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翅膀(3)
當天下午5時
我們一幫小夥伴坐在剛落成的燈光球場的右側水泥看台上:有我們兩兄弟,還有同樓的四個男孩子,塗家的一個,張家的三個。
這個球場原本很簡陋:三合土的球場,年久失修,早就坑坑窪窪;旁邊的空地上野草瘋長;有一個低矮而破舊的檢閱台,桌椅如果不被收好,恐怕早就不見了;兩麵是有看台的,看台是木製的,年長月久的風吹雨淋,看台變黑了也變得腐朽了,到處都是被折斷的木條,坐在最上層還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到了非修不可的時候,體委就來了個徹底更新。
新建成的籃球場鋪著平坦的水泥球場,木製的籃球架也換成鐵質的;四麵都是用磚砌成、像階梯、更像梯田的水泥看台,由下而上望去很宏偉,由上而下俯瞰,可以很好的看清球場上的一切;當然有一個很氣派、很霸氣的檢閱台,還用水泥砌了個又大又厚的主席台;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球場上懸著一個個用大大的燈罩、大大的燈泡組成的燈光照明。一行行排列整齊,就是似乎太矮了一些,站在看台的最上麵一層伸手可及。不過這樣一來,這座位於西陵公園旁邊的燈光球場也就名副其實了。
正是*****進行的第二年,開工和上學都變得斷斷續續,派性*爭正在到處泛濫,雖然自己就是“逐浪高“戰*隊的頭頭,也是所謂的“保皇派“,不過就是或者呆在一棟宿舍屬於自己的那間隊部裏刻刻鋼板、印印傳單、到海鷗商店的樓*灑下,或者跟著那些高年級的紅衛兵一起集會**、造反起哄而已,閑著無事,還是會恢複男孩子的本色:夏天到了,會下河遊泳,也會跑到新落成的燈光球場參觀,想看看那些大燈泡亮起、將球場照得如同白晝的場麵。
我們到得太早,駐宜部隊與軍分區男子籃球隊之間的球賽還沒有開始,那些上身穿著紅背心和藍背心、**穿著一樣的綠軍褲的戰士們都在進行著賽前訓練:也許都很驕傲、也許都很自信,練球的時候懶洋洋的,玩弄著花樣、施展著技巧,中距離投籃命中率極低,罰球弧的投籃的成功率也不高,很多次之間籃球在球架的擋板上砰然作響,可就是不能打板進筐,就有了興趣索然:早知道水平這麼低,球賽肯定高不了,正式比賽六點才開始,倒不如晚一點來,就光看看那華燈齊放的璀璨景象就行了。
正在萬般無聊之事,球場外的培心路上傳來了熱鬧的鑼鼓聲,還有口號在暮色中激蕩,聲音越來越近,我們就站起身,拍拍短褲上的灰,隨著階梯向看台最*層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