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二人已漸漸露出疲態,青木佐和子臉色蒼白,他的刀式意在數招內擊敗對手,然而風揚柳未免過於固步自封,渾身不露半點破綻。拆解百餘招的光景,青木佐和子已是無力再相抵抗。風揚柳卻也好不到哪去,身子中了數刀,血如泉湧,衣襟被染紅了大片,氣息虛弱,時有時無。忽地刀劍再度相交,當的一聲火光四濺,靠得近的武林高手隻覺一股強烈的氣體把他們彈移半步。
風揚柳暗暗叫苦,但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刀法之快,卻不肯服軟,沉喝道:“你還有什麼招式?使出來吧!”
青木佐和子道:“你們侮辱了我的國家,武士的刀是不會對你留情的。”他啊的一聲,雙手握刀舉過頭頂,當頭劈向魯坤,倭國刀法來來去去也就幾招,毫無出彩之處,可刀式極快,反複使出隻教人心驚膽顫,若是被其一刀砍中,活人都會被切成兩段。二人再鬥得數百招,地上血跡一片一片,雙方各有損傷,淩奇心裏尋思:“這二人都是難得的真漢子,若是就這麼傷了一個,豈不可惜?”當下場內寒芒飛射,周身一丈內劍光霍霍,根本無法近得身。
那七名年輕武士的臉色更是鐵青,青木佐和子在劍道上的造詣極高,便是在其國內也是屈數可指,卻不曾想一踏上中土大地,就遇見風揚柳這等高手。
當刀劍再度碰撞時,淩奇徒然衝去,搶在中間,風揚柳、青木佐和子二人收不住招,登時劍招全往淩奇的身上引去。淩奇肩頭一側,稍稍避開,伸指在風揚柳的劍身上一彈,咣當一聲,魯坤拿捏不定,虎口疼痛,隻得無力鬆開。而青木佐和子橫切淩奇脖頸,眼見刀已至,他縱身躍起,飛出一丈來高。青木佐和子一刀沒砍中,差點一個前撲摔在地上,淩奇趁勢單腳踩在武士刀上,猛地運力,使出千斤墜,那閃爍著幽芒的刀,緩緩壓得彎曲,青木佐和子不肯棄刀,雙手緊握,竟是一直承受著淩奇壓迫來的重量,隻稍稍片刻,他已滿頭大汗。
淩奇微微一笑,輕飄飄躍下,落在地上,擋在風揚柳麵前。
大街上的一幹武林人士雙眼瞪大,滿是佩服之意。所謂內行看門道,自然能瞧出淩奇的不凡,隻用三四招便化解兩大高手的殺招,這等虎口拔牙,當真是高明。二人均有損傷,這時見淩奇強行阻攔,不禁勃然大怒。淩奇哈哈一笑,道:“停手吧,二位就當打了個不相上下。”
風揚柳翻轉劍柄,回劍入鞘,見淩奇似是好意,勉強道:“閣下武功高強,我自愧不如。”
他心裏尋思:“這人的指力好大,一下就能彈掉我的劍,看麵相卻很陌生,怎得江湖上沒見過呢?恩,是了,一定是個隱士高人。”想到此,不禁心生佩服之感。淩奇淡淡一笑,不已為意。突然對麵的青木佐和子喝道:“你們,侮辱了我的國家。”他聲音中滿是堅決,撲將上來,抬手一掌擊來,同時左手的長刀握緊,隨時撲殺。淩奇見他執迷不悟,不禁大怒,可轉而一想:“這些人雖是蠻橫,可卻對自己的國家敬愛非常,倒是一條漢子。”耳聽風聲呼呼,掌力已至,淩奇斜踏三步,反手一掌壓去。但見雙掌對撞,無聲無息,周身丈許內勁力透至,滿是道道破裂,其力氣之大,鮮有可聞。淩奇隻覺他手掌柔軟,可內力綿延不絕,不禁暗想,異域武功與中土武學相距甚遠,可獨到之處,每每讓人又讚又歎。當下氣沉丹田,喝了一聲,一股大力反彈回去,他最近兩月內修煉長生經小成,內力之累積,猶如小溪化成奔流不息的黃河。青木佐和子倒退十幾步,最終一個跟頭摔在地上。好歹他武功不凡,手臂在地上一撐,倏地彈起,一刀斬向淩奇左肩。淩奇暗暗防備,他並不精通劍術,自己又空手對敵,隻怕擋不下幾輪就敗下陣來。幸好其內力龐大,勁力透至,便是疾如閃電的刀法,也難碰到他一片衣角。風揚柳喝道:“青木先生劍術超絕,值得佩服,可你們傷我漢人同胞,未免太過分,若再不住手,別怪大夥兒群起攻之!”他此言一出,兩旁街道上的武林高手亢奮激昂,紛紛怒斥青木佐和子等人。淩奇自地上搶起一根鐵棍,劈頭蓋臉得與青木佐和子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