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泰哲不顧身後的哀嚎與求饒聲,轉身走出報社,保鏢連忙跟上,拉開車門,卻見他久久沒有坐進去。
佟泰哲望著天邊,心裏憋著的這股氣,並沒因為毀了這家報社而有半點消散。葉橙,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佟泰哲回到公司時,劉辰也回來了,他走進辦公室,向佟泰哲彙報,“順著郵戳的地址,我們找到寄信的郵筒,那一段路並沒有攝像頭,所以沒能找到寄信人。”
“對方有意掩蓋自己的痕跡,怎麼會讓你找到線索,信給我,下去吧。”此刻的佟泰哲已經慢慢冷靜下來。
劉辰將信放下,轉身離去。
佟泰哲拿起信,拆開來,A4紙展開,映入他眼瞼的是那張照片,他看得出葉橙低頭看那孩子的眼神有著溫柔與慈愛,孩子半張臉在陽光下,自然卷的黑發,深邃的黑眸。如果這個孩子真是強奸葉橙那個男人的孩子,葉橙怎麼有勇氣生下來?
隱約間,他總覺得那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眼前像蒙著一層霧,他看不清真相是什麼。
……
白家。
白涼秋匿名寄出那封信後,就一直忐忑不安,她一整夜都沒有睡好覺。現在不像七年前,她玩玩小手段,就能瞞過眾人的眼睛。
佟泰哲已今非昔比,他若鐵了心要查,並非查不出來是誰爆的料,到那時,他一定不會原諒她。
白涼秋越想越害怕,一整晚都在想自己做得是否天衣無縫,打印資料是她親自打印的,打印完,她就將打印機裏的記錄刪去。去寄信時,她還專門找了一個附近沒有攝像頭的郵筒。即使如此,她依然喬裝打扮過,所以就算當時附近有行人,也認不出她來。
即使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紕漏,她依然擔心自己一個不慎,就被佟泰哲查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她又開始擔心報社有沒有收到信,會不會今天刊登,她就這樣焦慮的過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報紙送來,看到娛樂版頭條新聞正是葉橙的緋聞,她突然就放鬆了。
這則新聞刊登出來,所有人都會知道葉橙那段不堪的過往,人人都會鄙視她,泰哲也會討厭她,再也不想見她,到時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葉橙趕走,最好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白涼秋越想越開心,仿佛已經看到葉橙滾蛋,泰哲娶了她,他們從此幸福的在一起。
看到報紙的不止白涼秋,還有佟懷謹。他看著報紙上聲情並茂的講述一個高官之女在美國的荒唐生活,他知道這裏麵大部分是虛構的,但是有一點不是虛構的,那就是葉橙的家世。
他跟葉橙認識三年,葉橙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她家裏的事情,包括她的父母。他隻當她家境殷實,卻未曾想過,她竟是高官之後。
他將報紙揉成一團,原來這三年一直是他自作多情,在她心裏,他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心裏真煎熬得難受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楊留惠不顧形象的衝了進來,她將一份報紙拍在辦公桌上,怒聲質問,“懷謹,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楊留惠滿心都是被人愚弄的憤怒,她連平日的貴氣高雅端莊都維持不住,真想衝到葉橙麵前,狠狠扇她一個耳光,這個女人真是把她的臉都丟光了。
她今天本來是跟朋友出去喝茶,在茶室裏,一個貴婦人看著報紙驚呼,“佟夫人,這不是你家兒媳婦嗎?怎麼上報紙了,還是娛樂新聞?”
聽到別人提起葉橙,楊留惠的臉色就很不好了,她伸長腦袋一看,這還得了,報紙上那麼醒目的標題,生生刺激著她的眼球。如果不是她心髒早已經練得強大起來,隻怕她會當場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