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傳到孫右基耳朵裏的時候已是次日下午,他未有任何猶豫直接從馬廄裏扯了匹馬就往莊子上趕,心裏邊越想越火,程長晏他居然敢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阿靈她怎能被如此對待!
勒停馬後橫衝直撞的就向莊子裏闖了進去,聞聲趕來的杜若一臉錯愕的看著她,由不得她多想孫右基拉了她手就往外走。
杜若掙紮的猛烈,神色惱怒:“放手!公子這般強闖民宅,意圖掠走我,難道就不怕王法懲戒?”
“你很想呆在這兒嗎?”他停下腳步,臉色不善問:“就這樣沒名沒分的做個被養在外邊的狐狸精?”
她一時不防被人說中痛處,眉目具冷:“請問那又關公子什麼事?對於我們這種風塵女子來說,這種結果難道不算很好嗎?”
“以程長晏家中的情況,這輩子都不可能讓你入高家的門,你真打算這麼偷偷摸摸的和他過一輩子?”他握拳憤憤難平道,真不知她腦袋裏在想些什麼。
她捏了捏袖子,咬牙道:“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命,不牢公子費心。”
“與我走!”他皺了眉,鄭地有聲道:“我會給你一個正當的身份,絕對不會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
“我怎知公子說的是真的?”她挑了挑眉,譏嘲不屑道:“公子來看了我一年了,若真有這個想法也早就給我贖身了何必等到現在?公子覺著現在再說這種話,杜若會信嗎?”
“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肯離開這個鬼地方!”他狂躁不耐道,神色微慍。
杜若搖著頭直往後退,整個人都不太願與他靠太近。
“孫大人怎麼會在這兒?”聽到風聲趕過來的程長晏笑吟吟的開口道。
“程長晏!你個混帳東西!”他用力咬了咬牙,轉身就是一個拳頭,程長晏顯然是有備而來,一個轉身駕輕就熟的避過,聲音也有些憤然:“孫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孫右基沒有說話直接揮拳而上,兩個人不可避免的交上了手,但是很顯然不久之後孫右基落了下風,生生挨了好幾下。
程長晏慢條斯理的理好衣擺,輕聲問了句杜若:“可有傷著?”
杜若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但程長晏顯然並不是很在意,隻挑了眉看向孫右基:“孫大人這樣上門興師問罪的,可否給個原因?”
“程長晏你他娘的是不是把她當個玩物一樣戲弄?”他臉色陰沉,怒目圓睜道:“你明知道高家是不可能接受她的,為何還要將她贖出來?”
“是與不是,似乎都與孫大人沒得關係。”他語氣淡淡道,帶了絲不悅。
孫右基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道:“你要玩別個人我也不管,但不能是她!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我自會雙倍奉上!”
“雙倍?那可是不少銀錢呢,這贖身錢和這個莊子再加上買的這些家丁丫鬟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恐怕得花上你七八年的俸祿罷。”說著又搖了搖頭,輕輕笑道:“不過這些小錢對於江南第一富商的孫家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好在在下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在乎,所以這人在下可難以放手。”
在聽到孫家二字之時,杜若霎時間臉色慘白,如墜冰窖,一雙眼睛紅的嚇人,直發了笑:“我就說呢……我就說呢。怪不得月月來看我卻不敢多說一句,孫右基?……是罷,我這記性可還算好?”
她偏著頭直抽氣,嘴唇咬的直滲出血,哭笑難辨:“如今心中愧疚不安了,就想著來彌補了是吧?我寧可死了幹淨也斷不會接受你同孫家的施舍!孫右基!你們當我在五年前就死了便是!”
他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他早知道她會接受不了,可他還是抱著微末希冀央求原諒:“阿靈!我知你恨我們,但你可否給我……”
杜若指了指大門,嘶喊吼叫道:“滾!你給我滾出去!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們孫家的任何一人,你看見我現在這副卑賤惡心的樣子後可開心了?可如願以償了?”
“阿靈,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補償你的,隻要你想,一切都能回去的。”
似乎是聽見了再可笑不過的一件事情,她忍不住彎了眼睛:“回去?像我這樣千人騎萬人枕的孫老爺能接受嗎?孫家能讓我進祠堂嗎?你說能回去?是丟幾塊銀子打發我嗎?孫右基,你想讓自己心裏邊好過些大可去救助那些街頭乞丐流民啊!我不需要你那些施舍。”
“孫右基,你若不想讓我連你都恨,就給我滾出去!”她一個一個字的喊道。
孫右基點了點頭,麵色難看:“好,阿靈,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若是想通了,我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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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妹子,很快就會講當年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