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靳雪川的一個眼神,另一位‘靳雪川’也跟著白公公出了大殿。
腳步聲一停,大殿又回歸寧靜無聲。
靳紅綃咬著牙笑,打破一片寂靜,“三哥何時弄了個同胞兄弟?從來沒讓咱們兄弟開過眼界!”
到目前為止,我抬眼看著皇帝,比秀蘭出等人,他們麵上看不出波瀾,但心裏是何想法,誰又知道呢?
殿裏最耐得住性子的人無疑就是靳雪川了,所以他麵如刀削卻氣舒神緩。他隻抬頭對皇帝說:“兒臣覺得,太子的氣數也該盡了,父皇還是以順應天命為上策。”
“放你娘的螺圈屁!你就是天命?”靳紅綃又開始破口大罵了。他擼擼袖子,蠢蠢欲試,“那看來我應該替天行道了。”
蘭出一把把靳紅綃拉到座位上,語氣溫潤,神色自若,“你坐下,聽聽三哥怎麼說。既然三哥沒有把兵馬帶進這大殿裏,想必三哥還是顧及著往日的情分的。”
靳紅綃跌坐在位子上,眼神隻盯死一個地方,靳比秀脖子上的刀。
“十弟,這些兄弟裏麵我最為佩服的是你。”靳雪川稽首,“自小你被修老先生細心栽培,三觀正直,節製自控。一日自有自己的規律,幾時睜眼,幾時種花種草,幾時吟詩作對……隱逸的瀟灑,為兄真是佩服。”
“三哥過獎了。”蘭出笑著說:“沒什麼大本事,隻能自娛自樂,不想倒讓三哥看笑話了。”
靳雪川眸色一深,話鋒忽轉,“你太出色,你錯就錯在太出色而又不避其鋒芒,還不懂得掩飾自己。”
靳雪川轉眼看向正吃著糕點的靳比秀,他言語之間霸氣外漏,“如果我是靳比秀,我第一個會除掉的人就是你,留著你,始終是禍害。你終究是走向那萬峰之巔上的障礙!”
“三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那個位置,你是知道的。”蘭出指尖如玉,正按耐著一旁咬牙切齒的靳紅綃。
“收起你那份自視清高的樣子,愚蠢!”靳雪川站起身子對靳比秀目不轉睛,“你以為你不搶,就沒事了?這世上的有些事情,可不是由得你想不想願不願意的!”
蘭出的眼睛搜的一下轉到我,看見我的愕然他又馬上轉開視線,嘴角卻是笑著。
靳雪川的眸子忽悠哀傷,“要逼一下才會做,看不下去時才出手,失去了才知心痛,付出了那麼多還不想讓人知道。你最後莫要弄得像我一樣,落魄的淪為孤家寡人。”
蘭出哽住了,然後才說:“三哥放心。”
“放心?我若是放心,何苦這麼做?”靳雪川低頭複看自己的雙手,無奈又悵然。
此時的靳雪川就像是弓箭上已經搭好了的箭,一觸即發。顯然,靳皇帝對這些一點也不在意,“老三說的有趣,沒找到你的心中對比秀蘭出自有一番定奪。”
靳雪川悶頭吭聲,“父皇的心中不是對他們倆也早有比較?隻是沒想到今夜的兒臣吧。”
皇帝身子前傾,注意力集中,他說:“意外談不上,多少有些欣慰。不愧是我的兒子,有魄力!我從來不反對你兄弟之間的爭權奪利,因為我知道能登上這大寶的人必定是個千挑萬選,萬裏獨一的。”
皇帝眼光如炬,“如今看來,我皇位的候選人名單中又多了個靳老三。好!好!隻是你要知道,你今夜不成王便成寇。”
靳雪川仰天長笑,直到眼淚流出來,“十弟,我說什麼了?你不想做的事,總會有人提醒逼迫你去做,因為你生在皇家,如何要置身事外?哈,哈哈,哈哈哈。”
蘭出低頭不語,似乎在思付著什麼。
“父皇。我當然知道這叛變的代價!”靳雪川一步步向靳比秀走去,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這倒是怪了。”皇帝眼底哂笑,“怎麼就和比秀結仇了?”
“自然是女人!”靳紅綃怒極口不擇言。
“女人?”皇帝轉頭看過來,“就她?女人而已,何必如此。你要,給你就是了。”
我看他陰狠的目光和嘴角詭異的笑容,心裏疑惑?
天老爺,他該不會以為靳雪川看上我了吧?天可憐見啊!我是積了多大的德能讓靳雪川看上我啊!
我剛要出口否認,蘭出就站起身子來脫口而出:“父皇!那人不是阿雎!”
話音還沒有落下,皇帝的手就向我的方向勢如破竹的抓過來,狠厲如狼撕羊不留一分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