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蘭出的目的明確,直接出發去安陵城。我倆算下日子,不出意外的話到安陵城也不過七八天的樣子。
晉慶的目的更加明確,回霍國報仇雪恨,手刃王蕘儒。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養精蓄銳,蓄勢而發。
這日我們沿著都府向安陵城出發,晉慶介於受傷未好所以他暫時和我們二人一同上路,當做掩護。
前幾日我所說的人魚混雜不是沒有道理,聽說有天上掉餡餅的,也聽說過出門踩狗屎的。
顯然,命運多踹的我居於後者。
那東庸,百聞不如一見。長相粗獷奇醜無比,舉止粗俗目露凶光。
“快跑快跑,那大都督大將軍來抓人了!”
就在我三人要出了這魏瑋都府的時候,大街上忽然動亂起來,大家爭先恐後的相互拉扯踐踏,恍然間有火光燃燒起來,直如煉獄。
都府大門在一刹那之間就被緊緊關死。
晉慶忽然從馬車後鑽出頭來,大聲嘶吼:“快下馬車,棄車而逃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的聲音很快被人群躁動的大街給淹沒,晉慶拖著一身傷痕撲上身來把我帶下車,蘭出見此也隨我下車。
剛融入暴動的人群,就看見一支鐵騎叱吒風雲的呼嘯而來。
晉慶壓著我的頭隨便在地上摩擦了一把黃泥抹在我的臉上,我本欲反抗,可看見蘭出也隨之來把我頭發弄亂,我也就默不作聲了。
他二人相視一眼,各自揉亂自己,鬆垮下好好的衣服。
我們眾人被拿著槍的鐵騎圍堵,紛紛下跪叩拜。還沒怎麼樣,有的人就被嚇的尿褲子,空氣中瞬間湧動著一股子騷腥味。
彪形大漢一眼大一眼小,他嘰嘰咕咕的伸著脖子再空中嗅了一陣,然後說:“把那個撒尿的給咱家抓出來,砍了。”
馬上有人揪出了一個抱孩子的婦女,婦女哆哆嗦嗦的哭著,一槍挑過,人連帶著孩子像串羊肉串是的被破膛穿開,就這樣沒了命。
即便大街上死了人,但是卻寂靜無聲,沒有人膽敢發出一絲的聲響。
鐵騎上為首的彪形大漢必然是那東庸無疑,他左手狼牙棒,不停狠狠的踢馬肚子又勒住馬不讓馬動一下。你看他胡子被編成一縷縷小辮子模樣,綠豆眼睛滴溜溜轉,“這麼多的人啊?這可怎麼好找嘛!那個什麼什麼,你出來說說看你說的人在哪兒呢?”
我悄悄抬起的頭忽然被蘭出和晉慶按下去,但是我早就認出來那個竄出頭來的人,就是那戰台用鎖鏈鎖著晉慶的中年男子。
“屬下一直派人跟著,隻等著大將軍您來!那晉慶果真是被麗朝的太子殿下手下帶走的。那男子拿出的玉牌一定是麗朝老皇帝的貼身鳳佩,屬下用項上人頭擔保一定沒有認錯!”
“那人呢?”
我低頭看著晉慶蘭出的手緊緊抓住我,隨著一聲狼牙棒的揮舞聲更加攥的緊了。
“啊!”那是有人跌下馬的聲音。
塵土飛揚。
“車還在,人就沒啦?那這人就一定還在這魏瑋都府裏。嗯,都殺了。”
“將軍,萬萬不可,這城池雖說是我們把手,可名義上這還是人家麗朝的。這裏的百姓大多也都是些麗朝人。屠城之後必然就會引起羌麗兩國的矛盾,目前我們尚且和霍國的仗還沒打完,實在不宜多樹立強敵。”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又津津有條。
“太子的玉佩在,那太子的人也就在這方圓幾裏處。咱家怎能放過?咱家隻要是殺了他麗朝的太子,誰我可懼?”那東庸說到動情之處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小小的晉慶,咱家以為霍國會有什麼人相助,誰承想居然釣到了麗朝的一條大魚!哈哈哈,咱家可真是太聰明了”
餘光看去,那東庸騎著馬,拿著手在他自己腦袋上得意的轉頭撫摸。
“去!找幾個女人過來。”那東庸吩咐道。
“是。”
然後我就聽見翻人踹人拉人的聲音一鼓作氣,相合而成。
因為我穿著男裝低著頭,所以自動被他們忽略過去,隻是他們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連帶著給了我一腳。
女人的尖叫聲讓那東庸瞬間澎湃,他張狂著大笑,大笑過後他忽然怒氣衝衝,“一個一個給我查,女的帶回都府,男的壯一點的做苦力奴隸,皮膚嫩的就拷起來帶到大獄裏,咱們慢慢審慢慢玩兒。”
那東庸的脖子嘎吱嘎吱作響,他拍馬絕塵而去,留下一支鐵騎在篩選。
我暗暗對蘭出晉慶說:“有沒有把握逃出去?”
“城門已經被關閉,硬闖就勢必會驚擾到那東庸,到時候我們就插翅難飛。”晉慶分外小心說道:“不如去做苦力,累是累了點,好歹有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