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學習能力和適應性強。發達國家大學的社會科學博士的申請具有極強的競爭性,而這些學生能夠成功地被發達國家大學接受攻讀社會科學領域的博士,並能夠在語言文化環境陌生的情況下,用5~8年的時間潛心研究世界各國的發展經驗,成功拿到博士學位,證明他們具有很強的適應性,有能力從事更為實際的工作。

3.多年的海外求學經曆令他們對國際視野與中國發展的結合有深入的理解。美國主要大學的社會科學教育強調對學生國際化視野的訓練,要求博士生能夠將對某一國家的專門研究放到國際化的視野中進行思考。這點在他們日常上課的情況中得到證明。比如,美國以主要大學的比較政治必修課程為例,該課程討論的題目包含國家與科學發展的關係、政府與社會福利管理、政黨建設等題目,課程要求學生大量閱讀(每周大約200~300頁英文文章)世界主要國家在這些問題上的發展經驗,並在課上進行深入的討論。可以想象,在經過了5~8年這樣的嚴格訓練後,這些學生對國際經驗會有非常深入的把握,並能夠結合自己的研究,積極思考如何用國際化的視野研究中國的具體問題。

4.在密切聯係海外學者、整合海外思想庫資源上,這些人才具有獨特優勢。長時間的海外求學和研究過程使他們和相關領域的國際重要學者建立起密切的聯係和信任感。這些國際重要學者的研究成果和智慧,恰恰是中國十分需要的,有助於中國開闊發展思路,充分了解國際經驗。這些學生在運用自己和國際學術界的交融和信任,幫助我國政府或智庫建立與世界最優秀的社會科學研究者的聯係,加強中國在這些學術精英中的影響力方麵,具有無可替代的優勢。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加快人才發展機製改革和政策創新,形成激發人才創造活力、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人才製度優勢。在探索製度優勢創新和發展方式的過程中,如果我國能吸引一大批年輕的具有國際視野,又了解中國實際情況的高水平社會科學研究人才參與進來,或建立一定的平台,使他們的研究可以及時被實際決策者了解和參考,就可以為中國適當借鑒外國發展經驗,探索符合本國國情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和創新方式,提供更強有力的智力支持。

僅在哈佛一個學校從事社會科學學習的中國博士生就已經有30多名。海外的中國文科博士生的專業領域遍及政治、經濟、法律、文化、曆史各方麵,研究課題包括中國基層法製建設、中國國家與新能源的發展關係、國家與製度創新的關係、國家與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關係、政府基層土地管理和調節機製、傳統文化與當今文化體係的結合等諸多問題。這些研究與我國提出的中國現今的發展需要積極探索的問題密切相關,對引入國際視野和經驗探索這些問題,具有比較重要的價值。

在鞏固完善現有渠道的基礎上,是否可以考慮根據海外高水平社會科學人才自身的特點,量體裁衣,建立更加靈活、多樣的渠道,使他們的聰明才智得到有效的利用?在此提出一些粗淺的分析和建議。

已經建立的為歸國人員服務的主要渠道和擴展的可能性

在海外人才的引進方麵,近年來黨和政府各部門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實施了如“千人計劃”等政策,海外留學人員深受鼓舞,越來越多的海外人才選擇回到祖國實現自己的職業理想。我國現有的為海外留學人員回國工作開辟的渠道主要包括:(1)以留學創業園和留學人員服務中心等為媒介,吸引青年留學人才回國創新創業;(2)通過現有的公務員考試吸納海外留學人員進入行政部門;(3)公開招聘海外留學人員進入學校等事業單位;(4)在央企和中央金融機構中建立對海外留學人員招聘的常態化、製度化渠道;(5)以使領館為紐帶建立對海外人員的有效管理體係。

