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翅膀(1)
第13天下午2時
真糟糕,天知道是為什麼,從上午開始,體溫就在急驟上升,開始沒感覺,後來連自己都發現自己就和放在爐火上的水壺一樣隻差咕嚕咕嚕的冒著水蒸氣了。護士來查體溫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回聲從病房的牆壁上反彈回來,然後又是我一個人。
自我感覺很不好。眼睛就和睡眠不足似的十分生澀,簡直懶得睜開,可是我殘存的理智告訴我,我一直在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狀態;氣溫有些高,可不至於高得讓全身發燙;心髒的搏動似乎有些無精打采,可是太陽穴卻無端的跳得很厲害;夏日的空氣質量應該是很好的,可是我不知為什麼看任何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雖然已經在病*上已經躺了這麼多天,可是人還年輕,不至於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吧?
醫生剛才來了一會兒,大概是護士叫來的,急衝衝的大步從外麵走進來,圍著我又是聽診、又是查看傷口、又是翻開眼睛的忙碌了好一陣,我一直努力的望著醫生的那張被大大的口罩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雖然醫生有這職業般的冷漠,從眼神上看不出什麼,可是在表情上卻顯得有些低沉和沮喪,不知在想著什麼,望著我愣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去。
又是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病房裏的那張病*上,我就有了些不詳的預兆:難道連續動了兩次手術,還進了用消毒燈照著的無菌病房,那該死的破傷風還在繼續猖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