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政府學院的師資隊伍由學術界和政治界的學術水平一流、研究能力強、實踐經驗豐富的團隊組成。學院的教師分為三種,一種是以學術研究為主的教授,這些人曾經和政府、國際機構等合作過研究項目,比如經濟學家傑弗裏·弗蘭克爾(Jeffrey Frankel)、羅伯特·勞倫斯(Robert Lawrence)、理查德·澤克豪澤(Richard Zeckhauser)、達尼·洛德瑞克等。第二種是以實踐教學為主的職業人士,這些人在學術水平和成就上與作學術研究的教授相比不占優勢,但是他們擁有豐富的職業經驗,都是曾經在政府或者其他機構任職的高級職業人士,比如多個總統的高級顧問大衛·格根、做新聞出身的薩曼莎·鮑爾(Samantha Power)、裏根時期共和黨總統高級顧問羅傑·波特、新保守主義知識分子威廉·克裏斯托爾(William Kristol)、前美國印第安納波利斯市市長、小布什國內政策高級顧問史蒂文·戈德史密斯(Steven Goldsmith)等。第三種是夾在第一種和第二種中間的人,他們既有學術研究人員的身份,也曾經在政府等相關機構任職工作,比如前院長約瑟夫·奈教授、現任院長大衛·埃爾伍德、國際關係學者及國防部副部長阿什頓·卡特、前哈佛校長勞倫·薩默斯。

此外肯尼迪政府學院還有跨院係和跨學校的組合。肯尼迪學院注重優秀人才的資源整合,學院的教師並不完全來自本學院,而是吸收了哈佛其他學院、美國其他院校乃至世界其他高校的優秀人才加盟。這樣的師資組合有助於取長補短,積聚優勢,形成規模效應。比如,馬克斯·巴澤曼(Max Bazerman)和羅莎貝斯·莫斯·坎特(Rosabeth Moss Kanter)是哈佛商學院的教授,巴裏·布盧姆(Barry Bloom)和羅伯特·布倫登(Robert Blendon)是公眾健康學院的教授,菲利普·海曼(Philip Heymann)則是哈佛法學院的教授。除充分發掘校內資源外,肯尼迪學院還注重吸收美國國內其他高校的優秀人才。阿布傑特·班納吉(Abhijit Banerjee)是麻省理工學院的經濟學教授,從事發展經濟學、金融市場學以及發展中國家宏觀經濟研究;埃絲特·迪弗洛(Esther Duflo)在麻省理工學院從事世界脫貧和發展經濟學研究;邁克爾·納赫特(Michael Nacht)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教授;邁克爾·尤西姆(Michael Useem)是賓夕法尼亞大學領導和管理科學方麵的專家;菲利普·澤利科(Philip Zelikow)則是弗吉尼亞大學教授。此外,根據培訓項目不斷向全世界擴展的現實需求,增強培訓的針對性,學院還重視從世界範圍發掘人才。比如,裏卡多·豪斯曼曾經擔任國際發展銀行的首席經濟學家、委內瑞拉的計劃部部長,還擔任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發展委員會的主席。佩蘭·彭羅斯(Perran Penrose)從20世紀70年代起就在南亞和東南亞、非洲、中東、加勒比和中美洲、東歐等地工作。同時擔任越南、阿聯酋、印度尼西亞等國家的政府顧問。學院的師資庫並不固定,而是具有流動性,外聘的教師很多依照培訓項目的需求而定。如果有需求,學院還可以臨時聘請教師,包括從前來訪學的學者中發掘教師。

由於肯尼迪政府學院的定位是一所專業學院,因此具有豐富從業經曆的專業人士授課比學術研究型人士更有說服力和權威性。對於擁有少則1年多則7年以上工作經驗的學員而言,他們更願意學習對將來的實際工作有實質性幫助的實踐經驗,而非那些會令人昏昏欲睡、脫離現實的枯燥理論。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因為美國自身的體製製度特點,一個人可以同時在幾個不同身份中來回自由切換。曾經的議員可以在退休後選擇在學校教書,知識分子可以進入企業求職等。這對學生從不同領域的資深人士身上學到真知灼見非常有好處。由於這種製度的存在,美國的從政人員或者相關機構的人才有機會選擇進入學校學習進修,沉澱儲備。也許教師所教的學生中就有將來的美國總統。因此,師資隊伍得到學員的認可也是一項重要的任務。既然培養理念定位於公共政策精英,那麼教師除了需要教授基礎理論知識還需要大量地輸出現實案例和經驗。