以上渠道在吸收海外留學人員回國方麵,已經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還需要看到,海外高水平的社會科學青年留學生群體相對於其他留學生群體來說,具有其自身的一些特殊性,而現有的渠道,在考慮這些獨特性方麵還有一些欠缺。比如,第一條渠道的主要服務對象為海外高科技人才。第四條渠道,針對的是有金融和管理業工作經曆的實踐型人才。而現今的公務員考試針對的主要群體是在國內受教育的,有一定基層工作經驗的本科生、碩士生,其注重考察應試者處理實際工作問題的能力。盡管海外的博士留學生長期在國外讀書,在研究的深度、廣度,對國際視野的把握上,具有國內人員難以比擬的優勢,但由於其對國內的實際情況了解得還不夠,直接回國參加考試,難以成功。因此,海外的文科青年人才在畢業後多選擇回到國內的院校任教。由於這些留學生對祖國和專業的熱愛,以及他們的勤勉精神,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已經在各自學校的教學崗位上發揮了重要作用,湧現出了很多優秀的海歸教師。如何通過學校或者更多的渠道,使海外社會科學人才的研究直接服務於現實國家政策的研究與製定,並不斷創造機會,讓他們能夠在實際為國服務的過程中,克服自身不足,累計基層工作經驗?從這些問題上看,現有的以學校為主的吸收渠道,有擴展的必要。

建議建立更多的渠道,充分發揮海外高水平社會科學人才的優勢

根據調研我們發現,這部分留學人員中的大部分人,畢業後希望回到祖國,以自己的所學為祖國服務。他們的擔憂主要有兩點。首先,他們如果回國,一般隻能到國內的大學任教,而相對於國外大學的待遇,國內大學還有所不足,這也使一些人員盡管想回國,但最終出於實際生活的考慮仍留在了國外。其次,很多留學生並不在乎待遇問題,隻想能更好地為祖國服務,但他們對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否為國內所用缺乏信心。他們多認為國內還缺乏一定的機製來將他們的成果吸納進政策的製定過程中。我們認為,他們的擔憂有一定的現實基礎。如何充分發揮這部分人才的特長,幫助他們在實際工作中彌補不足,以下是兩點初步的建議。

1.逐步建立以提供國際視野為導向的國際化思想庫。

基於以上對這些學生自身優勢的判斷,我們建議考慮建立“思想庫”機製。其目的在於引導這部分人才把智力資源集中到研究與中國發展密切相關的問題上,並把他們的成果及時積累消化,迅速轉化成可以為政府各部門參考的具體建議。初步建議從以下三個方麵開展工作。

首先,建議設立獎、助學金,專門鼓勵海外社會科學博士生從事對中國現實有重大意義的課題研究,尤其側重鼓勵其在研究中介紹總結世界各國經驗,以國際化的視野研究中國發展的實際問題。世界主要發達國家的政府,大多在美國主要的大學設立了專門鼓勵社會科學留學生研究本國社會、經濟、政治、曆史、文化問題的獎學金。如美國政府的富布賴特獎學金、韓國政府獎學金、日本政府獎學金等。這些資金很好地促進了在外國留學的社會科學人才對本國的研究力度。相比之下,中國盡管建立了由國家留學基金委管理的“海外優秀自費留學生獎學金”(5 000美元/人),但其評選標準傾向自然科學,因而很少有研究社會科學的學生獲得。此外,以研究課題為導向對海外高水平社會科學人才的資助也還基本是空白。如果能夠通過資金支持,幫助海外留學人員直接就中國關注的問題搜集整理相關的國際資料,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建議,相信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對他們學術所長的利用。

其次,建議建立專門的平台總結海外學術界的研究成果。這些成果可以不涉及中國,但需要能夠為中國在相關領域的決策和創新開闊思路和提供借鑒。可以挑選海外在讀的文科博士進行這項工作。定期將他們的總結彙編出版,並建立適當的傳播機製,使這些成果可以被相關部門的官員了解到。

再次,以海外博士生為紐帶,逐步建立和海外學術界重要學者和思想庫的溝通機製。可以用各種方式,包括經濟支持,鼓勵海外博士邀請和組織各種形式的會議和訪談等,向他們所熟悉的學者介紹中國的發展方式,並邀請這些學者從各自研究的角度討論中國的發展,從而達到使這些重要學者逐步了解中國的發展道路,並以多種方式為中國發展提供建議的目的。也可鼓勵博士生邀請自己熟悉的學者訪問中國,加強其與中國智庫和官員的直接交流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