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語(1 / 2)

原來,阿爹自從聽說我和蘭出從麗朝要回來,便時刻準備著在家裏等我。當我和蘭出小老頭一起進了魏瑋都府的時候,他忽然得知那東庸秘密潛入魏瑋都府的消息。

那東庸的喜怒無常世人皆知,他做事不對人的隨心所欲也是出了名的。加上他日常的舉動可謂是禽獸行為,說是人神共泣有點誇張,但好歹也達到了世人對他敬而遠之的地步。

阿爹不敢耽誤,恐怕我和蘭出有什麼意外,他和香易亭遂帶了一批人馬馬不停蹄的向魏瑋都府趕來。

等他們在魏瑋都府十裏開外的時候便已經聽說,都府裏在抓捕‘罪人’。他們途中救下了晉慶,並且商議和晉慶裏應外合救我倆出來。

晉慶前腳進了都府,裴雲白後腳就忽然冒了出來對我阿爹邀功。他這人先斬後奏的偷偷的跟在我阿爹的隊伍後,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微服出訪的羌國大王。裴雲白泛起艮勁來就一不做二不休伺機抓了羌國大王的親妹子,想要以備不時之需。

果然,這羌國大王的妹子派上了用場。且不說羌國大王就這一個寵愛到骨子裏的妹子,再說他這妹子半年後要代表羌國和靳比秀聯姻大婚,是一點點都閃失不得。

裴雲白不管不顧的綁了她去我阿爹的那裏,然後威脅羌國大王帶阿爹他們進都府救我。羌國大王自然是一萬個答應,隻要求我阿爹一定要好好對待他的妹子。

那東庸放了我後,阿爹也笑嘻嘻的放了羌國小公主。雙方人馬在一片劍拔弩張後,互相收了劍就讓這件事情隨風而去了。事情解決後,阿爹快馬加鞭的帶著我們回安陵城。

蘭出的臉被那東庸打的腫青,半月都沒有消腫。我呢?沒什麼大問題,好在那東庸剮的我那兩刀沒有傷到筋骨,我隻是上點藥不沾水就萬事大吉。

隻是晉慶……聽說晉慶命懸一線,不曉得那東庸對他做了什麼他就變成了這幅樣子。我去看了他一眼,慘不忍睹,這會兒被醫師裹得像個粽子被人抬著進了馬車。裴雲白好心的把自己幾個隨身的侍女賜給了他,陪他在一個大馬車裏照顧他吃喝拉撒睡,我們一行人就這樣上了路。

原本我氣晉慶不夠義氣,大難臨頭他自己丟下我倆就跑了。可是他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的的確確是為了救我和蘭出而被連累的,我在氣憤和感動之間感性占了上風,所以就把先前對他的不愉快都放下心來。

讓我不解的是,蘭出和我阿爹大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我阿爹喝酒,蘭出喝茶;我阿爹練武,蘭出作詩;兩個人和諧的不得了。

行了四五日的車程,安陵城近在眼前。

野外綠蔭下,車隊馬匹休息整頓。

阿爹和蘭出在馬背上談天說地,說著說著兩人就相視而笑;裴雲白在調戲小妾玩,調著調著他就發脾氣拿小妾們出氣;侍女醫師們在給晉慶上藥,上著上著,就差遣我去河邊換幹淨的水給晉慶煮藥。

潺潺的河水在流動,清澈見底的水花拍起來的時候飛過了一條小金魚。

我撥開小黃花和小綠草,蹲著身子把水袋按進河裏,河水咕咚咕咚的爭先恐後的泳進牛皮袋子裏。

河水一波一蕩,一個影子波波蕩蕩的晃動在河麵上。隱約中,他長發飄飄雙腿筆直站立雙手環劍靜靜看我。

“阿雎,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把裝滿河水的牛皮袋子從清澈的水中拿出來,濕淋淋的擰上塞子,對著水中倒影說:“我以為你會有什麼想問我。”

“你的一舉一動,我和師傅都清楚的很,我該問你什麼?”香易亭好笑的反問我說:“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雖然耘溪的事你沒有弄清楚,但是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我轉身站起身子看他說:“忘了問,咱們安陵城的糧倉和守衛什麼的都換了嗎?”

“你讓裴雲白傳話回來的時候,師傅就第一時間把安陵城‘改頭換麵’了。隻是,我沒有想到,耘溪為了那個殘疾竟會做到如此。”香易亭抱著劍,低著頭直直看我。

“那有什麼的?”我不以為意的說道:“女人為了愛急了瘋了迷了眼,可什麼都做的出來。”

香易亭吹了一聲口哨,“說的好!”他雙眼如譚星,“那麼你呢?你戚雎是不是也會為了一個男人出賣自己的家園?”

我把水袋垂於腿邊,冷眼看他,“你什麼意思?”

“你就不奇怪?師傅為什麼和靳蘭出相談甚歡?”香易亭拿眼鏡瞟了一下相隔好遠的阿爹和蘭出,他好笑的向我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