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國破疆亡家何在(2 / 3)

“你倒是接著跑呀,我看你能跑得了多遠,這後麵就是懸崖斷臂,下麵更是一望無際的海水,這回你可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嚴震壯碩的身影從士兵中一點點浮現出來。

“你是誰?”心慌意亂的小晴語帶敵意的問道。她猜測就是這個人帶兵攻進了國都,殺了她的爹娘。

“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嚴震打量著髒兮兮的小晴,不確定她是否是宰相之女,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無論她是誰,都必死無疑。

小晴鼓著腮幫子吼道:“先回答我,是不是你帶兵殺進宰相府,又放火燒了整座城?”小晴大概是知道自己沒有活路,反倒什麼也不怕了。

嚴震一個冷笑:“這麼說你就是宰相的女兒了?倒好,省得我多費唇舌。你想知道我是誰,難不成是想找我報仇?嗬嗬,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不會活著離開這裏。你聽好了,我就是東嶼國的大將軍嚴震。話說回來,你真該好好感謝我,沒有我,你們一家三口怎能團聚,怎能在另一個世界享受天倫之樂!”嚴震眼中浮現濃重的殺意,他抽出腰間的佩刀,一步步向小晴逼去。

麵對生死,小晴這個十幾歲的孩子還是會害怕,她的腳也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動著,“嚴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化作厲鬼纏著你,直到你死!”

“哈哈。”嚴震忽的大笑起來,“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殺過那麼多人,也還沒見哪個厲鬼找上門,你還是乖乖受死吧!”

小晴狠狠的瞪著他,像是要牢牢記住這個人的長相一樣,“嚴震,我不會讓你那肮髒的刀碰到我的,被那種沾滿無辜百姓鮮血的刀殺死是一種恥辱!”說完她出人意料的一扭身,幾個縱步便來到懸崖邊上,接著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臭丫頭,居然自盡了!”嚴震跟到懸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還有茫茫的海水咒罵著。

“將軍,可要派人下去搜?”

“不。”嚴震一擺手,“這裏如此陡峭,下麵還有岩石和暗礁,她跳下去必死無疑,過不了幾天連屍身都會被魚吃光。這片海域向來以凶險著稱,百年間都未曾有人靠近,她就是命大,僥幸不死,也得被活活餓死。”

“將軍英明。”

“哈哈,走,回軍帳中痛飲一番,明日班師回朝。”

浩浩蕩蕩的大軍轉眼間便從峭壁邊上消失了,那裏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樣,隻有不住拍打岩石的海水,似在訴說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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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雲,真的沒問題嗎?”尹嫂憂心忡忡的看著正在收拾行裝的大兒子。

“娘,放心好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陳浩雲打好行李,轉過身來衝母親笑笑。

“可是你每次去,渾身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遍體鱗傷,哪次你去為娘的不是揪著心呀。”

“哥哥,我也要去。”尹浩文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了進來。

“浩文,不可以,你還太小,這很危險的。”尹嫂出聲製止二兒子。

為什麼兩個兒子不同姓呢?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那麼長話短說,尹嫂是在四年前才改嫁到這個漁村的,當時她的前夫過世已有一年的光景,嫁過來的時候帶著與前夫所生的兒子,也就是陳浩雲。而尹浩文是她現在的丈夫已過世的妻子所生。

“娘,是不是等我長大些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了?”尹浩文一臉的期待。自從陳浩雲來到這個家,尹浩文就把哥哥當成了自己的目標、崇拜的對象,還纏著哥哥給自己起名字。他的親娘去世得早,隻為他起了個乳名,爹雖然經營一家魚店,卻也隻是個漁夫,沒讀過什麼書,所以長到那麼大所有的人都叫他的乳名。九歲大的孩子還沒有大名在偏遠的漁村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可尹浩文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而尹叔也同意陳浩雲為尹浩文起名,於是陳浩雲就給他起了浩文這個名字。尹叔尹嫂知道了都很滿意,光是浩雲、浩文的叫著,就知道這兩兄弟不生疏。

“浩文,隻要你乖乖讀書,將來做出一番作為,哥哥一定會帶你去。”陳浩雲允諾道。

“浩雲,你怎麼可以跟他許這樣的諾言呢?”尹嫂無奈的看著兩個兒子。

“哥哥,我一定會把書讀好,到時候你可記得要帶我去啊!”尹浩文帶著一臉笑容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啃書本去了。

“娘,”陳浩雲將雙手搭在母親的雙肩上,“男子漢大丈夫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當然要受些曆練。何況浩文也答應我會好好讀書,這不也是件好事嗎?”

尹嫂歎了口氣說道:“你呢,從小就跟著你那教書先生的生身父親讀書,懂的也比我多,嘴巴更是能說,娘是說不過你。不過啊,浩雲,娘真的很擔心,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了?”

尹嫂看著兒子,後者的表情是如此堅定:“娘,如果孩兒想要順利通過秋試,這一趟務必要走。”

尹嫂眨眨眼睛,拍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副不舍又無奈的神情:“看來娘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你的想法了。”

“娘,我會平安回來的。”陳浩雲篤定的說道。

尹嫂沒接話,隻是轉過身去拾起兒子的行李,柔聲問道:“都收拾好了嗎?多帶點幹糧,路上別餓著自己。”

“孩兒已經收拾妥當,明日清晨便出發!”

尹嫂抓著兒子的雙臂,慈愛的說道:“萬事小心,早些休息吧。”

隔日,陳浩雲背上行囊,朝雲嶺山走去。還有四個月便是秋試的日子。

所謂秋試就是東嶼國每三年一次的選拔文武人才的考試,參試者必須文才武略樣樣精通,前三名勝出者便可入朝為官,為君王效力,東嶼國年輕人莫不爭相參與。

陳浩雲此行便是要去見師父白衣老人,在那苦心習武,好參加四個月後的秋試。

白衣老人脾氣古怪,教徒之法更是令人跌破眼鏡,陳浩雲每次回去時都帶著一身的傷,每每尹嫂瞧見都心疼不已,不想再讓兒子去,可是白衣老人是先夫為兒子找的師父,先夫更有遺言要兒子好生隨白衣老人習武,尹嫂也隻能如此了。

陳浩雲一路上加快腳步,人煙稀少之處也用輕功代步,終於在十天後趕到了東嶼國與西陸國交界的雲嶺山。此山地處幽深,山勢險峻,一般人無法靠近,更因其常年處於雲山霧罩之中,也鮮少有人注意。陳浩雲對此早已摸熟了地形,很快便來到山腳下。

正欲上山時,幾個黑影從他眼前一晃即逝,若是普通人可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因為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可陳浩雲也非等閑之輩,他早已看清了黑影的動向,正一左一右向自己襲來。眼看自己就要被兩麵夾擊了,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轉身,左拳一出,右腿一彈,正中兩個黑影,而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飛身翻到空中,將剛抓到手中的石子一拋,‘啪啪’兩聲,接著是‘咣當’兩聲,兩個重物落在地上。

“哎吆!”

“師兄,你下手怎麼這麼狠啊?”

兩個黑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卻傳來陣陣哀嚎聲。

“誰叫你們暗算我,這叫禮尚往來。”陳浩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後雙手抱胸,若無其事的看著兩人。

“師兄,是師父叫我們這麼做的,哎吆,真的不關我們的事,你快把我們的穴道解開吧!”兩人躺在地上不能動,隻能大聲的求饒。

陳浩雲笑著搖了搖頭,剛想上前將二人的穴道解開,一道白影又從天而降,他不用猜也知道來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