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狡獪的年輕人譏諷的聲音,已懶洋洋自後麵傳來:“現在知道了吧,什麼叫好心遭狗咬、好心沒好報……嘁!虧你們剛才還死活說要管人家呢,現在人家一醒來,這就要拍屁股走人啦!”
女孩聽了,臉上不由微微一紅,顯然是有些難堪,可是這人要走,她又能說什麼呢?
已到了門口的蘇曠一頓,看了看破廟裏的三人,轉身走回兩步,對著三人躬身行了個禮,恭聲道:“在下多謝三位相救之恩,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厚報!”
那被喚作呆子書生的年輕人趕緊上前一步,客氣地笑道:“不敢不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卻是不該求什麼回報的。”
女孩像是平時難得再找到說得上話的同齡人一樣,趕緊接道:“對了,我叫水清,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們嗎?”
“我叫什麼名字?”蘇曠愣住了。
幾人看他遲遲不回答,麵上不禁又露出難堪之色。
隻有那狡獪的年輕人譏諷道:“我早說過,這人來頭不簡單,這不,他連名字都懶得告訴你們,知道為什麼嗎……這是他認為你們沒資格!”
蘇曠趕緊道:“你們別誤會,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甚至從哪裏來的,我自己都半點不知道。”
女孩的難堪之色已變為興奮之色,臉上依舊紅撲撲的,她開心地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何還要走呀?你既然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那麼你出去又要去哪裏呀?那樣你身上都沒錢,豈不是要餓死……呃!”
忽然發現自己失言的女孩,趕緊捂住了嘴巴,片刻後又“呸呸”吐了兩聲,尷尬笑道:“嘿嘿,咱們救你的時候,因為……因為要給你驗傷,所以……所以就知道了你身上沒有錢。”
最後幾個字女孩說得非常快,三個字當成一個字來說,說完之後,又朝著蘇曠嘿嘿一笑。
而那呆書生卻在一邊對著女孩直打眼色。
女孩望過去,呆書生隻是埋怨似地說了兩個字:“水清!”
女孩瞪著無辜的大眼神,“啊”了一聲,卻不知道呆書生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麼。
呆書生見狀,隻好將女孩拉到一旁,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人家失去了記憶,都這麼可憐了,可你聽了,怎麼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啊!”
女孩又是一呆,旋即三下兩下跳到蘇曠麵前,臉上更紅,低聲道:“那個……那個……啊,你既然沒地方去了,就先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說吧!”
蘇曠耳朵卻尖得很,呆書生本以為他聽不到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當然,呆書生想不到,蘇曠也沒去多想,因為現在無論是他們誰都不知道,蘇曠原本是上界的劫魔劍仙投胎轉世。
蘇曠順手一模,卻模到腰間的一段骨頭
女孩見狀說:“這骨頭已經不能再啃了,餓了我們整飯給你吃。”
“這骨頭是那一家三口的窮人給我的”蘇曠還記得這骨頭的來曆,模糊之中依稀可辨。
雖然被乾坤圈打下界,一身法力一世記憶盡皆喪失得幹幹淨淨,可他因禍得福,那奇異的骨頭將他原本那身為五階上仙之軀、淬煉得無比精純的身體,給煉化覺醒了。
至於其他的卻是不會受多大影響的。
蘇曠淡淡一笑,對這個善良的女孩微微致意,並答應了留下來吃頓飯。
女孩又開心得跳了起來,因為她又多了個新朋友!
女孩指著呆書生大聲道:“我叫水清你知道了,這位呆頭呆腦的書生,他叫慕容子冰……”
又指向一旁悶悶不樂的一臉狡獪之色的家夥:“這個人就叫張嘉安!”
蘇曠笑道:“水清小妹,慕容子冰老弟,張嘉安老弟,你們好!”
“小妹?”水清一愣,喃喃道:“那……那兩個家夥,可是管我叫大姐的!”
慕容子冰和張嘉安倒不以為然,隻因他們確實在水清手下,做小弟習慣了。而蘇曠卻仿佛直覺自己比這些人都要大似的,但既然水清要做大姐,他也隻好由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