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
除了少爺,這兩個女子,是麻婆少之又少的看不透的人……
每天緊促的學習,倒也讓時間過得很快,沒人敢去再找兩人的麻煩。每晚挨著床便睡,壓根都沒有時間去想丁菊兒的死,偶爾想到,恐懼油然而生,便欺騙自己:隻是偶然。
兩人也想過離開,卻始終沒有辦法,並且從那天起,也沒見過那個白衣。
過了大約有十天,當麻婆再次去試探一個叫‘程雪兒’的女子時,水殘顏和聞雙才再次想起那天丁菊兒的死。
“程雪兒,你來,把這首曲子彈一下。”麻婆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裏每個人,似乎都是麵無表情,似乎有表情的,都死在了那棵樹下,每次看到那棵樹,水殘顏都會覺得一種冷氣侵入肌骨。走在這裏,仿佛是走進了地獄,那裏,所有的人都不會笑,沒有情感!
程雪兒就在水殘顏的背後,當程雪兒剛剛彈了一句的時候,水殘顏狠狠撞了一下身後的桌子,桌子猛猛一震,程雪兒立即彈錯了一個音符。
“麻婆,水殘顏撞我!”程雪兒立即站起來,惡狠狠的看著水殘顏。
“是你自己彈錯了,”聞雙也立刻站起來,趕忙辯解“我一直在和顏兒坐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她撞你!”
“好了,程雪兒,你坐下。”麻婆吩咐道。“最後一排的,古小雨,你來背一下《勸學》”
古小雨背到:“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複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吾嚐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聞雙故意小聲說,來擾亂和誤導古小雨。
古小雨沒有理會,繼續背:“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見這一招沒有用,聞雙便緊跟著古小雨背起了正確的文章:“不聞先王之遺言,不知學問之大也。幹,越,夷,貉之子,生而同聲,長而異俗,教使之然也。詩曰:“嗟爾君子,無恒安息。靖共爾位,好是正直。神之聽之,介爾景福。”神莫大於化道,福莫長於無禍。……”
背到“吾嚐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聞雙突然改了一句,“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古小雨沒有反應,也跟著背道。
“好了,古小雨,你坐下吧!”麻婆皺皺眉,準備繼續叫下一個人。
“麻婆,是聞雙誤導我。”古小雨急忙告狀。
“聞雙沒有!她一直坐在我旁邊,怎麼會誤導你?明明是你自己背錯了。”水殘顏站起來。
“水殘顏,聞雙,不要以為少爺交代了,我就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你們給我回屋裏去!”麻婆衝水殘顏和聞雙吼道。
兩人隻好悻悻的回房,隻是……
水殘顏回頭一看,程雪兒正在彈剛才的曲子。不由歎氣,一切努力白費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是明亮,幾乎奪去了所有星星的光芒,可是,即使再明亮,它還是過於孤獨了,有了月色,聞雙倒不是多害怕了,抓著水殘顏的手也稍微鬆了點。
“今天怎麼不怕了?”水殘顏故意笑道。
“我本來就不怕夜啊!我喜歡夜色帶給人的那種深邃感,圓潤平滑,像是鏡子裏女子如雲的烏發,像是一潭儲存著蛟龍的潭水,像是女子明亮的眸子,像是巧克力在舌尖絲絲泛開的感覺。”聞雙笑著說道。
水殘顏聽著,她曾經也怕夜,可是開了燈便不怕了,那時,她就知道,她怕的不是夜,而是夜色帶給人的那種恐懼和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