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淸顏簡直是不敢相信,北唐良駿竟然會對自己這麼地好,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妃而已,這之餘平民百姓再怎麼位高權重的一個王妃,在北唐良駿這個一朝皇帝的麵前,其實也隻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而已,話說白了,死了殘了又何妨?北唐良駿這個皇帝的性命,才是最最要緊的,身份低微之人的性命和尊嚴,都根本如同泥土一樣地不值錢,可以隨意地踐踏。
北塘良駿寬容而溫和地爽朗一笑:“沒關係,我沒關係的,我是個身健體壯的男子,經得住冷,抗得住凍,倒是你,又是受傷又是跌落山崖的,可怎麼受得了,畢竟是一個弱女子…你無須過多介懷,我真的沒事兒的。”
司徒淸顏望著北唐良駿的那個爽朗而寬厚的笑容,一張淳樸的臉,一身的劃傷和擦痕…司徒淸顏的心中就像是頓時間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地難過,狠狠地滾過一陣傷感,就仿佛是沉沉的馬蹄踏過一樣地沉重而深刻…“那…那清顏謝過皇上救命之恩了…”
司徒淸顏站不起身子來,便隻能坐在那裏,盡量低頭下屈,作出一番行禮鞠躬的姿勢來,像北唐良駿謝恩。可是她一低下頭去,卻猛然觸了自己肩下的傷口,疼得“嘶”地一下,緊接著便是花容失色的大為驚恐…“我的傷口?!我的傷口…被包紮過?!”
司徒淸顏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就像是兩枚十五晚上的月亮兒,清靈澄澈,幹淨,透亮,但同時又滿溢著絲絲的驚恐和詫異,仿佛那山林間雪白雪白的細嫩小兔子正在快樂歡心地玩耍之際,恰巧一抬頭猛然發現自己的正前方,正有一隻齜牙張嘴的虎豹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心中頓時間驚慌得都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兒。
“你的傷口…你的傷口是我為你包紮的。”
北唐良駿似乎也一下子就領會了司徒淸顏這番尷尬驚慌到底是為何,也明白了司徒淸顏所問言語之意,便趕忙答應著解釋。
“那…那我的傷口…你看了我的…身子?!”
北唐良駿很有一些為難地微微低下頭去:“哦,清顏,你聽我解釋…你的傷口…你中了那山中劫匪的劍之後,傷口被刺得很深,你流了很多的血,事出無奈,你的性命之憂就在眼前,我不能坐視不管,更不能任由你這麼流血下去,便隻能撕了我自己的衣衫,取來布條兒,為你包紮了傷口,這才止住你傷口的流血…”
司徒淸顏聽罷北唐良駿所言,盡管心中還是很有一些不自在,但是也能夠完全釋懷,畢竟,北唐良駿是出於好心關切,救命要緊,這不是他的錯。
見司徒淸顏沒有接下說話,還長長地歎出去一口氣來,麵色有些不悅之色,北唐良駿立刻就有些慌了,連連解釋道:“清顏,你相信我,我北唐良駿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對你沒有過非分之想,為你包紮傷口,也實屬無奈,迫不得已而為,我並不是那下作卑鄙之人,決然不會趁人之危的,我隻是僅僅為你包紮了傷口而已,多一眼都沒有看…”
北唐良駿一副認真嚴謹的樣子,讓司徒淸顏一下子就樂了:“好了好了,皇上,清顏相信你,沒事兒的,無妨,皇上你也是為了盡早搭救清顏的性命,沒有皇上你的這般舉動,清顏怕是早已經殞命於此了,清顏感激皇上您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有什麼道理來怪罪皇上您呢?!皇上您多慮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你安然無恙就好,我回去也好跟信鴻交代了…”
“可是…我們還能回去麼?這裏這麼荒無人煙,離我們跌落的山崖之上又那麼地遠,我們要怎麼回去啊…”
司徒淸顏的言語之中,不禁多出許多的擔心和疑慮來,眼睛之中,也是滿都是驚恐慌亂。
北唐良駿見狀,趕忙寬慰安撫司徒淸顏道:“沒關係的,不要害怕,不要擔心,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你看,這裏我們也有棲身之地,我也找來了一些野番薯,我們可以用來充饑,而且,你的傷勢也已經漸漸地平穩了,我們堅持一下,我們自己也找一找,有什麼地方或者出口兒,是可以讓我們自己走出去這座凹陷的山林的,同時信鴻和眾位朝臣那邊,也是一定會竭盡全力在搜救尋找我們的,我們兩麵努力,再堅持一下,想要走出這片山坳,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啊…”
“真的嗎?”
司徒淸顏還是心有餘悸,很不踏實。北唐良駿倒是故作輕鬆狀,又是爽朗豁達地一笑:“當然了,你別忘記了,我可是皇上,堂堂北唐大朝皇帝北唐良駿,我怎麼可能說話不算話呢?!清顏,信我的,絕對不會有失誤的,你,我,我們都一定會走出去…”
為了安撫和寬慰司徒淸顏,也轉移掉司徒淸顏的心慌的注意力,北唐良駿趕忙轉過身去,去柴火堆兒上麵的木棍架子上麵,取下來已經被烤得外焦裏嫩的野番薯來,雙手捧著,生怕一不小心給摔在了地上跌碎了,捧到了司徒淸顏的麵前…“來,清顏,這麼長的時間,你一直在昏睡之中,也該是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