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陵說:“我姓馬,叫馬鴻陵。”
劉曦顏微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我昨晚在雜誌上看到你的照片了。”
馬鴻陵尷尬的說:“別信那個,除了名字和照片,其他內容都有水份,和我一起的叫小措,是個熱性子,也是我的助手,我那廣告就是他給弄到飛機雜誌上去的。”
兩個人邊說邊找,居然收獲了不少的東西,除了剩下的航空快餐,還發現了一個戶外團隊的大部分裝備,從背包到冰鎬,氣爐頭燈什麼的幾乎完好無損,卻可惜的是一部GPS手持機和衛星電話徹底摔碎了。
一個小時後兩人回到湖邊臨時營地,不一會小措也走了回來,高原的跋涉讓小措氣喘不止,緩了一下後,小措指著高大山體說:“大概步行四十分鍾,那裏有個廢棄的寺廟,雖然房子都塌了,但還有幾麵牆可以擋風,對了,廟的後麵還有個山洞,看樣子挺安全,就是離地麵有點高,不太好上,我下來時都摔了一跤。”
馬鴻陵說:“你都不太好上,那一般的野獸也不好上,我們去吧。”
於是,兩男一女拖著登喜路的真皮商務旅行箱,扛著彩條布的大編織袋,背著65L的博格納專業登山包,在渺無人跡的荒原上蹣跚行走。
中途休息了七八次,五十分鍾後三人走到了巨大的山體下,雪山通體銀白,泛著刺目的銀光,但是靠近山腳的三十多米因為過於陡峭,沒有積雪,深灰色的石頭裸露著,努力承受著冰雪的積壓,怎麼看怎麼象一座穀囤。
寺廟在雪山前三四十米的地方,非常小,已經坍塌殆盡,從遺址上看也就一間經堂外加兩間僧舍的規模,幾堵半人高的矮牆之中,亂七八糟的堆著殘破的木椽和石塊,要清理成為營地還得費些功夫。
山洞在廟後的石壁上,距離地麵兩米多高,呈狹窄的三角型,僅容兩人並排站立,洞高有三米左右,似乎當年的經堂正好遮擋住了洞口,洞口到地麵的石壁上有一串小巧的石窩,但已經損毀得差不多了,分不清是天然形成還是人工開鑿的,看來剛才小措就是在這裏摔下來了。
放下行李後,小措熟門熟路的爬上洞口,馬鴻陵對劉曦顏說:“曦顏,你在這裏等一下,我上去看看再想辦法拉你上來。”說完也攀了上去。
洞內沒有想象中那麼黑暗,也沒有野獸巢穴的痕跡,馬鴻陵打開一支頭燈,和小措向內走去,山洞不長,隻有二十幾米,盡頭拐了一道彎,整體象個規則的7字,洞穴下寬上窄,剖麵呈三角形,和洞口的形狀完全吻合,盡頭的彎道後被一麵石壁阻擋著,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岩洞。地麵還算幹燥,雪花隻飄進洞口一米多,就目前來看,是躲避風雪野獸,等待救援的絕妙去處了。
兩人回到洞口,馬鴻陵下到地麵,把行李一一拋給小措,然後對劉曦顏說:“我和小措再回去湖邊一趟,這裏雖然有些椽頭,但不好點燃,我們去找些能燃燒的東西,你要是走不動,就在這裏等會,我們兩個小時內肯定回來。”
劉曦顏柔聲懇求:“我們一起去好麼?我不敢一個人呆在這裏。”
馬鴻陵隻能點頭,三人返回湖邊,翻找了所有行李,也沒有什麼助燃的東西。
馬鴻陵突然想到什麼,大聲說:“飛機上不是有油麼?”
小措說:“可是飛機都在水裏了呀,難道油浮到水麵上能撈一些?可是凍上了沒法下手啊!”
馬鴻陵說:“飛機的大部分油都在機翼裏,落地時有個機翼在冰上斷掉了沒有落水,那裏應該會有些殘油。”
小措一聽,立刻向遺留在地麵上的半截機翼跑去,結果真在機翼內發現了殘留的油料:“快找容器,瓶子盒子都行!”小措大聲喊。
很快,兩人裝滿了幾個飲料瓶子的航空汽油。
馬鴻陵說:“今天雖然雲很厚,天氣不好,但是救援隊肯定在路上了,機翼裏的汽油還有不少,我們應該在這裏生堆火,為搜救飛機標明方向。”
大家都很支持,於是一個由拉杆箱、座椅墊和衣物組成的火堆,在航空汽油的幫助下被點燃了。由於風小,黑煙衝天而起,直接進入陰雲中,三個人瞪大了眼向空中眺望,尤其是小措還豎起耳朵靜聽飛機的轟鳴聲。
兩個小時過去了,五個小時過去了,還是那麼安靜,空中連隻鳥也沒有,眼看已經下午六點多,馬鴻陵歎口氣:“今天可能沒有希望了,我們的食物都在山洞裏,先去吃東西吧,哪怕救援隊來了,我們再從山洞過來也不晚那。”
三人忍著饑餓,抱著幾瓶汽油一步步挨到山洞下,小措先一步上去,把在湖邊用衣物擰成的繩子放了下來,劉曦顏抓住繩結,踩著石窩向上攀爬,就在快接近洞口時,突然腳下一滑,手上無力,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向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