在稱讚肯尼迪政府學院豐富、強大師資力量的同時,我們不禁要問這樣一個問題:如此資深、有背景的學者、專家,是如何協作以發揮整體效應最大化的?由最優秀的個體形成的團隊又能否實現整體最佳的效果呢?肯尼迪政府學院前院長、哈佛大學前教務長阿爾伯特·卡恩塞爾就任後第一次在教職員工會議上講道:“我們的學院有很多的矛盾對立,經濟學家與社會學家之間,實踐者與理論家之間,有時還存在於員工與教授之間等等。如果我們消除了這些矛盾,我們將會失敗。因為我們的團隊成員必須是持有不同觀點的強有力的人,他們並不人雲亦雲,而是通過互相的質疑、思考和討論來進行學習。他們有共同的目標,但是采用不同的方法和途徑來實現這個目標。我們並不認為矛盾是弱點,相反我們熱愛矛盾,在多元化中尋求平衡將是肯尼迪政府學院的最大特色。”對於學院來說,擁有多元背景的師資和生源,課堂上的討論氛圍活躍且充滿挑戰性,令人才培養模式形成了良性循環,因此學院能夠不斷地從世界各地吸納人才,並且將他們培養為更加綜合、全麵的精英。對於學生們而言亦是如此,在理論和實踐中把握好平衡,吸取兩個領域的精英的經驗並遊刃有餘地在兩者間轉換,對於職業化教育,特別對公共政策和公共管理培訓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和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肯尼迪政府學院非常重視學生與老師之間的交流。大多數課程都規定,在一個學期內,學生必須到老師辦公室麵談一次。學院規定任課老師每學期有義務召集部分學員分批共進一次中餐,每次4~5名同學加上助教。這種聚餐是事前指定一名同學埋單,平均每人不超過8美元,發票經參加的老師簽字後,由學院財務報賬。聚餐時老師和學生可以深入討論任何問題,這對增強學員對學科的了解,增進老師與學員、學員與學員的友誼都是十分有益的。此外,學院在內部網絡為每個老師開辟了專門的課程欄目,這樣充分保證了學生和老師之間可以高效率地交流。同時,學生們的培養方案實行雙向選擇的機製。在每個學期之初學生選擇課程時,肯尼迪政府學院會為學生提供一份被稱為 “課程集市”(Course Shopping)的課程清單,來讓學生根據自己的需求選擇相應的課程和教師,從而確保學生能夠選到自己喜歡的課程。通過選課,學生原有的項目界限、國別界限被徹底打破,學生會和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一起上課,這樣可以接觸到不同的學術觀點和不同國家的文化。

此外,肯尼迪政府學院有專門的研究員項目,它為公共生活方麵的傑出人才提供為期一個學期的研究職位。研究公共生活領域的資深專家都有過這樣美好的經曆:研究小組由研究員和學生組成,他們在一起共同研究一係列課題,內容從能源政策、城區重建到教育改革,這些研究都是在相關領域的專家指導下進行的。愛爾蘭共和國前內閣部長西拉·巴萊拉這樣評價研究小組:“專家和學生們之間的互動是最寶貴的經曆,我從這種互動中學到了許多東西。”學術論壇的活動和政治學院的研究員項目幾乎能夠連續地為肯尼迪政府學院的學生們提供和相關領域的政治實踐者進行相互交流的機會。

1966年秋,57屆公共政策碩士喬納森·穆爾(Jonathan Moore)來到了肯尼迪政府學院成為一名研究員。那時的他不會想到,不到10年的時間他又回到了政治學院擔任院長一職,而且一當就是12年。然而他確信不管是世界政治的學術研究方麵還是學術實踐方麵,政治學院都會為他提供最好的研究環境。他指出,政治學院的學術研究是不分種族的、自由的。研究者通過將政治學術研究者的觀點和政治從業者的觀點用新穎的視角和多層次的連接進行結合,從而更好地解決我們現實世界所麵臨的政治難題。穆爾認為,學生與教師和政治從業者之間的相互影響體現了人、思想和行動的能動的結合。他曾經在包括國務院在內的許多政府部門任職。由於他對於政治學院的院長這一職位的熱愛而不舍得離開,他盡其所能地延長他的任職時間。政治學院也在盡力讓這份熱情感染更多的人。繼任院長特雷·格雷森傳承了穆爾對工作的熱情,他說:“在任職一年的時間裏,我和師生們在一起工作所獲得的成就感是難以言表的,當今世界比曆史上任何時刻都更需要我們這份獨一無二的事業。”

