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萊奧諾發現了她的目光,張口解釋道:“呃……早上心情不好的時候演奏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收……”
宛洛目光灼灼,起身朝小提琴靠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道:“我可以看一下嗎?”
埃萊奧諾點點頭:“隨意。”
得到主人的準許,宛洛小心翼翼的撫上琴身,指尖上沾染了些許鬆香末。
“你懂樂器?”埃萊奧諾好奇的問。
宛洛搖搖頭答:“算不上懂,我隻是個初學者而已。”話音落下,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小提琴來嚐試著試了一下音。
音色細膩典雅,婉轉悅耳,即使隻是簡短的兩聲宛洛也被這樣動人的樂音震撼,這樣的小提琴要是和她那架鋼琴配合起來演奏,該能演奏出多麼震撼人心的旋律!
她似乎沉醉於樂音的餘韻裏,表情顯得認真而恬淡美麗。埃萊奧諾看得呆了,微微偏了一下頭說道:“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它送給你。”
聽到他的話宛洛才回過神來,細細撫摸上琴身,這的確是一把極好的小提琴,雖然她對小提琴沒有太深的了解,但也不妨礙她對這把琴做出合理的判斷。
不過可惜的是,它注定要埋沒於不懂珍惜它的主人手裏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小提琴放回原位,抿唇淡然一笑道:“中國有句古話叫無功不受祿,可能您也聽說過。再者,我是學鋼琴的,對小提琴了解不多,送給我算是對這把琴的埋沒了。”
埃萊奧諾聽了她的話,略微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是啊,你已經有鋼琴了,小提琴再好你也用不著了。”人也是如此。
宛洛明白他的意思,傅翊對她來說就是她的鋼琴,他就是那把小提琴。
然而,你並不是一把很好的小提琴,宛洛心裏漠然道。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垂下眸忽然發現她麵前這杯咖啡裏放著的小匙子位置從右邊挪到左邊了。
果然啊,她心裏暗暗輕喟了一聲,有些人的卑劣總是披著一層親切友好的外衣。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為之前我和路易莎的無禮之舉對你和傅先生致以最真誠的歉意,明天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希望我們能……永遠保持友誼。”
聞言,宛洛不動聲色的對上他湛藍的眸子,兩人對視數秒,各自都竭力掩藏心跡。
爾後,宛洛垂眸看向咖啡裏映出的自己的倒影淡然一笑:“祝我們好運。”說完,她端起咖啡輕輕喝下一口。
埃萊奧諾見狀突然歎了口氣,緩緩起身走到沙發前拿了帕子緩緩擦拭著琴弦。
走廊上的大鍾敲響了晚上九點的鍾聲,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聽起來竟十分厚重和空曠。
埃萊奧諾仔仔細細的清理幹淨所有的鬆香末,把小提琴裝進盒子裏再小心翼翼的存放好。
做完一切之後回過頭時,她已經扶著椅背暈過去了。
靜靜的凝視她的睡顏許久,皺著眉頭踱步過去,看著桌上兩杯咖啡略微有些愣神,數秒之後輕歎道:“何必呢?”
隨即俯身去扶她,忽然間,本該昏睡過去的宛洛毫無征兆的睜開雙眼,手中的槍也不知何時抵上了他的胸膛。
埃萊奧諾見狀鬆開她的手臂,緩緩把雙手舉過頭頂,宛洛用槍指著他,臉色冰冷的站了起來。
埃萊奧諾十分配合她的威脅,隻不過忽然苦笑一聲道:“你那杯的確是下藥了,但剛才你去看小提琴時我已經把兩杯咖啡對調了,所以剛才你喝的那杯是沒有問題的。”
聽完他的話,宛洛仍舊眯著那雙清泠的眸子,麵無表情。她不過是配合著入戲而已,事到臨頭的懸崖勒馬並不會挽回在她心中的半點好感。
彼時,那邊執意不肯找個安靜地方聊聊的傅二公子卻隨隨便便喝了手邊的水,昏昏沉沉的被她拖進了房間裏施以“毒手”了。
傅二公子擰著好看的眉頭看著騎在他身上一邊親親啃啃,一邊剝著他衣物的金發女人,心中一陣惡寒。
向來隻有他這麼對女人的份,何時輪到他這樣像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他僅憑著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想把這個惡心的女人從身上踹下去,路易莎伺機與他十指相扣,軟綿綿的蹭上他的胸膛笑道:“Lowe這樣害羞的女孩子,肯定沒有這麼熱情的對過你吧!”
說完就俯首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繼而往下,一邊用牙齒解著他的襯衣扣子,一邊用手解著他的皮帶。
“也祝我可憐的哥哥埃萊奧諾好運,成功的跟Lowe更進一步吧。”她興奮的笑著,傅翊聽完她的話瞳孔瞬間放大,眼眶開始難以控製的發紅……
她竟敢對宛洛使用同樣的招數,很好,他們兄妹倆誰也別想再在這個世界上多待一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