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苑》一書,一直為後人所重視,流傳比較廣泛。它集中了古代將帥選拔、修養的精華,雖然不免打著封建階級的印記,但其中許多思想至今仍有一定的借鑒價值。
《將苑》現存版本多題名為《心書》或《新書》,中華書局1974年版《諸葛亮集》題為《將苑》。該書版本大致有三個係統,一是《諸葛亮集》係統;二是叢書本係統,較有代表性的有:廣漢魏叢書本、增訂漢魏叢書本、子書百家本、增訂漢魏六朝別解本、唐宋叢書本、學海類編本、說郛本等。三是單行本係統,主要有:明正德十三年韓襲芳銅活字印本、明萬曆三十三年書林鄭少齋刻本、明黃邦彥刻本、民國年間石印本、1926年成都昌福公司鉛印本等。
《便宜十六策》
《便宜十六策》舊題諸葛亮撰,後人疑為偽托之作。
本書提出的作戰指導思想的主要有:
“用兵之道,先定其謀”。重視謀略是書中論及用兵作戰的一個重要特色。它指出:“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作為“人之司命,國之利器”的領兵將帥,在戰前必須周密地部署,做到“先定其計,然後乃行”。對於謀的內容,它說“審天地之道,察眾人之心,習兵革之器,明賞罰之理,觀敵眾之謀,視道路之險,別安危之處,占主客之情,知進退之宜,順機會之時,設守禦之備,強征伐之勢,揚士卒之能,圖成敗之計,慮生死之事。”隻有對上述各個方麵進行全麵的謀劃,才可以出軍任將。作戰中不僅要有謀略,而且要很高明,在戰略謀劃上勝敵一籌。
作者十分強調“氣勢”和“神速”,多次說明士氣和速度在戰鬥中的重要性。它說:“士無氣勢……雖有百萬之眾,而敵不懼”,又說:“計謀欲密,攻敵欲疾”。主張進攻時要快速,隻有快速才能造成一定的兵勢。所謂“獲若鷹擊,戰如河決,則兵未勞而敵自敗,此用兵之勢也。”作者指出,要以壓倒敵人的英勇氣勢,迅猛異常,敢衝敢打,一舉消滅敵人。
在用兵作戰上,強調“知”的作用,要求戰爭指導者要“善知敵之形勢,善知進退之道,善知國之虛實,善知天時人事,善知山川險阻”。這可算是對“知彼知己”的具體解釋。對於敵人各方麵的情況,敵我國力的強弱,將領指揮才能,兵士的戰鬥力,天象氣候的變化,地形的利用,進攻退守的時機,都要善於了解和掌握,據此去決定自己克敵製勝的戰爭行動。它不僅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而且要求把敵我雙方聯係起來進行考察,利用和發揮自己之長,去攻擊敵人之短,這才算真正的“知彼知己”,才能奪得戰爭的勝利。
《便宜十六策》首先提出了“國以軍為輔”,“輔強則國安,輔弱則國危”的問題,強調了軍隊在國家政權中的作用。因為戰爭是“匡救大亂之道”,“存國家社稷之計”,作為一個國家必須加強武備,即所謂“夫國三大務,莫先於戒備”,而武備之要便是通過治軍使軍隊具有較強的戰鬥力;並提出“以教令為先,誅罰為後”的原則,即注重教育,反對一味的懲罰。在提高部隊素質的訓練上,它繼承了《管子》的思想,提出了所謂的“五教”;同時又提出了“上為下教”的觀點,帶兵者必“先正其身”,才能教育好部隊。另外,它還強調治軍要嚴於法紀,賞罰分明。如果“賞罰不明,法令不信”,軍隊紀律不嚴,不聽從指揮,雖有百萬之師也是無濟於事的。《便宜十六策》既有對前人思想的繼承,又有自己的創新之處,對後世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唐宋兵書三、唐宋兵書
《李衛公問對》
《李衛公問對》是一部問答體兵書。又稱《唐太宗李衛公問對》,或《唐李問對》。唐太宗即李世民(599~454),唐代皇帝,李淵次子。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省秦安),後世居於陝西武功。他自幼聰穎幹練,博文精武,少年即通古今兵法,是古代著名的軍事家。隋末勸其父起兵反隋,李淵稱帝時,封為秦王,任尚書令。曾鎮壓竇建德、劉黑達等農民起義軍,消滅薛仁杲、王世充等割據勢力。武德九年(626)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死太子李建成,被立為太子,繼帝位。