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緊嘴巴,長舒一口氣,緩緩走到大堂中間。
隨著偶爾的嘩然,小糯米團子眼睛瞪得老大,他隨手拿起一個麻團塞進嘴裏。
“呀!這人就是戚雎啊?”靳紅綃驚呼,“這是十哥帶回來的?獻給父皇的嗎?哈哈,十哥果然有孝心。這等美人,換做我可舍不得。”
我聽的是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抬起頭,驚心的發現皇帝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我按耐住心中的波濤洶湧。
我轉頭看向靳紅綃,後者眯著桃花眼,嘴角勾勒著隱逸的笑。
靳紅綃,他為了比秀蘭出之間的兄弟情誼竟然要選擇犧牲我?
我苦笑著釋懷,這樣也好。我入了宮,什麼疑難雜症都迎刃而解了。
“小十一說的什麼玩笑話,堂堂安陵城的少城主,蘭出哪來的權利說覲獻就獻出去了?”靳比秀不動聲色的低頭吃了銀盤裏的水餃。
“哈哈,是我逾越了。戚姑娘可不要著腦啊!”靳紅綃哈哈大笑。
我不發一言,隻悶頭向唐莧華走去。
坐在唐莧華的身邊後,音樂聲響起,一時間環梁靜茹的樂聲美妙不已。
早就有小丫頭給我夾菜試菜,一個圓圓的鵪鶉蛋就這樣剔透的放在我的盤子上。我剛要夾起那蛋吃,不想銀筷子滑的很,蛋從筷子上掉落回銀盤裏。
人倒黴了,筷子也要和你做對。
我當機立斷拿起筷子就插在蛋上,把筷子向嘴邊移動。
“戚姑娘,掉了的就別吃了。”不知道哪個嬪妃在好心提醒我,她笑著說:“何況姑娘這樣吃,可是有失體統。”
我回頭用眼神盯死她,“你又是哪位娘娘?不看節目一個勁盯著我看。我臉上有金子嗎?”
宮嬪臉漲的通紅,她握緊拳頭,“姑娘可是惱羞成怒了?宮廷禮儀,半點馬虎不得。”
我看著她,張開嘴把筷子上插著的鵪鶉蛋用牙齒咬了下來。咀嚼半天後,隻評價兩個字,“好吃。”
量她也不敢再作怪,我忍氣吞聲不代表我誰都惹得。就算在眾人眼中我算是一個玩物,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玩弄逗耍的。
“好了。”皇帝發話了,“靜嬪你也安分些,沒話就別說。”
“諾。”
靜嬪唯唯諾諾的俯首稱臣,末了,還不忘初心的給我下絆子。
“皇上,每年都聽樂賞字倒也無趣,今年臣妾和殊妃姐姐商量著換個有趣的新玩法。”
“哦?”皇帝來了興致,“是什麼?說說看。”
唐莧華舀了一口公公給上來頭一分的羹湯,她吹吹熱氣遞給皇帝,“前些日子,臣妾和靜嬪等妹妹玩了個遊戲,大家都說有意思。不過臣妾覺得這遊戲蹬不了大雅之堂,怕辱沒了晚宴的貴重。”
“每年一聚的晚宴,聚的都是自家人。雅俗共賞,也沒什麼。”皇帝喝了一口羹湯,點點頭。他抬手讓白發公公給太子皇子們去分食。
唐莧華溫柔的笑著,“這遊戲的名字叫做‘花落誰家’。”
我一直在低頭吃東西,心裏打定主意別抬頭。不管‘花落誰家’,對我都是百害而無一利。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吃東西。
“這遊戲規則很簡單,擊鼓傳花大家都會玩過。這個遊戲和擊鼓傳花差不多的,不過這個不是傳花,而是抽花。”
唐莧華看了一眼大家,笑吟吟的,“大家自己在這桌子內側的紅簾子上寫花名,寫花名,世上有百種的花,難免有人選擇的花名重複。如果寫同樣花名的人是雙數,那大家自由分組表演節目;如果同樣花名是單數,那就得‘搶人’了。雙數的人表演節目,剩下那個單數的人就吃光皇上的賞賜。”
“吃光朕賞的東西?那不是到便宜他了?”皇上哈哈大笑。“朕這桌子上可都是山珍海味。”
“怎是便宜?皇上可以賞酒,可以賞肉,不過這酒肉裏要由表演節目的人加上一些東西。”
“東西?莫非是辣椒麵?哈哈,好!辣椒寓意紅紅火火,喜慶!隻是這‘搶人’又是個怎麼搶法?”皇帝身子前傾,興味正濃。
“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唐莧華眸子一轉,“不知道臣妾說的清不清楚?”
皇帝點了一下頭,“嗯,明白了,這遊戲有些個意思。大家這就開始寫吧。”
大家一呼百應,很快就有內侍上前遞過狼毛筆。屋裏的氣氛很快歡快起來,小糯米團子甚至在撒歡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