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沒進你房門,我能信麼?再說了,人家連帕子都拿到手了,你還要怎麼解釋?難道她是小偷,專門去偷你一條帕子?”
“她就是。”劉岑想起張虹殊就氣得牙癢癢,現在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足矣表達他對那個女人的憤怒。
以柔懶得理他,起身回屋:“我不喜歡聽解釋,反正我也想通了,你們倆更配,陛下也不會讓你我在一塊的,我覺得這輩子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好好做我的三郡主得了,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你。”隻要你我好好活著,和誰在一起又有何分別。
她微蹙秀眉,烏發如緞,襯著美麗的臉龐,如一朵皎皎盛開的潔白的花。
男人大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將她逼到屋簷下的柱子上,他比她高很多,小丫頭驚惶的抬首看他:“你做什麼?”
他無半點光彩的瞳孔收縮起來,盯著懷中之人,另一隻手在以柔袖中掏出一個匕首,那是他送她的。
“你要殺我?”她驚恐的看著他手中的匕首。
劉子嘉將鋒刃對準自己,把匕首交到她的手中:“這輩子,我的命就是你的,如果我對你有半點欺瞞,你可以把匕首插進我的心髒,我劉岑心甘情願,絕不反抗。”
她握住匕首,不敢下手,劉子嘉主動把他的胸膛抵上鋒刃,鋒刃已經割裂了他的衣物,接觸到了肌膚,滲出紅色的血跡。
他的血沿著匕首的鋒刃流向把手,流向以柔的方向。
一點一點增加的力道,都是從他身上傳來,他看她不敢下手,就主動求死。
以柔動了動唇:“你個瘋子!”
“我是被你逼瘋了!”
他連咆哮都很克製。
匕首上的血跡已經由血絲變成了血珠子。
“你沒死過,不曉得死過的人是什麼心情?我告訴你,我死過一次,所以希望所有人都好好活著!”
她奮力掙脫他的禁錮,把染血的匕首丟棄在地,手腕傳來一陣刺痛,立馬痛苦的握住手腕:“你下手那麼狠做什麼,手腕又脫臼了!”
她這副身軀哪哪都是毛病,腳踝經常扭傷,手腕經常脫臼,快煩死她了。
方才他硬是把匕首放入她手中,扯脫了她的手腕,男人聽到她帶著怒氣的聲音,顧不得自己流血的胸膛,大步上前握起她的手腕,讓她平直得擱在自己的手掌中。
他眼中滿是愧疚,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一向堅強果敢的他,此刻變脆弱了。
以柔自己拿手托著受傷那隻腕,氣道:“不要你管,我自己去尋大夫。”
她毫不留情的轉身進房,劉子嘉重重歎息一聲,跟傻子一樣在門口立了很久。
夜裏突然來了一場大雨,久旱逢甘露的燁城百姓都起床拿桶子接水,以柔本來手上有傷,痛了半夜都睡不著,聽見外頭下雨了,披衣起身,赫然看見那個傻瓜還立在院中,兜頭的雨水將他淋了個遍。
他到底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