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互相道喜的時候,司馬昭蘭揭開了紅布喜蓋,用那樣哀切的眼神看著徐少清,隨後,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徐少清的左臉。“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娶我,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徐少清你就不能真真正正地做一個你自己的決定麼,真窩囊!”
徐少清怔怔地看著司馬昭蘭,臉上的火辣讓一直處於渾噩狀態的他瞬間清醒。
不稍片刻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徐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昭蘭,臉色鐵青,但仍強忍著沒有說話。
司馬昭蘭將手裏的紅蓋頭隨手一扔漫不經心,她走到徐少清的跟前,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唇貼上徐少清的側耳,“是夢終究會醒,徐少清我將你還給慕九酒。”說出這番話後的司馬昭蘭轉身又換了副表情,對著賓客道:“我與徐少清的婚約解除。”
婚約解除,這四個字如一把刀,字字剜在心口,最後深深看了眼呆立的徐少清,司馬昭蘭直直向門外走去,紅衣舞動,最終鮮紅的嫁衣遺落在徐府的大門口。
屋內的殘局便留給徐府的人解決吧,就算是他徐少清欠司馬昭蘭的。
飛白歪頭,感受著屋裏尷尬的氣氛,徐老夫人已經氣的渾身顫抖,而一旁的司馬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隻是淡漠的,他孫女想做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不滿,因為他隻要司馬昭蘭能感到快樂。
飛白退出了徐府,撿起被遺落在大門口的嫁衣,看著遠處若有所思。
是低估司馬昭蘭了麼,飛白這樣想,一個生性醇弱的大家閨秀怎麼會有勇氣做出當場毀婚的事。
當飛白找到司馬昭蘭的時候,司馬昭蘭正蹲在湖邊掩麵哭泣。
“司馬姑娘今天真是厲害呐。”飛白很想安慰司馬昭蘭,但很顯然她是個不會安慰別人的人,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冷嘲熱諷。
司馬昭蘭抬起臉,冷笑:“你滿意了,徐少清可以如願了,你的朋友慕九酒會很幸福?”
“你……”飛白沒料想司馬昭蘭有朝一日也會對自己如此咄咄逼人,但隨即又好脾氣的笑了,“司馬姑娘若不嫌棄,我同樣願意做你的朋友。”
司馬昭蘭起身,“我不需要。”
“納蘭飛白,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對不對?”司馬昭蘭走近飛白,“從你第一次來我府,你就料想到了結局,對不對?”司馬昭蘭忽然就想到了,那天飛白來她府上,最後離開時那抹了然於心的笑意。
“是,我在賭司馬昭蘭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還好我賭對了。”飛白舒了口氣。
“你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司馬昭蘭皺眉。
飛白勾唇,“就憑司馬昭蘭是個好姑娘,就憑司馬昭蘭是真愛徐少清。”是啊,一個人若真是愛對方,怎麼忍心讓對方不開心呢。
司馬昭蘭嗤笑,“納蘭飛白,你懂什麼!”氣氛少許有了些融洽。
“以後怎麼辦呢,怕是沒人敢娶司馬姑娘嘍。”飛白搖頭,既然早就有毀婚何必不早早了解還要當著青州百姓的麵。
“我……”司馬昭蘭欲言又止,隨後搖頭輕輕說:“離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離開不是逃避是放手是讓步,隻有這樣,三個人裏至少有兩個是幸福的,若不退出,三人皆傷。
“要去哪?”
“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