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派的克裏姆林宮城堡
第一次來克裏姆林宮是20年前的事,而這次來則是深秋。同樣的倉促,讓我分不清楚這次算是初來還是重逢。然而,雄偉的建築,濃鬱的風情,似曾相識的美麗輕車熟路地帶著我暢遊在曆史的河流中。那感覺,就像登上了俄羅斯古老的船艙,讓霞光和鍾聲為你打開克裏姆林宮的大門,揭開莫斯科建築、文化藝術發展的卷軸。
走在克裏姆林宮古老的青石路上,我仿佛看到了12世紀多爾魯斯基大公建造的木結構城堡。俄國人將它解釋為城堡,蒙古人稱作堡壘。但如何解釋都不重要,在我眼裏它就是一座世界建築陳列館,世界文化遺產保管所。
這裏處處都洋溢著人類的智慧,行在這裏的青石路上,你便能追憶舊夢,斑駁的紅牆能助你細數出歲月的年輪,輝煌的教堂能幫你解讀民族建築藝術的風味與格調,就算隻是隔著那條青石路相望,也能讓你找到曆史過往的許多瞬間。
坐在涅格林納河與莫斯科河的交彙點上,我細品著鮑羅維茨丘陵上的克裏姆林宮。這座宮殿始建於12世紀上葉,至今已形成了長2235米,高5米至19米不等,厚3.5米至6.5米的城牆,19個尖聳的塔樓。在這個漫長的建築過程中,不知道會有多少故事深藏其中。而不論曆史、文化、建築、藝術,乃至風情,都是由眼下兩河的流水孕育而來。這裏的河水,養育了一代代的俄羅斯人,也浸洗了他們質樸的靈魂和固執的性格。
跳躍的思緒被石板路拉長,在這片建築物的任何一個角落仿佛都有許多古老的秘密。這條石板路上,曾走過修道士,走過沙皇,走過總統,如今我們也走過。它如同一位從歲月深處走來的老人,與我們邊行邊敘說著過去的故事。
跟隨著人群,我們在聖母升天、天使報喜、天使和十二使徒大教堂之間穿梭。看那些畫像,是多少人窮其一生的創作。藝術家們用虔誠的心讓神靈鮮活,用五顏六色來感動你的靈魂。
看著宮牆內建於1960年的白色烏拉爾大理石與玻璃結構的克裏姆林宮大禮堂,你一定會想要為這60萬平方米的恢宏建築拍個全景照,但這很困難。這座建築的整體氛圍有些朦朧,從這裏你可以眺望教堂的蒼茫,亦可以俯首守護無名烈士墓的聖火。
風景隻為懂的人而生,克裏姆林宮卻為每一個平凡的過客存在著。但無論你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什麼樣心情而來,斯巴斯克塔樓上的自鳴鍾都會為你響起。
《又見克裏姆林宮》
教堂高開古聖賢,人在佳處見雕欄。
兩河之上石堡遠,天轉地險眼界寬。
石深路幽行進難,金頂向上漲微瀾。
遊人若讚親臨美,早在人世第一觀。謝爾蓋耶夫小鎮
2012年10月14日,當我隨眾踏進莫斯科郊外的謝爾蓋耶夫鎮,進入那個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謝爾蓋耶夫聖三一修道院時,我這顆漸老的心,競生出了些別樣的新奇感。
普通的白牆,金色的教堂圓頂,相同的青石路麵,我們走過時,那群虔誠的鴿子正守在拱形的修道院門口,悠揚的鍾聲引領著川流的人群,大家臉上帶著祥和的神情。這一切都給了我極其寧靜的心靈感受,以致於我不忍按下照相機的快門。
有別於許多信徒,我們的來,不是要遠離紅塵、祈求庇護、逃離苦難、以求平安,甚至連許願的衝動也沒有。來,就僅僅是喜歡,喜歡那厚重的門欄,喜歡院中的古書,喜歡飄渺的雲霧,喜歡形象各異姿態萬千的建築,喜歡那裏似懂非懂的文字,喜歡那裏帶給人的一份清淨。
耳畔傳來了一陣悠遠的鍾聲,那鍾聲來自於86米高的鍾樓頂上。那鍾樓不高,但那聲響卻像穿越時空而來,它穿透天空呼喚著每個人用心仰望,全身心的仰望,感受著平靜與幸福。在陽光的照射下,聖母升天大教堂金碧輝煌的屋頂閃閃發光。離開時,立於院中,我仰望著謝爾蓋耶夫的塑像,回味著教堂建築的遺韻,思量著留在這裏的曆史人文與風土民情。
醉心於小鎮的風情,銘記下這裏曾發生的故事,不論去留,何處都有幸福。
小鎮修士人仰慕,終身煉就名如月。
六百年來不思悔,青石無語人思策。
神學碧海吐明珠,秋葉聚會胸中熱。
教堂林立看人事,悠然修行心胸徹。
從來人性難回避,今觀信仰情更烈。
鍾聲響遠聖水湧,百年吟誦信仰得。
風起雲歸憶念遠,心歌舞起看天河。
冬宮的記憶
沒有人知道涅瓦河的河水漫流了幾千年。河水不會回答問題。但我卻能在這流水中聽到悠悠回蕩的鍾聲和隆隆震耳的炮聲。更能從這流水中感受到俄羅斯鼎盛王朝的尊貴與霸氣。
深夜,我站在深秋的風中,聆聽著涅瓦河拍打堤岸的聲音,靜觀河麵上若有若無的美景,讓深秋的細雨任性地散落在我們身上。雨歇時,風為我們撥開了雲霏霧繞,金碧輝煌的冬宮像是出水的芙蓉,就那樣溫柔華貴地立於眼前。初遇這美景的我,一時竟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語言來表達此刻的心情。隻能深深地感歎著自己原來是如此幸運的人,能在這異國他鄉遇到這可遇不可求的驚喜。
此刻,冬宮在水中印出秀逸溫婉的身影,雖然曆經戰亂,但俄羅斯人沒有讓時間把這裏的一切變得滄桑,他們把冬宮的俊美留在了現代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