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過境,隻覺一陣刺骨的寒意。站在傾城殿裏,香草神情嚴肅。麵前是一身穿得薄如蟬翼的柳絮,看向麵前一直垂著頭的香草,她忽然冷笑起來。
“香草,為何她會安然無恙?給你的藥,你是怎麼辦事的?”柳絮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尖酸。
許久,香草終於出聲了,“藥,奴婢確實下了,但是都被舒鳳灑了。一次放在了茶裏,卻不想舒鳳笨手笨腳的,竟然將茶杯碰翻碎了一地。後來的幾次放在了飯菜裏,大小姐都說胃口不好,結果沒吃……”香草說的時候,抬頭看一眼柳絮。
“不準你叫那賤人大小姐!”柳絮忽然破口大罵,“害得丞相府被斬,現在又搶去了王妃的位置,她有什麼資格做丞相府的大小姐!”柳絮那怨恨的眼神看得香草頓時沉默不語。
發覺香草一直不說話,柳絮再次拿出了一包藥,對香草道:“將藥給她服下,這次不能再出差錯!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聽見柳絮的話,香草全身打了個寒顫,顫抖著接過藥,她驚恐地看向柳絮,“奴婢定會做好,請二小姐不要把那事說出去。”
“你知道就好!”柳絮鄙夷地看了香草一眼,轉身走進內室,香草則默默走開。
香草捏著藥回到敗柳宮,她已經聽說了柳殘被王上趕出了華清殿,心中不由為柳殘擔憂。
香草回到敗柳宮的時候,柳殘正咳嗽得厲害。舒鳳在一邊不斷地抹淚,見了香草過來,她不由轉過身,不忍看柳殘痛苦的模樣。
“香草……”舒鳳不斷流淚,對著香草很是無辜地喚了一聲,心中有萬般難過,但是都不能在柳殘麵前表現出來。
香草沒有應聲,隻是將手中的藥捏得更緊,走向柳殘,忍了忍,道:“大小姐,離開就離開,別難過。”
柳殘咳嗽得撕心裂肺,眼中都咳嗽得出了淚,見香草回來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香草,我……我想……我恐怕……”
柳殘始終沒有將最後的話說出來,香草自然也不明白柳殘到底想要說什麼,隻是道:“大小姐,我去給你準備茶。”
柳殘向來喜歡喝茶,雖然此時已是深夜,但是香草還是打算去準備一杯熱茶。
柳殘沒有應聲,隻是對著香草點點頭。舒鳳則跑到一邊找柳殘平時方藥的地方,翻了好久,她找出了一個紅色的瓶子,不解地問:“王妃,這瓶是什麼藥?以前怎麼從來沒見你服過?”
那是一瓶豔紅似血的瓶子,刺目的紅色讓舒鳳差點脫手扔了出去。這瓶藥在眾多白色瓶子中顯得異常突兀,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隻是最近幾天才出現。
“止咳藥。”柳殘記得音宿離開的時候,是這麼告訴她的,要是她咳嗽厲害了,就用這瓶藥。音宿從來沒有這麼謹慎過,從他不斷叮囑的神情,柳殘心中隱隱有些疑惑。
“止咳藥?真好!”舒鳳頓時高興起來,看見柳殘咳嗽得如此厲害,她正著急沒有辦法,如今正好有藥,真是好極了!
舒鳳將那瓶藥歡喜地拿到柳殘麵前,對著遠處的香草喚:“香草,你快點將茶端來,王妃要吃藥了。”
舒鳳一陣大呼,讓正猶豫的香草全身一顫,手中正要下的藥忽然一偏。把藥一把握進手裏,香草終究還是沒有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