多元開放式的教學模式

正是這種多元化理念和對不同聲音的包容,才塑造了肯尼迪政府學院獨具特色的多元化教學思路。今天的肯尼迪政府學院的課程設置並不像建立初期時那樣隻包含政治和經濟兩個方麵的課程,而是涵蓋了政治科學、經濟學、法律、工商管理學、工程學和醫學等多個學科的內容,課程內容涵蓋經濟分析、政府管理人員分析方法、管理人員數據分析、實用政策分析、政府機構的管理、民主國家的管理、政治管理和機構管理、政府和非營利機構財政管理、管理機構的改變、政府和私營機構戰略、人才資源戰略管理、談判分析、政府倫理學、組織學等,這些跨學科課程構成了學院的課程骨架。除此以外,學院擁有自己的課程設置風格,為了培養職業精英,學院還要求學生具備綜合的行政管理能力、熟悉經濟定量分析方法的優缺點、強調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培養談判、溝通和演講的技能等。學院並沒有將單一的模式套用到所有學生身上,而是在強調主幹課程的同時,給予學生充分的自主權選修不同類型的課程,為自己量身定製培養方案。基於不同的學科背景、學術或實踐興趣,學生們將會進入截然不同的領域,然而他們在各自領域的目標是相同的,即通過實踐推動該領域政策的製定,以實現更美好的未來。

肯尼迪政府學院的中國畢業生金玫曾回憶道,學院的性質以及學生的來源決定了其課程設置的多樣性,每學年僅在肯尼迪學院就有300多門課程可以選擇,此外作為肯尼迪學院的學生還可以到哈佛別的院係去選課,比如說商學院、法學院、教育學院、公共健康學院、文理學院的經濟係、政府係等;也可以到哈佛以外的麻省理工學院、塔夫茨大學弗萊徹法律與外交學院去選課。正是這種選課的自由,使選課也變成了一種負擔,讓新生們無從下手。選課絕對是一門藝術,不僅要看上課、考試的時間是否衝突,還要結合學生自己的背景、基礎和今後的長遠目標去選。其中最重要的是根據以上因素來重新評價並設計自己,然後圍繞著自己設定的目標來選。金玫說:“要在開學後的短短幾天內計劃自己今後的一生該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我記得剛開學的那些日子是我在哈佛最痛苦的日子,我甚至覺得還是國內好,那個時候國內院校的所有課程都是學校事先安排好的,學生根本就不用動什麼腦筋,直接上課就可以了。但在哈佛,所有的決定都要由自己來做,也就是自己要對自己負責。”

多元化的培養方案

肯尼迪政府學院力求細化培養方案,使其更加符合不同專業學生的需求。例如,學院對於全日製專業研究生有清晰的必修課程詳單,一般在10個學分左右。按照具體專業的不同,有些偏重於政策分析類課程,有些則偏重於城市規劃理論。而對在職官員的培訓,學院的要求比較寬泛,一般來說,必修課程隻規定方向,不規定具體課程。比如對於參加在職官員攻讀公共政策碩士項目的學生,學院隻規定學生必修一門方法論課程,而具體是哪一門則不作規定。學生可以選擇數量分析方法、公共與非營利部門戰略管理、倫理與傳媒等多種課程。除了必修課程之外,肯尼迪政府學院在選修課上的規定更加廣泛。學生可以跨學院選擇如商學院、法學院、醫學院、神學院等院係開設的課程,也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跨校選擇與自己研究方向有關的課程。在此,我們可以通過肯尼迪政府學院的課程設置更好地理解教學方案的多元與豐富。

表3–2 哈佛肯尼迪政府學院的課程設置及師資情況

課程 教授

Markets and Market Failure

市場與市場失靈

Markets and Market Failure with Cases

市場與市場失靈的案例分析 克裏斯托弗·埃弗裏(Christopher Avery)

喬治·布加斯(George Borjas)

皮納爾·多甘(Pinar Dogan)

Advanced Microeconomic Analysis

高級微觀經濟學 馬切伊·科托夫斯基(Maciej Kotowski)

戴維·楊卓(David Yanagizawa- Drott)

