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小榻上,看著棚頂,啃著骨頭……猛的坐起來,我不能再拖了,逆流而上,不進則退!
我忽然長舒一口氣又重新仰臥在小榻上。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我怎麼去打聽表姐的事?與世隔絕的我如何揭穿霍蘊偽造假玉孓的事?重點是,我基本上連霍蘊的影子都抓不到,怎麼去找金鑲玉啊!
我難過,我傷心,我不得已啊!
哎!
總要想出法子才行。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做出‘隔牆有耳’的舉措來。偷聽!
撅著屁股,趴在門縫下;憋著呼吸,藏在被窩裏……就在我萬念俱灰,傷心欲絕之際,一個重磅消息襲來——霍蘊晉阿房的婚事要提前了!
根據我幾日的‘忍辱偷生’,我偷偷的聽到丫頭們的‘閑言碎語’。
據說焦太後病的分外嚴重,經過風水大師和達賴法師的聯合建議,一句話概括——太後需要衝喜。
哈哈哈,天助我也!單就身份地位和眼下的形式,衝喜的人必是霍蘊和晉阿房無疑啊!
激動之下,我的真情流露出來。
“這麼高興?”霍蘊咕嚕著椅子,向我滑動過來,眼裏有思索也有慍怒,“可是有什麼可喜的事情?”
我側頭看了眼雙眼微紅的桑奚容說:“什麼大風把您給吹來了啊?咱們可好幾天不見了,還以為姐夫你要圈養我呢!”
霍蘊仰著頭靠在椅邊,“你這個樣子,和你表姐真的有很大的出入。”他笑的溫柔,“不過沒關係,對我來說你們都一樣。我有個好消息,想不想聽?”
我低腰直視他,“洗耳恭聽。”
霍蘊臉上保持微笑,閉了一下眼又睜開,他開口對桑奚容說:“奚容,拿出來給她。”
我先前沒注意桑奚容手裏還拿著東西,這麼抬眼一看,隻見金色的底盤上托放著粉豔豔桑蠶絲紗和金色漣墜發飾,旁邊端端正正放著一雙紅色並蒂花鞋。
我疑惑的走上前,側頭說:“你這裏衣服準備的夠多了,不用再送我了吧!”
霍蘊精致的臉上詫異又靦腆,但那表情隻是轉瞬即逝,“我看你這麼高興,以為丫頭們在門外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不過……”他轉眼看向窗外的一顆枇杷樹,“是她們說的不仔細,還是你自己偷懶沒聽清楚呢?”
“什麼玩意兒?”我現在他眼前問。
“我要成親了。”
“我當然知道!”我說完又笑笑,“啊,我明白了,這身衣服是給我留到你成親那天穿的吧?你們做事還真是體貼入微,連這……”
“是讓你那天穿沒錯。”霍蘊眼裏霍霍的都是炫彩的漩渦,“你和桑奚容一起穿著這衣服,繞城一周後從側門進王府,和晉阿房一起拜堂。”
霍蘊咳嗽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他問我:“四人同堂。我說的明白嗎?你聽清楚了嗎?”
我整個人如五雷轟頂,七魂六魄飄散兩個魂魄後,聲音極為淡定,“你憑什麼?讓我做你的小妾?我連麗朝太子都不……你難道不知道我和麗朝的商王靳蘭出已經有婚約了嗎?”
霍蘊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那怕什麼,和他有婚約的是安陵城戚鯤的女兒戚雎,不是霍國老漢趙老蔫的女兒趙夷光。”他上下打量我,神色極為得意,“很不幸,你現在是趙夷光。而且在霍國人的眼裏,你將永遠是我霍蘊的側王妃,趙夷光。”
“你是不是有病!”我快步上前兩步,又不敢把他嚇著驚落在輪椅下,“你霍霍了我表姐,你又……”
“靳比秀和靳蘭出把你送進我手裏的時候他們就想到了這點!可是並沒有人來挽留你。”霍蘊眸子裏迎著我非常堅定,“他們打的主意我難道不知?阿雎,他們兩個都為了這大好河山放棄了你。你傻不傻?”
“你別癡心妄想了!不會!起碼……蘭出他不會。他一向不愛江山的。”我有些沒了主意。因為我腦子裏現在飛速的旋轉,我在搜索以前種種前段,哪怕隻有一點點來證明我不是霍蘊口中所說的那麼廉價。
“不愛江山?那他告訴你他愛美人?愛你?”霍蘊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姑且不說靳比秀,我和你單論靳蘭出。”
“他為什麼喜歡你?喜歡你哪裏?他和你早有婚約卻親眼目睹你和靳比秀親親我我,他不氣?他明知你到了霍國如同深入虎穴,可他千裏迢迢的帶著你來趟這趟渾水,而且把你送進我這裏。他予以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