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好笑,一方麵也感謝他出手相救,一方麵又要對他留一手。眼下我頭發昏,眼微熱,手腳因為有傷不太利索。
想著還是‘以和為貴’,於是我晃悠悠的站起來,做了一個輯。
“小女子感謝英雄救命大恩,不知英雄高姓大名,來世必以身相報。”
他一愣,隨即拍腿搖頭,“怎麼還拖到來世了!這,我可吃虧啊~”
我留意到他眼神的狡黠,但此時卻無心和他開玩笑。
靳紅綃隨手扒了扒了火枝,長長的睫毛遮在眼前。
我看不見他眼中的瀲灩,就聽見他說:“為了救你,我手下把那些追兵引走可費了不少力氣。如今我真的是身無分文,四下無人。我雖沒看你究竟受了多少的傷,但明眼一看,必是寡不敵眾,敗逃而走。”
我用腳踢著火堆玩,耳中又聽到靳紅綃說:“咱倆剛剛動手,你如果不是身受重傷,又餘毒未清不見得會被我擒住。初春季節你受傷加上在寒水中浸泡,不出一日便蘇醒卻僅是低燒,體力過人讓人實難相信。”
他扔下枝子,掰著手指,抬頭定睛看我,“容貌絕美妖嬈,你就是用這張臉勾引到我九哥的?”
我指了指他“別在這兒瞎說,靳比秀要是真看上我,怎麼會對我隱瞞他太子的身份?還能把我放在那麼危險的境地!”
他一臉的無謂,“那你可真不知道我九哥的脾氣,即便是我他也會這麼做的。”
我聽他說的有些傷感,於是岔開話題:“我隻是想看看那明樓水閣有什麼幺蛾子!天知道,那裏除了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字詞書畫哪有什麼寶物!還弄得我一身的傷,我一路逃出來,打算回去找我爹報仇雪恨!”
隨即拿出綁在腰間的長錦,“你看!別的沒發現,到帶回了這個!裏麵居然記著我安陵城的地圖糧草。不知道霍國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說完,隨手便扔進靳紅綃的懷裏。
靳紅遲疑著將那個長錦撿起打開,“你讓我看?信得過我?”
我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這份地圖連霍國都有,難不成你們麗朝就沒有?想必我安陵城也有你們的探子罷。”
靳紅綃嘻嘻笑:“你還是有點頭腦,誰讓你安陵城脫出三國控製,樹大招風,別人怎麼不會忌憚。”
他打開一看,“呦,花了。”
我隨手接過,嗬嗬,浸過水的墨跡怎麼不會花?果然你們每個國都有我安陵城的詳細地圖。
眼下指望著他幫我脫險,也不好忤逆他,遂把長錦放入懷中,看看日後能不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這裏是曠野,隨時我們都可能被追兵發現。烤完火,我到石壁後換上藏藍男裝,盤上頭發,把刀子插進褲靴中,綁好長錦收好朱砂梅花烙。便走出石壁和靳紅綃向東而去。
下山的過程中我把靳比秀被刺殺的事情告訴了他。
誰知他毫無驚訝,一笑置之。
原來靳紅綃並不是私自在青雲山莊逃跑,而是接到消息,和他三哥一起前來營救靳比秀。
結果半道上發現有兩股追兵,一西一東。他二人緊急之下隻好分頭行動,靳紅綃選擇向西而來。
“那你怎麼單槍匹馬的來了?”
靳紅綃不屑中還有些洋洋得意:“我看見霍國邊搜查邊喊著妖女,自然就知道一定不是九哥了。出於好奇我就是想看看妖女長什麼樣。”他摸摸下巴看著我:“還不錯!”
我推了他一把,沒個正經樣!
“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九哥身邊的那個風頭正緊的女人,雖然知道九哥拿你當幌子,但是你身份成謎。於是九哥給我傳來你的畫像,徹查你的身份。”他說到這裏攤攤兩手,語氣誠懇:“我當然告訴九哥你的身份了。”
嗬嗬嗬,膽子不小啊!
我送了他一記白眼以示懲戒。
下了山,果然有十幾名騎士在暗中靜候。按理說他們對我應該並無訝異,但看見我之後明顯的微微出神。
我們一路向東去會合三皇子靳雪川,途中偶遇追兵都是有驚無險,安全躲過。
半路上,也不知道靳紅綃在哪裏弄了一架馬車,讓我大為歡喜。
雖然我不是什麼矯情的人,騎馬跑路風吹日曬都沒有什麼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受傷了,而且非常累!
擁有一駕馬車對於我來說無非就是天堂中的天堂。
但是對於逃命的人來說就是地獄中的地獄。
所以有的人提出異議:馬車會耽擱行程,大家還要躲避追殺,還要營救太子,還要會合三皇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裏總是很排斥三這個字,似乎無意之中有什麼被我給忽略了。
靳紅綃隻是一句反問就堵住了眾人的非議:“太子的女人你們有腦袋耽擱得起嗎?”
結果,我和靳紅綃在逃亡的過程中,擁有了二人共同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