Microeconomic Theory

微觀經濟學原理 馬切伊·科托夫斯基

克裏斯托弗·埃弗裏

埃隆·科爾伯格(Elon Kohlberg)

Advanced Macroeconomics for the Open Economy

開放經濟宏觀經濟學 菲利普·坎潘特(Filipe Campante)

傑弗裏·弗蘭克爾(Jeffrey Frankel)

American Economic Policy

美國經濟政策 勞倫斯·薩默斯

馬丁·費爾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

傑弗裏·利布曼(Jeffrey Liebman)

Public Economics i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

國際視野中的公共經濟學 莫妮卡·辛格爾(Monica Singhal)

Fundamentals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Policy

環境經濟與政策原理 羅伯特·斯塔文斯(Robert Stavins)

Finance

金融學 阿卡什·迪普(Akash Deep)

Regional Economies: Finance and Policy

區域經濟:金融與政策 丹尼爾·蘇格(Daniel Shoag)

Advanced Risk Management and Infrastructure Finance

高級風險管理和基礎設施項目融資 阿卡什·迪普

Energy Policy Analysis

能源政策分析 約瑟夫·阿爾迪(Joseph Aldy)

Quantitative Analysis and Empirical Methods

定量分析和經驗方法 凱裏·尼爾森(Kerrie Nelson)

克裏斯托弗·羅伯特(Christopher Robert)

埃裏希·穆勒格(Erich Muehlegger)

約翰·瑞德曼(John Rriedman)

Empirical Methods

實證方法 阿米塔布·錢德拉(Amitabh Chandra)

戴維·楊卓

丹尼爾·蘇格

雷瑪·漢娜(Rema Hanna)

Politics and Policies: What Can Statistics Tell Us

政治與政策:統計能告訴我們什麼? 德博拉·休斯·哈利特(Deborah Hughes Hallett)

Advanced Quantitative Methods : Statistics

高級定量方法:統計 阿爾貝托·阿巴迪(Alberto Abadie)

Analytic Frameworks for Policy

政策分析框架 理查德·澤克豪澤(Richard Zeckhauser)

Game Theory and Strategic Decisions

博弈論與戰略決策 皮納爾·多甘(Pinar Dogan)

Behavioral Economics and Public Policy

行為經濟學和公共政策 布裏奇特·馬德裏安(Brigitte Madrian)

Doctoral Research Seminar

博士研究研討會 漢娜·鮑爾斯(Hannah Bowles)

理查德·澤克豪澤

Seminar on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Policy

環境經濟學和政策研討會 馬丁·威茨蔓(Martin Weitzman)

羅伯特·斯塔文斯

The Business-Government Relationship in the United States

美國商界與政界的關係 羅傑·波特(Roger Porter)

Seminar: Business and Government

研討會:商業與政府 約翰·黑格(John Haigh)

菲利普·漢澤爾(Philip Hanser)

Strategy, Competition, and Regulation

戰略、競爭和規範 埃裏希·穆勒格

Industry Structure, Strategy and Public Policy

產業結構、戰略與公共政策 F·M·謝勒(F. M. Scherer)

Food Policy and Agribusiness

糧食政策與涉農產業 雷·戈德堡(Ray Goldberg)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企業社會責任 約翰·魯傑(John Ruggie)

史蒂文·萊登伯格(Steven Lydenberg)

簡·尼爾森(Jane Nelson)

Global Strategic Management

全球戰略管理 約丹·西格爾(Jordan Siegel)

Capital Market Regulation

資本市場管理 羅伯特·格勞貝爾(Robert Glauber)

HKS-HBS Joint Degree First-Year Seminar

哈佛肯尼迪政府學院–商學院聯合學位第一年研討會 約瑟夫·鮑爾(Joseph Bower)

Political Institutions and Public Policy: American Politics

政治機構和公共政策:美國政治 托馬斯·帕特森(Thomas Patterson)

馬修·鮑姆(Matthew Baum)

Political Institutions and Public Policy: Comparative Politics

政治機構和公共政策:比較政治 塔裏克·馬蘇德(Tarek Masoud)

坎德拉裏亞·加雷(Candelaria Garay)

The American Presidency

美國總統 羅傑·波特

The U.S. Congress and Law Making

美國國會與法律製定 戴維·金(David King)

Politics & American Public Policy

政治與美國公共政策 伊萊恩·卡馬克(Elaine Kamarck)

Rethinking Policy Design

政策製定再思考 昆廷·梅恩(Quinton Mayne)

