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仇恨(2 / 2)

小飛哥把電玩廳給砸了,派出所沒有反應,東陽幫也沒有反應,這讓許喜言有些意外,也有些輕鬆,他以為,東陽幫也不會跟跟自己公開了對著開,但他並沒有放鬆。

可是小飛哥砸出了氣勢,像脫韁的野馬不可收拾。

這天小飛哥帶著五六個兄弟正在紅船村閑逛,他其實是在故意招搖過市。雖然派出所沒有管,但上次他和兄弟被人打的事情還是在紅船村傳開了,他是故意讓所有人知道:敢惹我小飛哥的人,別管他東陽幫還是西陽會,都不會有好下場,他想了想,潛意識裏又加上派出所的人。派出所的人怎麼了,惹了我照樣敢收拾。他是逢人便吹,到後來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了。

正當小飛哥晃著膀子帶著兄弟大街上走的時候,迎麵碰上了甄有財的小弟,哪個小弟啊,正是他送過綠帽子的那個。這個綠帽哥自從老婆死了以後,出租房也不住了,整天跟幾個兄弟混在一起,他其實是一個渴望溫暖的人,家裏沒有了溫暖,就從兄弟們那裏尋找溫暖。這天他正好跟兄弟們喝了點酒,迎麵正好碰上小飛哥。

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跟小飛哥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小飛哥剛剛腿上被紮了一標槍,他認定是東陽幫的人幹的,所以見了綠帽哥,也是一股子的仇恨。紅船村的巷子是出了名的窄,窄得隻容兩三個人過,兩個人誰都不讓誰,都炸著膀子往前走,綠帽哥走著走著走不動了,因為小飛哥和他的兄弟把路給堵死了,還瞪著眼睛挑釁地看著他。綠帽哥不服氣,也盯著他看,兩人王八看綠豆,對上了。

小飛哥的嘴也挺損,直接就衝著人家傷口上去了:“兄弟,你媳婦呢,我好多天沒見到她,真的是想她了。”

說著,還唱上了:“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笑,想念你黑色絲襪,和你奶子的味道……”

士可殺不可辱,綠帽哥雖說不是士,但也不是善良之輩,聽他這麼一唱,那股在心裏積壓了多日的窩囊氣噌地就躥了上來。他手中還提著一瓶沒喝完的啤酒,本來準備回去繼續喝,現在不用了。他啪地一聲,在牆上把瓶底磕碎,舉著瓶把子,朝小飛哥臉上就戳了過去。

小飛哥本來就是想激怒他,挑起事端。綠帽哥雖然凶狠,但畢竟身高跟小飛哥差了太遠,他手中的碎瓶子還沒碰到小飛哥,就被他飛起一腳,踹在了肚子上,要不是後麵的兄弟攔住,準得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綠帽哥爬起來,又瘋虎般地撲了上去。他後麵的兄弟一看綠帽哥吃了虧,還被人這樣汙辱,都是老鄉,臉上早就掛不住了,隨手在地上撿起東西都衝了上來。

這次,小飛哥他們幾個占了便宜,因為自從上次被王立他們打了以後,身人總帶著家夥,看到他們有的拿著撿起的磚頭,有的拿著樹枝子衝上來,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刀。由於巷道太窄,綠帽哥這邊的樹枝子揮舞不開,幾個回合下來,接連有人被刀子捅傷,喪失了戰鬥能力,綠帽哥也被奪走了碎瓶子,人被小飛哥踩在腳下麵狠踩。

小飛哥一邊踩,一邊享受著得分報複的快感,他把那天在孫立他們那裏受到的氣全都撒在了東陽幫這些人身上,直到綠帽哥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他才拂了拂白襯衣的衣袖,狠狠地說:“什麼他媽的東陽幫,以後別再讓我碰到你們,碰見一次我打你們一次,告訴甄有財,這話是我小飛哥說的,有種讓他來找我單挑。”

小飛哥已經到了忘形的程度,竟然連單挑甄有財的話都說了出來。

狗被打了當然要去找主人,小飛哥是這樣,東陽幫的人也是這樣。幾個兄弟抬著已經不會動的綠帽哥到了甄有財的麵前。

甄有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後槽牙咬著牙巴骨嘎吱嘎吱直響。綠帽哥老婆被睡的仇未雪,現在又增新辱,想想黑鷹被砍的賬還沒有算,小飛哥又在大街上喊出了要找自己單挑,侮辱的是綠帽哥,打的是自己的臉,他們這是站在自己頭上拉屎啊。

甄有財這次沒有了炫耀刀技的心情,不再甩飛刀,而是直接用手把修腳刀釘在桌子上,對一旁的一個小弟說:“給姓許的寫封信,這個周六傍晚,西沙河決一死戰!”

小弟拿筆把他的話記下來,問:“還有別的話麼?”

甄有財上去給了他一巴掌:“你還要我說什麼?你還要我說什麼?”

他像被逼瘋的了狗一樣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口中翻來覆去就說一句話:“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