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這麼想著，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不是懷疑我殺害了你哥？”
“沒有。”我下意識反駁，誰希望自己被懷疑成殺人犯。
但他比我想象得更加通透，淡笑著擺手，“無妨，隻是你懷疑的依據是什麼？”
我看著他，最終把簿天燁對我說的話轉述給他聽。
他聽完了冷哼一聲，淡漠地笑著，“他說我和秋寒有爭執？”
看他神色莫名，我沒敢回話，算是默認。
良久，他輕笑，“其實你最該懷疑的人是他。”
我眼睛瞪大，不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為什麼最該懷疑的人是他？
“你知道他以前想找秋寒幫他的音樂廳鎮場子的事嗎？”他忽然問道。
我一愣，好像在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過，當時不以為意，以為是件跳梁小醜的小事，怎麼簿天燁還真的沒腦子到因為這件事打擊報複？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的笑容愈發戲謔，“當時秋寒沒有答應他，他灰頭土臉地離開，之後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從他的語氣就知道這件事媒體多半不知道，我豎起耳朵，愈發認真地聽他講。
“簿天燁是個沒頭沒腦睚眥必報的人，秋寒當著眾人的麵拂了他的麵子，他自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來，”他淡淡地陳述著，“可惜他沒秋寒聰明，又不如秋寒灑脫，三番五次地使絆子卻都是讓他自己出醜，最嚴重的一次，是在他的聚會上，當時他成了圈子裏的笑柄。”
我微微點頭，原來之後還出了這麼多事。
“秋寒出事後我找了很多關係去查那個案子，都無疾而終，跟他結仇的每個人我都親自會見過，但都沒有線索。”他揉揉眉心，才辦完一場音樂會，精神多少疲憊不堪，我生出幾分愧疚來，若非我冒然闖過來，他應該早就去休息了。
思及此，我結束話題，“今天林少爺也累了，我們改天再聊吧。”
他抬頭看著我，淡淡一笑，“你和秋寒一樣善解人意。”
被誇得臉上發燒，我站起身，告別後要往外走，他跟著道，“如果你要查真相，帶上我。”
我一愣，隨即認真地點頭。
若說先前對他還有絲絲的懷疑，現在那點懷疑已經消失殆盡。
他和秋寒雖然諸多爭吵，但那些爭吵多是建立在專業問題上，兩人私下應該是極好的朋友。
剛拐出音樂廳側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聽在門口，我笑了笑，抬腳走過去，車窗降下，“上車。”
我順從地繞過車頭坐上副駕駛，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輕聲道，“心情不好？”
“沒有。”他硬邦邦地回答我。
我點頭，看來的確沒有。在情緒上他向來不會撒謊，想到另一個可能，我試探道，“想起我哥了？”
“……嗯。”他淡淡地回應我。
果然，看來是勾起了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