Presidents, Politics, and Economic Growth: From World War II to Obama

總統、政治與經濟增長: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到奧巴馬政府 理查德·帕克(Richard Parker)

Innovation and Reform in Twenty-first Century Democracies

21世紀民主創新與改革 伊萊恩·卡馬克

Public Management Innovation and Reform

公共管理創新與改革 伊萊恩·卡馬克

Seminar: Democracy, Politics, and Institutions

研討會:民主、政治與公共機構 托馬斯·帕特森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Public Action

公共行為的責任 馬賽厄斯·裏斯(Mathias Risse)

克裏斯托弗·羅比肖(Christopher Robichaud)

亞瑟·阿帕巴姆(Arthur Applbaum)

Ethics in Public Life

公共生活中的倫理 肯尼斯·溫斯頓(Kenneth Winston)

Political Philosophy for Public Policy

公共政策中的政治哲學 亞瑟·阿帕巴姆

Religion and Politics: Defining the Actors and Debating the Issues

宗教與政治:參與者的定義和問題的辯論 J·布賴恩·赫爾(J. Bryan Hehir)

Moral Controversies and Public Policy

道德論戰和公共政策 弗朗西斯·卡姆(Frances Kamm)

Sparking Social Change

激發社會創新 馬克·穆爾(Mark Moore)

阿肯·馮(Archon Fung)

Presidential Elections

總統選舉 伊萊恩·卡馬克

Running for Office and Managing Campaigns

公司和管理團隊的運行 史蒂文·亞丁(Steven Jarding)

Contemporary Issues in American Elections

美國選舉的現代問題 大衛·格根(David Gergen)

伊萊恩·卡馬克

The Making of a Politician

政治家的形成 史蒂文·亞丁

Interest Group Activism and Representation

利益集團的行動主義和表現 戴維·金

Political Parties in Practice

實踐中的政黨 戴維·金

Organizing for Power: Using Technology to Translate

Passion into Policy

能量的組織:采用技術將熱情融入政策表達 吉娜·格蘭茲(Gina Glantz)

Religion, Politics, and Public Policy

宗教、政治和公共政策 理查德·德帕克(Richard Parker)

Lobbying: Theory, Practice and Simulations

遊說集團:理論、時間與模擬 馬克·費根(Mark Fagan)

Social Capital and Public Affairs: Research Seminar

社會資金和公共事務:研討會 羅伯特·普特南(Robert Putnam)

Comparative Politics in Global Perspective

國際視野下的比較政治 皮帕·諾裏斯(Pippa Norris)

Global Challenges of Electoral Integrity

選舉完整性的全球挑戰 皮帕·諾裏斯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Transition in China

中國的政治經濟轉型 托尼·賽奇(Tony Saich)

Public Problems: Advice, Strategy and Analysis

公共問題:建議、策略與分析 大衛·巴倫(David Barron)

阿肯·馮

學院在教學時強調通過實踐應用促進學習。在諸多課程之中,公共政策碩士項目的核心課春季練習和政策分析練習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在此進行介紹和分析。在學習完公共政策碩士項目的核心課程—經濟、統計、管理、倫理、政治和金融後,學生們將會離開教室,開始進行他們的春季練習,這是一個曆時兩個星期的實踐課程,是一個簡短卻緊湊的體驗過程,學生將所學的知識整合運用到項目中。春季練習的主題分別是,社保改革(1998)、醫療改革(1999)、全球變暖(2000)、艾滋病與非洲(2001)、天花與生物恐怖主義(2002)、阿富汗重建(2003)、為無醫保人員提供保險服務(2004)、保護美軍中的誌願兵(2005)、迎戰禽流感(2006)、保障藥品安全(2007)、氣候變化(2008)、全球饑餓問題(2009)、中美關係的進程(2010)和前進中的海地(2011)。政策分析練習從一開始就是課程的一部分,學生們將選擇自己感興趣的題目進行研究,然後與一個客戶組織一起完成一份具有實質性的分析報告,而在這一過程中,學生從一個聰明的門外漢成長為一個訓練有素的公共政策碩士。肯尼迪政府學院的體驗式教學,讓學生能夠獲得真實的工作經曆;每年一次的政策分析演練和大量的實習以及獎學金項目,都為學生提供了實際操作的機會。

