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歡喜幾家愁,正在李健和張明達暗自竊喜的時候,會議室裏的股東們都各自發著牢騷。李健也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人,危險正慢慢的像自己走來。
映輝物資公司的老板,倪映輝。在會議室裏人聲鼎沸的時候,隻有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在股東之中,可以說,他不是最有實力的一個,但絕對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在物資貿易圈裏,能夠做到今天的位置,和他的黑白兩道通吃是有很大關係的。
在倪映輝看來,讓‘新達鑫’的股東出局,肯定是李健早有預謀的,廖福海帶領股東們來索要利益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否則李健也不會這麼痛快的答應股東們撤資,而且沒有一點的商量餘地。
可笑的是股東們還沒有看出李健的本意,有些人竟嚷嚷著要繼續和李健商議來保住和達鑫公司的合作關係。
既然看出了李健的意思,倪映輝也不想再待下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倪映輝是第一個離開的,司機喜子看著倪映輝走出辦公樓的大門,向著自己的大奔走過來,喜子趕緊下車,拉開了車門。
“大哥,怎麼不見別的人出來?”喜子一邊轉動著方向盤,駛出達鑫公司的大門,一邊問著。坐在後座的倪映輝沒理會,反而閉上了雙眼,從後視鏡裏看了看老大,喜子也沒再多話。
“喜子。”倪映輝的眼睛沒睜開,低聲的吩咐著:“找幾個人,給李健點教訓。做得幹淨些。”
“是,大哥。”喜子答應著,又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倪映輝。
從起身離開會議室,倪映輝就打定了主意,既然不能和達鑫合作,自己也不會讓李健好過。被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公司做到這麼大,倪映輝也養了一幫手下。對付李健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費力,隻要交給幾個打手就可以搞定。
喜子跟了倪映輝很久,已經摸透了老大的脾氣,知道老大從來是說一不二。他也不問什麼,那起電話迅速撥出了一串號碼,然後,把聽筒放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把要辦得事情交代了下去。
這一切,李健當然不會知道,而且,從他心裏也不認為,商場上的糾紛,會讓自己說道黑社會的關照。
達鑫公司的資金已經不用李健在親力親為了,他隻將要繼續吃緊大盤股的意圖告訴韓誌偉,就不用繼續在公司待下去了。看到田靜忙得厲害,李健也沒等她,在公司院外叫了一輛出租車,李健就離開了公司。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李健就養成了坐車睡覺的習慣,張明達早就要給他買輛車,都被他回絕了,每天城裏城外的跑,他實在不敢恭維京城擁堵的路況,所以,他寧肯打車,也不願長時間的爬行在走走停停的道路上。
和往常一樣,坐進出租車,向司機說出了要去的地址,李健就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出租車在郊外的道路上飛快的行駛。
從達鑫公司的辦公地址,到李健居住的地方,要經過一段尚未完工的快速路。所未完工,也就是道路上的焦油已經鋪設完畢,但一些輔助設施還沒有建成的路段。
經過這裏的車輛往往都提高了車速,也就是在這裏,才發生了讓李健一生都難忘,並且對他的一生起到重要影響的事情。
事故發生的非常突然,快速行駛的出租車,突然被一輛更快速的桑塔納轎車超越。沒有車牌,沒有車燈。就像突然蹦出來的別在了出租車的前方。
麵對突然發生的情況,司機本能的快速反應,但不幸還是發生了,躲過的是憑空出現的桑塔納,躲不過的卻是道路兩側深深的溝壑還有山岩。
李健的大腦還處在十分放鬆的狀態下,就隨著‘轟’的一聲,完全失去了知覺。
一切就如進入到夢境裏一樣,人聲、黑暗、燈光、股票、鈔票,一切的一切都鋪天蓋地而來。
他的胸口迅速膨脹著,自然的長大了嘴,企圖吸進更多的空氣。但不知什麼物體緊緊的堵在他的嗓子裏,他隻得更加用力的呼吸著。
然後,一切又回歸了平靜,黑暗占據了他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