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長裙的漫文胸口綻放出大朵大朵怒放的血花,點點鮮血沾到漫文的臉上,蒼白而無力,難以承受地疼讓她緊緊候著眉。
微生良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冷峻的模樣像極了平日的難樓,他沉著臉點住了漫文胸口的兩大穴,不停地往外流著鮮血的傷口慢慢地不再流血。
難樓腳下踉蹌地走了過去,“噗通”一身,他雙膝狠狠地跪砸在地上,他呆愣地看著漫文,臉上的血跡還隱隱有著漫文的餘溫。
“讓開。”微生良緊扣著漫文的肩膀 ,一手穿過她的膝蓋,將她抱了起來,他冷冷地看著渾身髒兮兮的難樓。
難樓低垂著頭,看不清的神色,他雙手撐地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掙紮了好久才起了身,他靜靜地讓了開來,為微生良讓開了路。
微生良直視前方目不轉睛,大步伐牽動了衣擺劃開一道道弧線,他的動作出賣了他的緊張無措,他快速的將漫文抱進了不過幾步遠的一個藥鋪。
身後的難樓終於抬起了頭,看著漫文因仰著的失血過多而越發蒼白的臉,那模樣真的像極了那日妹央。
可是,對不起,漫文……
將漫文輕輕地放到藥鋪後麵屋子的一張小床上,微生良蹲坐在床頭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擦拭去她額上的汗,他凝望著漫文的臉龐,神色莫測。
半晌,他突然開口:“小徒弟,你為何要救我?”
可他卻是不會死得,微生良捂住臉,雙肩抖動帶著額前垂下的發輕輕晃動著,看起來竟然像是在哭泣一般。
“可是我卻不會死,”微生良將臉埋在雙手間,“但是你會,你會死,你知不知道!”
他刷得放下了手,臉上沒有一絲淚痕,反而是咧嘴笑到最大,更可怕的是那雙眼睛已完全變成了鮮紅色,就像是剛剛被漫文的鮮血染過一般。
屋子裏忽然狂風大作,攪動著所有的東西不得安寧。
微生良將手搭放在左胸前,癡迷地看著漫文,自言自語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呢?為什麼呢?你可知道我最喜歡為我流血的美人了,你這樣真美。”
他附身靠近漫文的臉,眼睛盯著她泛白的唇,一點點的靠近,卻在快碰到她的唇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嗤笑一聲,“今日我救了你,你這條命便是我的了,你可願意?”
回答他的是漫文越來越微弱的呼吸,他湊過去用鼻尖輕輕蹭了蹭漫文的鼻尖,“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雙手掐結,屋子裏的風越發的狂躁了。
他正準備用力,猛地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動作一頓,果然另一個微生良要出來搗亂了。
“不,我不允許這樣做。”
隻見,他的臉瞬間像是被別人向外拉扯似得猙獰了起來。
“‘微生良’你這是你可以阻止的麼?”硬挨著靈魂被強製轉換的疼痛,他反而笑得越發開心了。
“微生良”竭力的爭奪著身子的主權,“你不可以這麼做!”
他喘息著說:“就許你與那個什麼媛媛卿卿我我,惡心我了個夠,就不許我找個自己愛的人,嗬!”
他聽見了心中傳來“微生良”急切地呼叫聲,他在說:“你現在是瘋了麼?你莫不知忘記了我才是身體的主人!就算你與她結了心脈又如何,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的臉神經質地抽搐了,“你以為這個身體還是你的了麼?嗬!我定要你看著我倆恩愛纏綿一聲!你快滾回去待著!”
他不顧自己受傷,竟然使了力量攻向自己的心髒,沒有防備的“微生良”受了生生挨了這一擊,沒有了聲響。
他吃力地咽下口中的鮮血,緊握在胸口前的手用力收緊,尖銳的指甲一點點地刺穿薄薄的衣裳,劃開了胸前,直逼向心髒!
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滴落在漫文的胸前,滲透進了她胸前的傷口。
他快速地念著口訣,然後掐住心脈狠狠地抽了出來,一聲悶哼,他將這護心的脈放在漫文的胸口,兩人胸口處竟然發出了桃花版霏糜的光。
連接彼此心髒的脈正在慢慢消失,傷口在慢慢愈合,漫文胸口恢複了原本的起伏,她的麵色恢複了往日的紅潤。
“現在,你的心跳可是隻因我而跳,你屬於我。”
昏迷之前,微生良心滿意足地說道。
眼看著微生良抱著漫文走進那間藥鋪,難樓沒有一絲發瘋的征兆,他冷靜地有些可怕。
他冷眼看著前方,直到那屋子周圍忽然旋起一朵朵風浪,一個可怕的力量正在聚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