為了讓學生受到最精良的教育,肯尼迪政府學院不僅注重學生在公共政策領域的理論知識,而且對於實踐教學給予了最高級別的關注。學院為了豐富教學方式,特別設置了很多極具特色、靈活多變的教學方法,比如課堂討論、結成學習小組、模擬管理、案例教學、名人演講、政策辯論、研討班、角色扮演等。在課堂上,老師會讓學生先假定問題發生的場景和背景,然後讓他們思考在與其他部門合作解決問題的過程中會遇到的細節問題,並讓他們說出頭腦中想到的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所需的知識和技能。學生以學習小組的方式進行集體討論,群策群力地達成共識,在課堂上進行展示。有些課上,老師會給出案例並要求學生現場模仿或進行角色扮演,通過親身參與加深對案例的思考。通過這種方式可以激發學生的潛能,而且在構建解決問題的方案時可以互相啟迪和提高學生們解決問題的能力。哈佛大學還經常舉辦就業宣講會和工作坊,提高學生的能力來適應未來的工作崗位。

肯尼迪政府學院公共陳述課的馬歇爾·甘茲(Marshall Ganz)會讓學生在講台上講故事,通過講故事的方法來提高學生的領導能力。他認為領導能力不但需要在戰略層麵整合資源和應對困難,更需要動機層麵的能力,讓學生在現有資源的基礎上,有勇氣和信心去激勵和領導他人。領導者需要充分分析自我、他人和行為之間的關係,一位成功的領導者,需要非常清晰地表明自己的觀點和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而這種能力正可以通過講故事得到鍛煉。 學生們在課堂的前半部分寫下他們需要講的故事,所寫的故事不能是抽象的和摘要性的,而且故事的敘述者不能隻是單純地講述故事,他還要在講故事時帶領全班同學為了一個目標而共同努力。這個目標可能是成立一個團體幫助非營利組織的工作者,也可能是幫助生長在加沙地帶的學生運送教材。

格雷格·羅森鮑姆,帕利塞茲聯合公司(Palisades Associates)董事長,他是肯尼迪政府學院1997年的公共政策碩士。格雷格·羅森鮑姆認為從中獲益最多的是理查德·諾伊施塔特和歐內斯特·梅的“曆史的應用”課程,通過這個課程他學會了在評價決策選擇的過程中借鑒曆史事件的經驗。羅森鮑姆在創建帕利塞茲聯合公司時,正是通過對於這個產業的曆史、原始運營戰略和失敗原因的綜合分析,才使得他的公司能夠有現在的成功。同時他認為肯尼迪政府學院的分析課程讓他懂得如何分析問題、找到問題的解決方案,而且學會了如何說服他人實施這些方案。值得一提的是,羅森鮑姆是肯尼迪政府學院的院長校友會領導委員會主席。

特色案例教學模式

為了更好地保證學生們聽到多元的聲音,肯尼迪政府學院打造了獨具特色的案例教學模式。學院案例編寫小組的專業工作人員投入大量時間嚴格地篩選和撰寫經典案例,許多案例經過多年的教學實踐檢驗和完善,已經堪稱經典。它們有些以講義的形式存在,有些已製作成幻燈片,甚至還有些經典案例被拍成視頻,或由人現場表演,從而給人以更直觀、生動的印象。在課前,學生需要提前預習教授下發的相關案例資料,作好充足的準備。上課時,針對案例中的問題,教授會充分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引導它們展開激烈的討論,以期找到最佳的創造性解決方案。隨著問題不斷深入,並輔以老師的接連發問和善意引導,同學們的意見常常會發生分歧,他們根據自己的立場,表達觀點、毫不相讓。教授對於同一個問題會選擇不同的學生回答,在這個過程中,學生會發現自己的回答隻是多種案例思路的一種,大家的觀點是相互補充、相互支撐的。最後,教授根據案例討論的線索進行總結,提綱挈領地將案例背後的理論和邏輯體係加以提煉。如果條件允許,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和政府部門的領導將會被邀請到案例教學的現場,這樣能更好地進行交流和反饋,從而讓學生更好地跟進現實公共事件的最新進展。

案例教學的案例隻是教授教學方式的一個引子,其實有用的是教授在課堂上與學生之間的互動,教授通過組織、協調、提問、引導等方式激發學生的才能,掀起一場又一場頭腦風暴。這種爭論式的學習方法,拓展了思維空間、激發了學習潛能。這種具體而真實的學習方法,不但可以培養學生們理論聯係實際的意識,更能提高他們對現實問題的把握和判斷能力,以及更切實地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

