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醉酒後 吐真言(1 / 1)

今日是大年三十團圓日,青鴛本著不將寧連灌趴下絕不罷休的必勝心將酒窖裏上了年月的老酒全一股腦搬了出來。

今日是大年三十團圓日,青鴛本著不將寧連灌趴下絕不罷休的必勝心將酒窖裏上了年月的老酒全一股腦搬了出來。

寧連望著擺了一地的酒壇頓時冷了臉,語氣發沉:“你們一個二個的怎的也不知道攔著?”

“阿業,我保證滴酒不沾。”她乖順的伸手做發誓狀,見他臉色轉晴方莞爾笑:“今日可是個極喜慶的日子,雖說我不能喝,但你得把我的那份給喝出來才是。”

“好。”他二話沒說,爽快答。

青鴛彎了彎眼笑,然後默默倒了一碗推過去,一碗下肚沒動靜,兩碗沒動靜,三碗沒動靜,四壇還是沒動靜……

青鴛就徹底崩潰了,不敢再動手開壇,這樣喝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喝出毛病來?

“阿業。”她隻得放棄計劃給他勺了碗湯圓:“諾,趁熱喝了罷。”

他點了點頭,伸手去接……接……再接,然後打翻了碗,圓乎乎的湯圓麻利的從桌上滾到了地上,他立馬擰了眉頭。

青鴛懵了一瞬方反應過來,抽搐著嘴角,語氣試探:“阿業?”

“嗯。”他一本正經應。

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就沒見過這判定醉否還要靠猜的,青鴛認命的壓低聲音問:“阿業,你最歡喜誰?”

“阿鴛。”

這是個滿意的回答,再接再厲套:“那你有沒有偷偷瞞著她做什麼事?”

“有。”

就知道,還好她反應機敏:“你瞞著她做了什麼?”

“她八歲那年搶了七殿下的玉鎖,七殿下氣的哭了半響,我估摸著她是要去告狀便在禦膳房順了盤糕點安撫了去。同年她又將八殿下喜愛的貓剃了毛,我想著八殿下知道後大抵是會找她打架,於是直接丟到了太子殿下的柴房裏,年底的時候她又將徐貴妃的胭脂裏加了些辣椒粉……”

“好了好了。”這樣說下去都可以寫一本罪孽清點書了。

隻是,她以前犯得那些字混事有這麼多是他擺平的嗎?若這麼說,她可真是毫不知情。

想了想,問了句要緊的:“要是有一日她利用了你,你會怎麼處置?”

“讓她不知道我發現了。”她道,青鴛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他垂了垂眸子,神色頗為哀傷道:“如此她大抵才能心安理得的繼續利用下去。”

她張了張口,突的胸口有些悶,聲音也跟著壓抑了起來:“假設有一天她背叛了你可如何是好?”

“倘若是周奕致便想盡辦法拆開他們,若不是……若不是的話,若那人待她真心,那……便算了。”

為什麼不能是周奕致?她立馬脫口而出的問了。

他握緊了雙拳,一臉怒色,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周奕致這個混帳東西,他會害死她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說?你為什麼那次會知道靈安寺會出事?”在她心底總是有個荒唐的想法蠢蠢欲動,寧連他……他似乎能未卜先知。

“不能說。”他咬了咬牙,擰眉道:“這事不能讓她知道。”

這種情況下都不願意說嗎?她悶了半響,又轉了話題問:“你蟄伏那般久,部署那麼多究竟為了什麼?”

“為了有能力去替殿下做那些她想要做的事,隻為了能護她周全。”

“自可以讓她自己去做。”

“會有危險。”他一板一眼答。

她啞口無言的看著他,她該說什麼好呢,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相信過寧連,起初是提防算計,後來多半也是依附利用的意思,甚至最後嫁給他也是因為無路可選。

倘若說他呆愣耿直,毫無心機也就算了,可他偏生那般機敏多慮,城府深沉,他明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卻又擺了一副任由她擺布的態度。

她頭一次覺著自己有些卑鄙,明知道對方那樣拚盡全力想盡辦法的為她著想,明知道他是那樣固執認真的一個人,明知道這些的她卻依然義無反顧的將他拉了下水,她顧青鴛根本配不上這樣的對待。

她總說周奕致冷漠無情,她總是說他虛情假意,可如今的自己又算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