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蘊仰頭盯著棚頂,他的聲音發自肺腑,“晉小姐這幾日就留在本王身邊如何?本王領你看看湖水山色。也為我們日後的舉案齊眉多積累感情。”
這話說的……
“全憑王爺做主。”
我看見桑奚容在顫抖在拚命的忍淚,說真的,一年的時間究竟是改變了什麼?究竟能改變什麼?
霍蘊果然如蘭出所說的一樣,他假裝不認識我。他假裝不認識我?他假裝不認識我!
難道他在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的意圖。他如果知道我為了表姐,為了靳比秀靳蘭出前來,那他一定早有準備,又怎麼會讓我如願以償?
如果他知道我的意圖,我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不如單刀直入挑明了說自己的來意。成固然好,不成我再想別的招!
深吸一口氣我抬頭挺胸,看向霍蘊,還沒開口,他的頭就傾向我的耳邊,他的話振聾發聵,“戚雎是霍國的犯人,趙夷光可不是。你要想成事,最好還是保留現在的身份為上策。不然,我也沒有辦法保你。”
一口話憋在肚子裏,好懸沒把我憋死。我仰頭看他,隻見他皮膚剔透,目如紅狐,正在向我彎笑。
一口氣忽而噴出,‘直抒胸臆’,“你們到底在算計什麼?”我有點暴躁了,“你們就這樣把我擺來擺去,把我當做什麼?棋子?”
我那突然的自我可能把周圍的人嚇到了,樂聲戛然而止。在場的人包括晉阿房起身下跪,動作一氣嗬成,“妾身(奴婢)驚恐,望王爺恕罪。”
我被他們的突如其來也嚇了一跳,整個湖中小町所有的人都在下跪,隻有我還有他屹立不倒的坐著。這卓然的優越感讓我坐在藤椅上,心莫名驚恐起來。
霍蘊看看我張口哈哈哈的狂笑不止,他的手覆在我不知所措的手上,像個小火爐一樣。
“你們嚇到她了,該罰該罰。”四周磕頭聲音此起彼伏,“可是你們讓本王難得看她這麼有趣的一麵,該獎該獎。”霍蘊長袖一甩,“都起身吧,下不為例。”
“謝王爺。”
大家磕著頭就統一的站了起來。桑奚容麵色已經雪白,晉阿房卻依然如常,她們二人彼此相看一眼便又重新坐在藤椅上。
詭異,這裏說不出的詭異。
我想起蘭出讓我一切小心時憂心忡忡的眼神,想起晉慶眼眸蘊藏的無數話語,他們隱瞞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陪霍蘊在演戲?就因為他獨攬大權這麼簡單嗎?霍國泱泱大國怎麼不會有忠臣賢良之士來覲見?為什麼蘭出說隻有我才能‘深入虎穴’?隻有我才能幫靳比秀拿到金鑲玉?
所有所有的疑問在一瞬間湧入腦海,滿溢於我的雙眼。我在霍蘊搭著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站起來就要走,我需要去找一個人來為我解答,我迫切緊急的需要知道答案。
“你要去哪兒?”霍蘊抓住我的手,眼色陰霾,“你不就是為了我才來的嗎?這會兒你又要去哪兒?”
我回頭眉頭一緊,脫口而出,“你怎麼了?姐夫?”
他在聽完我的這句話後,眼中的陰霾洋洋灑灑的化為彩雲朵朵,他眼眸溫順嘴角微笑,柔聲細語,“你隻要在我這裏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相信我……阿……”
我的名字他始終是沒說出口,不過我看周圍的侍女們深呼吸又悄悄吐氣的樣子,知道他現在應該是沒有大礙的,他不是危險的。
我按耐住心裏的好奇,心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我答應了蘭出就要把事情辦完,堅持到底。
於是我重新坐回他的身邊,我盡量保持平和心態,“那好吧,我先在你這裏陪小姐待幾日。”
他一愣,便很快反應過來我口中的小姐是藤椅上的晉阿房。隨即他的容顏璀璨如花,他喜不自禁的左右環顧,口中直說:“好,好。晉家長女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你和她投緣自是極好的。”
“那個……我差人去安排你們的住處。聽說你喜歡杏花?我們這裏杏花極少,不過桃花倒是有的,你住在桃花蕪好不好?那裏幹淨,景色好,有水有樹的……”
所有的人都低頭沉默著,可霍蘊自己一個人越說越來勁。我被他握著的手出了細細的薄汗,無奈轉眼是遇上了晉阿房的。
隻見她眸色閃閃看著我又看著一盤糕點,她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悄悄的指了指霍蘊。
我恍然大悟一般,笑眯眯的對霍蘊說:“姐夫,你餓不餓?”我指指自己的肚子說:“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