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從來都沒有錯。”我用力的搖頭,淚水止不住的流。
他的氣息若有若無,“我們,終耐不過,情深緣淺。”
我絲毫不理會他的體溫漸漸變涼,始終緊緊抱著他,嘴裏的聲音也似有若無,斷斷續續,“我又何嚐不恨!恨自己愛的放不下;不愛的對不起;明明喜歡放浪形骸,卻又偏偏委曲求全。”
晉慶沒有答話。
我的眼淚和晉慶相交錯,“我不是我自己了。是我錯了。”
晉慶沒有答話。
“我想我阿爹,我想我的家人,我自己好孤獨啊!”
晉慶沒有回答。
“他死了。”靳紅綃蹲下身子,伸手想要觸碰我。
我猛的把他的手打開,惡狠狠的向他說:“都死了!都死了還留著我幹嘛!留我一個幹嘛!你殺了我吧!”
靳紅綃茬茬的收回手,他背過頭,“咱們走吧,我會替你向九哥和父皇求情,讓……晉慶有一個好好安身的地方。”
“人都死了!還要什麼華麗麗的埋葬?”我諷刺一樣的笑,然後抱著晉慶起身,跌跌撞撞的向河水溪流走去,“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走到岸邊時,晉慶的腦袋耷拉在我的頸窩,我把他朝河水中猛的一推。瞬間水花四濺,朦朧了青山綠水,水中瞬間嫣紅一片。
“啊!”
有人在驚呼。
我轉過頭大咧咧的笑,笑的自己張狂又巔瘋,“要你們給他埋葬?別辱沒了他的英明一世!”我伸手指著身後的河水,“這多幹淨?”
“將軍。”有侍衛上前,“要不要小的帶人上下遊去找屍體……皇上吩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奴才……”
“人都死了,還追究什麼?”靳紅綃看著我,風情萬種,“九哥責問起來我來承擔,你們去,把這女人帶回去。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侍衛們上前伸手就要抓我,我三拳兩腳打退了兩個人,說:“拿開你們的髒手!我自己會走。”
我拖著身上的輕紗,飛揚著繡鞋,我徜徉而走。
“你也欠我一個人情,記住了。”
靳紅綃扯了一下脖子,頗似無意一般,輕輕的在我耳後說完,他就呼和一般的叱吒而去。
我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指,按捏著手指嘎吱嘎吱的響。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晉慶,還有一口氣。他一定要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
“阿雎!”
當靳紅綃把我帶進了寺廟的待客廳時,靳比秀就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把我擁進懷裏。不留情麵的狠狠帶我進懷,他的頭摩擦在我的脖子上,他的手指恨不得寸寸陷入我的肉裏骨縫裏,“你永遠不讓人省心。”
我雙眼看著靳息狂,雙手緩緩的撫摸上靳比秀的腰身,一點一寸。我看著靳息狂警告的眼神而無動於衷。準確的來說,我是把手放在了靳比秀的後肩膀上,我當著一屋子的人說:“我想你了,你別再拋下我了,好不好?”
我的聲音無疑在這人滿為患的屋裏成為一個鞭炮齊鳴。大家呆愕,大家錯然,大家不可置信。我突然感到好笑,我好像從未有過的開心,我雙手環抱靳比秀更緊,我的臉貼著他更近。
沒錯,我看著靳息狂,我在挑釁。
“比秀,我好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說的沒臉沒皮,擲地有聲。
靳息狂一雙眼噴火一樣,我看的高興,看的興致勃勃,所以我更加的肆無忌憚。我側過頭吻著靳比秀的耳朵,手指在撩動靳比秀的脖子,撩撥的他的脖子起了雞皮疙瘩,我粲然一笑,如若不見,“我在和你鬧別扭,我以為你知道。”
靳比秀的懷抱越來越緊,我就乘勝追擊,“我問你,你還肯不肯要我了?”
“秀兒!”靳息狂終於怒了,“你最好想好了再做決定,你現在需要的是什麼應該做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
“我清楚。”靳比秀聲音淡淡,我的手指還在卷玩著他烏黑的頭發,他的聲音已經放了出來,“我的江山,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還有……”靳比秀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腰身,弄得我身子一顫,他又很快的攏住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的名單裏,現在就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