公元626~649年在位,推行均田製和府兵製,常以“亡隋為戒”,較能任賢、納諫,注意恢複發展社會經濟和加強與少數民族的貿易文化交流,貞觀四年(630)擊敗東突厥,被鐵勒、回紇等族尊為天可汗。晚年由於連年用兵,營建宮室,賦重役繁,加深了階級矛盾。李衛公即李靖(571~649),本名藥師,京兆三原(今陝西三原東北)人,唐初軍事家。少有文武材略,精熟兵法,其舅父名將韓擒虎“每與論兵,未嚐不稱善,撫之曰:‘可與論孫、吳之術者,惟斯人矣。’”(《舊唐書·李靖列傳》)隋末任馬邑郡丞。唐高祖時,任行軍總管,嶺南道撫慰大使,以副帥佐李孝恭鎮壓輔公起義軍。唐太宗時,曆任兵部尚書、尚書右仆射等職,先後擊敗東突厥、吐穀渾,封衛國公,故稱李衛公。據書目記載,他著有《衛公兵法》等十餘部兵書,然大都佚失,“世無完書”,《通典》中保留了部分內容。《唐太宗李衛公問對》書影
《唐李問對》,顧名思義就是唐太宗李世民與衛國公李靖論兵的言論輯錄。然而自北宋陳師道在《後山談叢》中提出“世傳王氏《元經》……李衛公《問對》,皆阮逸所著”和何在《春渚紀聞》中提出“先君(按:指何去非)言《六韜》非太公所作,……又疑《李衛公問對》亦非是”之後,引起了學術界的一場爭論,至今尚無定論。晁公武《郡齋讀書誌》、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吳曾《能改齋漫錄》、汪宗沂《衛公兵法輯本自序》、湘浦《衛民捷錄·問對題注》等徑從陳、何之說,斷定《李衛公問對》為阮逸偽撰。另一種意見否定阮逸所偽撰,如元馬端臨說:“神宗詔王震等校正之說既明見於國史,則非阮逸之假托也。”(《文獻通考·經籍考》)清姚際恒說:“今世傳者當是神宗時所定本,因神宗有‘武人將佐不能通曉’之詔,故特多為鄙俚之辭。若阮逸所撰,當不爾。意或逸見此書,未慊其誌,又別撰之。而世已行此書,彼書不行歟?”(《古今偽書考·子類》)還有一種意見,即否定阮逸偽撰,也否定衛公所著,如明胡應麟說:“此書不特非衛公,亦非阮逸,當是唐末宋初俚儒村學綴拾貞觀君臣遺事、杜佑《通典》原文,傅以閭閻耳口。”(《四部正訛》)據今人考證,宋初既流行有《兵法七書》,宋神宗元豐三年下詔校定包括《李衛公問對》在內的七部兵書,頒定為武經,作為武舉試士和武學的軍事教科書,說是宋仁宗天聖(1023~1031)才中進士的阮逸偽撰,理由實不充分。說“其詞旨淺陋猥俗,兵家最亡足采者。……當是唐末宋初俚儒村學綴拾貞觀君臣遺事、杜佑《通典》原文,傅以閭閻耳口”,更是偏頗之言。公正的評價是:《李衛公問對》“興廢得失,事宜情實,兵家術法,燦然畢舉,皆可垂範將來。”(宋戴少望《將鑒論斷》)“《衛公問答》,語極審詳,真大將言也。”(俞正燮《癸巳存稿》)“其書分別奇正,指畫攻守,變易主客,於兵家微意時有所得。”(紀昀《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綜觀全書,上述評論並非溢美之辭。《李衛公問對》雖未必是李靖的手定稿,它當是深通兵法韜略,熟悉唐太宗、李靖事跡的隱士根據唐、李論兵言論彙編而成,具體成書時間不可確斷,然據宋初即有《兵法七書》流傳推測,其下限應在五代之前。
《李衛公問對》共分上、中、下三卷,一萬零三百餘字。全書涉及的軍事問題比較廣泛,既有對曆代戰爭經驗的總結和評述,又有對古代兵法的詮釋和發揮;既講訓練,又講作戰;既討論治軍,又討論用人;既有對古代軍製的追述,又有對兵學源流的考辨,但主要內容是講訓練和作戰,以及兩者之間的關係,中心圍繞著“奇正”論述問題。
奇正是古代軍事學術中一個十分重要的概念。是曆代軍事家討論的重點問題之一。《李衛公問對》對奇正論述深刻,分析透辟。它引《握奇經》:“八陣,四為正,四為奇”,說明奇正原是方陣隊形變換的戰術。方陣中有四塊“陣地”或“實地”(即戰鬥部隊的位置),有四塊“閑地”或“虛地”。在“實地”作戰的部隊就是“正兵”;利用“虛地”實施機動的部隊就是“奇兵”。它認為奇與正是可以互相轉化的,提出“善用兵者,無不正,無不奇,使敵莫測,故正亦勝,奇亦勝”,“奇正,在人而已,變而神之,所以推乎天也”。它用奇正的觀點來解釋進退、攻守、眾寡、將帥、營陣、訓練等各個方麵的軍事問題,大大發揮了孫子的奇正學說。如它指出:“凡兵,以向前為正,後卻為奇”;“先出合戰為正,後出為奇”;“大眾所合為正,將所自出為奇”;“凡將,正而無奇,則守將也;奇而無正,則鬥將也;奇正皆得,國之輔也”等。它把奇正與虛實、示形緊密聯係起來闡述,指出“奇正者,所以致敵虛實也。敵實,則我必以正;敵虛,則我必以奇”,“但教諸將以奇正,然後虛實自知焉”,“故形之者,以奇示敵,非吾正也;勝之者,以正擊敵,非吾奇也。此謂奇正相變”,“形人而我無形,此乃奇正之極致。”