但案例教學在最初被引進肯尼迪政府學院時曾遭遇了一些抵觸。主要是因為以下三個原因:第一,教授需要找人寫案例,能夠寫案例的人需要閱讀大量的書麵材料並且對當事人進行麵對麵的溝通采訪,往往一個案例寫出來所花費的時間是一堂課的十幾倍。第二,案例教學方式需要教授有豐富的教學技巧,而並不是每一位教授都擅長案例教學。通常,學院會專門為用案例教學的教授進行係統的培訓,這對於習慣了傳統教學方式的教授而言並非那麼容易接受。第三,案例教學即便再成功、口碑再好也會有自身的缺陷,雖然案例教學宣稱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但是從實際來看,每個案例的理論依據仍顯得薄弱。經過長年的發展積累,肯尼迪政府學院也擁有了一批自己的案例,這些案例在教學中也被運用。盡管案例教學的推廣並非想象中那般容易,但是它卻是一種和肯尼迪政府學院的特色相匹配的教學方式。前麵提到,肯尼迪政府學院擁有40%左右的國際學生,學生背景複雜多樣化。如果采用案例教學的方式,那麼擁有不同背景、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不同經曆的學生就會依次發表自己的觀點。通過這種開放性的討論辯駁,學生們的思維逐步發散,並不會局限於特定的條條框框中,對於自身會有很大的啟發。

從肯尼迪政府學院畢業的中國校友甘東宇曾總結哈佛公共管理專業主要有以下幾個特點:

1.運用經濟學、統計學、概率學、分析學等學科對管理進行定性分析。管理是學習的重要內容。在以前的概念裏,管理不是專業,或無法以科學來定義。然而,在哈佛將管理課程學下來,卻不覺得是空泛的。

2.大量運用案例教學法,使教育有機地與實際結合起來。這一點從另一個側麵也可以反映出來,哈佛的教授其實不隻是一介書生,他們中大多數都是具有實踐工作經驗的政府高級管理人員、非營利組織實務工作者以及商業巨子或是商業高手。比如說,曾經擔任過肯尼迪政府學院院長及克林頓政府財政部長的薩默斯,在此之前,已是哈佛鼎鼎有名的經濟學教授。這種又官又學的身份和經曆,使他們在傳授知識時緊緊將理論與實際相結合。同時,通過角色的互換,他們的理論又是與時俱進的。

3.善於創造、歸納模式。這又是美國文化的不同之處,美國人希望將任何事情都歸納出模式、製定出標準,使之得以規範並可複製。這一點正如麥當勞之於我們的中式快餐。其實這些模式不一定是教授提出來的,也不一定人人認可,但人人都可以提模式,隻要你能自圓其說,言之有理。

4.永遠沒有答案,這也是與第三點緊密相關的。鼓勵的是討論與辯論,教授永遠不會給你一個說法,這一點,正是激發美國人無數想象力與創造力的原因。美國的教育方式是追求過程而非結果,因此,上課參與很重要,而中國學生往往在這方麵吃虧,但這也是我們絕大多數中國學生力求學習和改進的地方。

豐富的教學形式

在肯尼迪政府學院,多元化的授課方式是一種常態。許多老師會給學生布置討論主題,以學習小組的方式進行集體討論,群策群力地達成共識,在課堂上進行展示。有些課上,老師會給出案例並要求學生現場模仿或進行角色扮演,通過親身參與加深對案例的思考。有時,老師會要求學生根據主題,在短暫地準備後進行現場演講或展開政策辯論。筆者對肯尼迪學院的學習小組印象深刻,自己也親自扮演過好些有意思的角色。課堂以外,學生們的社會實踐活動同樣是豐富多彩的,在假期,學生們可以參與到學校和各類社團組織的國內外遊學活動,近距離地感受異域文化帶來的樂趣和挑戰;學校還鼓勵學生積極申請實習職位,充分利用假期時間將所學技能運用於工作之中,以便更好地發掘工作誌向和自身優勢。哈佛大學演講會(Harvard Toastmasters Club)是每周一次的演講會,目的是提升哈佛大學生和社團成員的公共演講能力和領導能力,演講形式包括定題演講和即席演講。演講會還會邀請其他學校的學生參加。整體而言,肯尼迪政府學院的教育是多元、豐富且生動的,這些多元化的內容與形式不斷激發學生的才能,掀起一場又一場頭腦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