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法陌生的很,卻仿佛對自己分外熟悉,無憂一晃神竟被她戳中肩窩,痛意一下湧出,無憂驚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那女子卻盯住自己指尖,驚叫道:“呀,戳偏了?”
無憂恨恨的叫了一聲:“慕淵!”
跟在她身後幾步遠的黑衣男子便自黑暗中走出來:“現在知道叫我了?”
“你!”無憂咬牙,他居然眼睜睜看自己被別人欺負卻不幫她,可氣!無憂忿忿道:“不用你幫我,就讓我被他們抓走好了。”
那三人見此均是一怔,那女子向後撤了一步,低聲道:“趕緊走!這個人我們對付不了。”
那粗聲的男子卻冷哼一聲:“沒想到九紗你也有怕的人?叫我會會他!”
主子原本交代不能傷了那個小丫頭,他還憋得慌呢,正巧就出來一個人可以給他練練手:“主子可沒說這個人不能傷吧?”
那女子沒理他,往後退開一步似乎不欲插手,另一個男子便上前道:“不可大意。”
說著竟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劍來,那粗聲的男子見此也從背後抽出一把四尺多長的大刀,無憂暗自心驚,忙扯住慕淵衣擺:“你帶著我跑吧,不要跟他們交手了…”
慕淵白了無憂一眼,將她往身後推了一推:“不用怕,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
無憂心虛的後退一步,卻見慕淵已與那黑衣人纏鬥在一起,夜色昏暗,三個人皆是黑衣,一時間竟分不出哪個才是慕淵。
無憂定了定心神,再看去,卻發現那二人都是很厲害的角色,手中還握有武器,而慕淵空著手,漸漸落了下風。
那二人似是很有默契,動作仿似配合過千百遍的,一招一式密不透風。
慕淵方化解眼前劍勢,朝對方下腹踹去,身後已然有刀風切至耳側,來不及思考,慕淵翻身踢向那人下盤,這一番動作太大,險些撕裂身上剛包紮好的傷口。
然而尚未站定,那二人又卷土重來,慕淵目光閃過不耐,躲過迎麵而來的劍鋒抓住那人手腕一用力,那人手中的劍便應聲而落。
見那人丟了武器,黑衣女子略一皺眉,竟從袖中甩出幾枚銀色暗器——
銀光閃過,無憂陡然看見那女子動作,不及思考便脫口喊道:“阿淵小心——”
慕淵被她一喊,忙閃身躲過,隨即目光冷冷射過去,那黑衣女子後退一步,見他躲過暗器,居然足尖一點飛身離去。
就在這個當口,黑衣人的刀已然朝慕淵後背斬去。
他身上有傷!若是這一刀砍下去——
“阿淵!”慕淵隻聽見她一聲驚叫,尚不及回頭看她,已然被她身子撞上後背——哐的一聲,是金屬落地的聲音,背後那人一時怔住,隻喊了聲:“糟了!”
另一人也怔了怔,慌忙撿起劍來,匆匆離開。
慕淵尚不敢動,隻用手托住她肩膀,顫聲道:“無憂?”
無憂倒吸一口冷氣,抬手抓緊了他領口阻止自己落下去,哀哀叫道:“好疼啊——”
後肩被那人的刀口砍中,若不是那人臨時改了用力的方向,隻怕整個肩頭都已經被卸了下來。
慕淵撕下衣服將她肩膀草草綁住,抱住她迅速往府裏去。
~~
夜深,將軍府裏卻是燈火通明。
琉兒眼裏噙著淚,想著小姐獨自出去時自己若是跟著也許就不會……
慕淵眼見琉兒端著熱水的手不住顫抖不由皺起眉沉聲道:“紅鸞留下,你們都出去。”
琉兒怔了一下,目光黏在無憂蒼白的臉上不願挪步,葉湛見狀手掌在她背上輕拍一下低聲安慰道:“不用擔心,將軍醫術不在我之下,紅鸞亦對傷口處理極有經驗,夫人會沒事的,出去吧,免得將軍分心。”
琉兒被他推著出去,不住的回頭又看了幾眼才關上門等在門外。
慕淵手上用力將無憂中衣撕開,露出皮肉外翻的傷口——那傷口有一指深,足有五六寸長,血流的太多,整個傷口周圍都被染成了暗紅色,慕淵神色一凜,沉聲道:“傷口太深,必須先清理創口才行,紅鸞,你來。”
紅鸞神色不變,眼中卻是全然的謹慎,手上動作亦是迅速卻不失小心,看到她傷口齊整,仍由血不時的冒出來,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跑出去幹什麼了?不是早告訴你不要輕易出門嗎?”
無憂趴在床上,後背的傷口疼痛中泛著麻意,甚至能感覺到紅鸞用沾了酒精的棉布擦拭傷口的力道。不過一小會兒,無憂已是滿頭的汗,嘴唇血色全無,哪有心情回答她,隻是口中哼哼叫個不停,慕淵聽得揪心,幹脆將她腦袋抱到自己懷裏,順勢把手腕送到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