櫃裏翻了半天,也沒找出一件沉暮的顏色,隻好又翻舊廂,終於找出一件有點複古的樣式的收領鑲邊墨綠小旗袍。

等穿上了一看,那張娃娃臉不僅沒被那嫋娜的衣飾掩蓋,反倒更為清麗,想定是頭發搞得鬼,隻好對著電腦裏的複古發型,又抹又梳,一直到將該整治的都整治條理,照照鏡子,總算過得去了。再往臉上抹了不少的顏色,那氣色終於像蛻皮的花蛇,五彩斑瀾,分外多彩了。

再說董智傳其實並不若方艾所想,與某佳人難解難分。才剛掛了電話,那頭土地局的科長李藏才喝得酒嗝跟放屁一樣亂響不說,混口臭氣還拉著董智傳,罵:“你小子發了財,跟個龜頭一樣,滑頭滑腦的,也沒來敬我。現在又趁亂子,想先跑,真是孫子的沒種,……”

董智傳看他已經喝得昏頭昏腦,見人就罵就吼,卻硬是不放人,果真是小鬼難纏。上頭都打點明白了,偏偏在這土地局的一個小坑裏滾了半天,還沒翻過身來,真是見鬼了。公司裏高級公關人員指派了也不少,錢,酒,色,沒一樣漏的,雖然知道有些沒有手段的還失了手,吃了暗虧,也隻好底下安撫著,這次他親自出馬,一來是為這事的隱蔽重要,二來也因沒瞧上李藏才是個沒有縫的雞蛋。隻希望打發了這個難啃的臭石頭,今天喝了三個小時,算是破了例了。他不在意這些酒,現今能把他灌倒的人,挑不出一二來。隻是被磨了這幾個小時,事情還沒定下,就不免讓他挫氣。

其實,他也算是看走了眼。這個李藏才,壓根不是沒有縫的雞蛋,隻是他這個有點怪,也許應該叫“怪蛋”。他別的不想,就想巴結董智傳,若說別人以為開方便之門算是跟董智傳交好了,那這個李藏才就是個想把自己女兒嫁給他的一門子心思要鑽營的人。這才有前麵的幾番不順利,也隻是為了引出這個正神。恰如今,正神來了,又不肯輕易放過。隻一勁取樂,跟著他磨時間,仿佛時間真能磨出一個“針”來。董智傳一提正事的邊角,他就搖頭晃腦的支出別的法子轉移,隻是巴著董智傳的手不肯放。這一個有心,一個無意,這個交道打得實在是一個詞——混亂。

董智傳心內厭惡,到後來也不想這事了。隻想速速離去,不過是打發多一點錢另推個人上位的事情,多等些時日就是。因而,推拔出李藏才的油手後,給了底下人一個眼色,就甩下那件被扯得微皺的外套走了。

李藏才還想追上,隻是今天他拚了老命把酒底子都喝穿了,現在胃裏都是氣,稍走兩步,就像真氣逆流一樣,緊著褲帶往廁所裏衝。

此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這藏才者,一般是不這麼被叫的。這叫著叫著,也便露了才,泄了才氣了。

董智傳獨自開著車子,吹了一陣子風,才稍稍把那些酒氣散了一些。回到別墅底下,不知覺又在車內坐了好一會兒,才上了樓。

自個兒開了門,進了私人臥室,衝了澡,新換過一套燕尾式的新式銀白西服,又花了點時間把當日的事物整理了一遍,才走出來,轉到客廳去。

沒多久,聽到方艾的臥室開門的聲響,他回過頭來,看到眼前這個有點出人意表的裝扮,呆了呆,忽一會兒,又氣樂了:“這是哪一出?”

“自是民國初年,國破家亡,良家女被逼出來賣唱那一出。”方艾也循著他的口吻扮起來。

“哦……卻不知道是哪位軍閥有此眼力,竟挑得出——如此‘香飄萬裏’的粉頭來。算來也夠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