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幾久(1 / 2)

說是在王府裏待幾日,霍蘊待我和晉阿房不瘟不火不冷不淡。遊船的時候他像一把暖融融的火;平時在府裏他又冷漠如冰。

他就像是在冰火之中來往,在熱與冷中徘徊。他冷熱不定性情多變,一時可晴天開朗一時可陰雲密布。他的陰晴不定的脾性讓人感到可怕,他手段殘忍讓人膽戰心驚。

他嘴裏說留晉阿房在府裏幾日,可是晉阿房每每提到要回侯府的時候,霍蘊總是能找出借口挽留。而且隻要是他話一出口,必然沒有回轉的餘地。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四月中旬,晉慶登門拜訪。

這個時候,霍蘊剛‘懲戒’了霍國朝廷上的一員‘逆臣’,他心情好的不得了。我們三四個人正在圓桌上就餐,青叔在一旁伺候著。

晉阿房進食不語,舉止大方優雅,隻是笑著當做和晉慶打了一個招呼。

我嘴裏使勁嚼著菜葉子,心裏有些躊躇。我在這裏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可不能冒然的和他們走。我尋思了一下,靳比秀六月大婚,要在一個半月內把這件事情解決,而且要快狠準。

“晉小侯爺特意起個大早來本王這裏,看來你兄妹情深,小侯爺是來接令妹的吧?”霍蘊不聲不響的就開門見山的說起話來,把話說的很死,“晉小姐本王完璧歸趙。”

霍蘊眼睛都不抬一下,往嘴裏扒拉幾口白米飯。他的手指骨很漂亮,嫻熟中夾帶著一抹雷厲風行。

我偷偷的瞄了霍蘊一樣,他那小樣莫非是吃味兒了?在和晉慶賭氣?

我思拊間伸筷子去夾了個水藕,筷子伸到半空中時忽的被霍蘊的筷子狠狠打下,我心裏一驚,他不會拿我出氣吧?

轉眼間,隻看見他眉頭一皺,往我的碗裏放了一片熱糕,“自己的日子不記得了?怎麼這麼大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什麼日子?我看向晉阿房,晉慶,桑奚容甚至是青叔,顯然。大家的表情和我一樣困惑。

忽然間我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的我麵頰如火在燒燎,他怎麼……我把熱糕從碗裏夾出來還給霍蘊,賭氣說:“你記錯了。”

霍蘊愣了愣,眼尾一僵,“是嗎?不可能記錯啊?”

我瞪大眼睛看他,把雙臂橫在桌麵上,他是怎麼知道的!

“晉阿房,夷光,我先派人給你們收拾衣物,你們吃完就向王爺告辭,馬車在王府外侯著。”晉慶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他冷麵冷顏不帶多餘的情緒。

晉阿房聲音如鶯歌,“好。”

“小侯爺誤會了,本王同意令妹走可沒答應讓趙夷光走。”我飛速轉過頭看霍蘊,他一臉的懵懂無害。

耳邊聽到‘啪’的一聲,掃眼看去。桑奚容埋首不語,雙臂垂下,墨綠的衣娟如一張錦繡的大菏葉兒,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回去。”霍蘊不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桑奚容如釋重負一般卸下肩膀的支撐,她微微點頭,起身快步回裏屋,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晉慶沒有把桑奚容的離開放在眼裏,他聲音輕遂,“王爺是什麼意思?”嗤笑一聲,“難道趙夷光不是從我侯爺府裏頭出來的人?不讓本將軍帶走,王爺這行為不合常理吧。”

霍蘊接著有條不紊的吃飯,他的眼色更加陰霾,嘴角更加上揚,“她是從侯爺府裏出來的沒錯,不過她現在入的是本王的府邸。不然,侯爺問問趙夷光自己,看她是不是願意和你走?”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就是撕破臉皮掛上尷尬了。

青叔立在一旁繼續添羹加飯,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如若無睹。晉阿房就更加……她直接站起身來,連看我一眼也不看,給霍蘊請完安轉身就走出了門外。

我看向晉慶,對他的好意我真是一萬個抱歉,不過,我還是要說……

“我連問都不用問你,你要是想離開早就自己想法子跑了,何必等我來?”他自嘲自諷的站起身子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保重。”

晉慶雙手抱拳向我,向霍蘊。他一個粲然就甩頭離開,不留一點溫度。

我張著嘴坐在位子上分外的窘迫,拿著筷子不知如何是好。

“繼續吃飯。”

霍蘊給我答案。

在王爺府,我就好像被與世隔絕一樣,外麵聯係不到蘭出他們,裏麵除了霍蘊沒有人和我說話,或者換句話說,沒有人敢和我說話。每天除了睡,除了吃,除了上茅房,我別無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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