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出此言?”
陳應睫毛微垂,笑的心虛。
“嗯?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的話,本王也不勉強你。”鐵木格鬆了一口氣,靠在軟墊上,隻是那臉色怎麼看都多了一絲凝重。
“唉,王爺。”陳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挨著鐵木格坐下。
“你歎什麼氣?”鐵木格撐起頭,笑道。
“我在歎,某人真傻,我就在某人身邊待著,某人便不知想到了什麼。”陳應笑的溫婉。
“我很傻嗎?”
鐵木格挑眉。
“我可沒有絲毫要汙蔑王爺的意思,而且這話是王爺自己說的,與我無關。”陳應挪了挪身子,垂臉笑道。
“哦,這麼說來,是我自己在汙蔑我自己了?”
鐵木格一點點的靠近陳應,陳應身上似有著讓人著迷的某種氣息,情不自禁的就想要靠過去,再想起成親那天她崴了腳,所以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剛好今日氣氛融洽,若是……
鐵木格輕輕一笑,攬住陳應的肩。
陳應頭也不回的站起身,笑道,“王爺歇息吧。”
“等等。”
鐵木格輕笑著拽過陳應寬大的衣袖,陳應站立不穩,倒在了鐵木格的懷中。
陳應掙紮著起身,想要離去。
“別啊,你是我的妃子,我要歇息,不還得你在旁邊麼?”
今天的鐵木格興致似乎非常的好,一點點的扯過床腳的被子,用一隻手鋪開。
陳應見狀,慌忙用那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來,我們睡覺。”
鐵木格嚐試著拉開被子。
陳應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王爺,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乖,聽話,讓我們做一件現在讓我們都會感到開心的事情吧。”鐵木格開始軟磨硬泡。
“王爺,如果現在開心了,以後你就會後悔。”陳應的笑意漸漸凝注,指尖用力抓著被角,不曾變過的風輕雲淡。
“王爺,裕州糧報來了。”
門外傳來救命的一聲通報。
陳應鬆了口氣。
鐵木格轉身離開。
隻是在鐵木格離開的那一刻,有袍角略起的風掃過陳應的臉頰。
一瞬間,竟有著微微的失落。
鐵木格未歸。
一夜無眠。
……
“看這樣子,裕州是要造反啊。”玄羽的麵前擺著兩份邸報,頷首道。
“那左相,就麻煩你再去一次草原了。”
天合帝笑的輕鬆,“順便看看,是否找得回失蹤已久的國士。國家之棟梁,盡力保全啊。”
“臣遵旨。”
玄羽拿起那兩張邸報,回到自己的府邸裏。
找回失蹤已久的國士……他倒是想,可國士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雖然他沒有死,但他的心,早已死了。
玄羽的指尖頓了頓,忽然摸見自己的耳朵,兀自笑著,晨兒,這一輩子,我從未給你做過什麼事情……唯一為你傷了耳朵,卻是為了補償當年犯下的錯誤。
晨兒,你若恨我,何不趁此機會前來執刀索命?便是你我從此兩隔,我亦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