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當先跑了出去,根本沒有來得及對石穿等人說明原因,也根本沒有停下來稍作解釋的意思。一開跑便是如風似電,眨眼間身影便竄出了百餘米,害得眾人隻能一聲不吭的緊緊跟著她的後麵。直到眾人跟著她的腳步一路追到一處十字路口時,才見她終於停了下來,正在四下裏來回的張望著什麼。
李隨風喘著粗氣,一邊給自己緊著衣服一邊問道:“你幹什麼突然就跑出來?看見什麼了?見鬼了?”
陳傑此時卻沒有了和李隨風調笑的心思,她理也不理李隨風的問話,隻是一邊在四下張望著一邊急急的查看著地麵的情況。
沒有情況
伊爾庫茨克的市政還算不錯,在大雪過後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地麵的積雪進行了清理,此時的地麵經過掃雪車的幾輪清理外加無數車來人踩,哪裏還能看見什麼痕跡?陳傑顯然已經跟丟了目標,此時又找不到任何的線索眼看著便要著急起來。便在這時,跟在她身後的石穿忽然問道:“你是要追剛剛那個戴著帽子的家夥?”
陳傑聞言點了點頭,對石穿喘著粗氣道:“我敢肯定是他!一定是他!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清楚才行。”
石穿沉默的看著陳傑一會兒,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清楚陳傑口中的“他”到底是誰,可是陳傑並非一個會無風起浪沒事找事的閑人,她既然表現的如此激動,那麼自然就有她激動的理由。自己隻需要無條件的信任她就好。石穿默默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努力在記憶當中尋找著剛剛經曆過的味道。
自己剛剛並沒有和那個戴帽子的家夥直接接觸,無法依靠他的味道進行追蹤,可是那家夥也喝了大半天的伏特加,這個味道倒是可以利用。而且,他剛剛還和那個女服務員有了一點接觸,那個女服務員的香水氣味很是特別……
不多時,石穿的鼻尖忽然一陣快速的聳動,而後猛然睜開了雙眼。
“這邊!”這一次,不等陳傑反應過來,是石穿便已經突然竄了出去,用一個快到了極致的速度向著前方快速奔跑而去,以至於道路兩側的積雪都被他一陣狂奔帶的卷飛起來。陳傑和李隨風等人都愣了一下,而後也趕忙發足狂奔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勉強跟在石穿背後稍遠的地方,勉強沒有被他甩出去。
石穿的速度如果真的全部爆發出來恐怕真的會嚇壞不少人,他自己對此也很清楚,因而奔跑過程中他自己也對自己的速度進行了一番限製。這才讓陳傑等人雖然疲憊不堪,卻還不至於被甩的連影子都不剩下。
奔跑了一陣後,石穿突然在又一個路口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雙眉微微蹙起。
鼻端縈繞的味道到了這裏變得愈發濃鬱,而且四下裏都沒有繼續延伸的跡象。顯然是剛剛那個家夥就到了這一帶。可是放眼看去,這一片隻有幾間關了門的商鋪和一覽無餘的長街,哪裏有什麼人影?那個家夥去了哪裏?
夜風吹過長街,吹動幾個店鋪的招牌呼呼作響,大街上下唯有石穿幾個人影而已,顯得格外寂寥。
正想間,陳傑等人以及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李隨風和許一多險些跌坐在了地上,兩個人互相扶持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正當石穿想要對他們說些什麼的時候,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巴掌敲擊的聲音。頓時讓四人的視線都跟著移了過去。
巴掌開始隻是輕微的敲了敲,而後便變成了響亮的鼓掌。一個頭戴兜帽一身休閑衛衣的男子從牆角的陰影處走出,一步步的向石穿等人逼近。
知道這時,石穿才真正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家夥。他的身材並不算高,至少在俄羅斯人裏麵不算出眾。身材上也沒有斯拉夫人慣常的健碩,反而有些瘦削身材也顯得修長,倒有些東亞人的樣子。
等他走到石穿等人身前十餘步遠的地方時,這才停下了腳步,雙手抄兜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看向了石穿四人。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問道:“幾位來自外國的朋友,請問你們是在追我麼?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還是說你們看上了我身上的什麼東西,不過伊爾庫茨克畢竟還是有法律的地方,我剛剛已經叫了警察,現在你們最好盡快離開為好。”
一番話說的倒是不卑不亢,即使是麵對石穿這麼多人的追趕,依舊能夠心平氣和,這份氣度倒也值得稱道。石穿等人聽了這番話後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陳傑的身上,等待她的解釋。剛剛便是她突然從酒吧中追逐著這個年輕人到了這裏,現在她也應該說明這是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