《李衛公問對》非常重視陣法訓練。主張從實戰需要出發訓練部隊,達到在戰鬥中“鬥亂而法不亂”,“形圓而勢不散”,“絕而不離,卻而不散”。它重視訓練方法,認為“教得其道,則士樂為用;教不得法,雖朝督暮責,無益於事矣”。強調根據部隊的不同特點進行教練,“漢戍宜自為一法,蕃落宜自為一法,教習各異,勿使混同。”它還提出了由單兵到小分隊,由小分隊到大部隊的訓練程序,即由伍法而隊法而陣法。對於方陣、圓陣作了較為明確的闡述。尤其對李靖創造的六花陣,明確指出本於諸葛亮八陣法,“外畫之方,內環之圓,是成六花,俗所號爾”,“凡立隊,相去各十步;駐隊去前隊二十步;每隔一隊,立一戰隊。前進以五十步為節。角一聲,諸隊皆散立,不過十步之內。至第四角聲,籠槍跪坐。於是鼓之,三呼三擊,三十步至五十步以製敵之變。馬軍從背出,亦五十步臨時節止。前正後奇,觀敵如何。再鼓之,則前奇後正,複邀敵來,伺隙搗虛。此六花大率皆然也”。
《李衛公問對》對古代兵法的源流進行了總結歸納,它認為古代兵法“大體不出三門四種而已”,即:“《太公謀》八十一篇,所謂陰謀,不可以言窮;《太公言》七十一篇,不可以兵窮;《太公兵》八十五篇,不可以財窮。此三門也”,“權謀為一種,形勢為一種,及陰陽、技巧二種,此四種也。”它對古代重要兵法進行了評述和發揮,其中有許多獨到見解。如對《孫子》“守則不足,攻則有餘”的解釋不囿於曹操等舊說,並批評他們用力量的強弱來解釋是“不悟攻守之法也”。指出“謂敵未可勝,則我且自守;待敵可勝,則攻之爾。非以強弱為辭也”。對於攻守問題,它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觀點,如“攻是守之機,守是攻之策,同歸乎勝而已矣”,“攻者,不止攻其城擊其陣而已,必有攻其心之術焉;守者,不止完其壁堅其陣而已,必也守吾氣而有待焉”等等。
《李衛公問對》也包含著較為豐富的樸素辯證法思想。它認為戰爭的勝負是由多種因素促成的,不可歸結為單純的一個原因,“兵家勝敗,情狀萬殊,不可以一事推也”。它還認為事物都是在發展變化的,強弱、優劣、主客都處在變化之中,“‘因糧於敵’,是變客為主也;‘飽能饑之,佚能勞之’,是變主為客也。”它注重人事、反對迷信,指出“後世庸將泥於術數,是以多敗”,“及其成功,在人事而已”。但是,它又不主張廢棄陰陽術數,認為這是“使貪使愚”的詭道之術。
《李衛公問對》是《武經七書》之一,在中國古代軍事學術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它也存有一些明顯的封建糟粕,如對李責力的明黜暗用的封建權術;它提出陰陽術數為詭道之術,若用來作為欺騙敵人、團結內部的一種戰術,尚有可取之處,若用它來愚弄本部士卒,便是封建的愚兵政策。它的“教正不教奇”的論點,也有很大的片麵性。明何良臣曾批評它說:“奇而不教,則號無以別,變何以施?”(《陣紀·奇正》)
《李衛公問對》,宋初有《兵法七書》本,後又有麻皓年注釋本。宋元豐三年(1080)宋神宗詔令校定《孫子》、《李衛公問對》等七書為《武經七書》,鏤版刊行。據陸心源《麗宋樓藏書誌》載,宋代曾刊印過《李衛公問對》三卷單行本。但北宋之前的版本今不可見。現存最早的刊本是南宋孝宗、光宗年間刻《武經七書》本。此後眾多叢書本及清刻、清抄本,大多源於此本。現存比較重要的注釋本有宋施子美講義本、明劉寅直解本、清朱墉彙解本。建國後主要的研究成果有吳如嵩、王顯臣的《李衛公問對校注》(中華書局1983年版)和《李衛公問對淺說》(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版)。
《太白陰經》
《太白陰經》又稱《神機製敵太白陰經》,唐李筌撰。李筌,號少室山達觀子,《唐書》無傳,裏籍不詳。大約生活在唐肅宗、代宗年間。唐乾元二年(759)《進太白陰經表》稱“正議大夫持節幽州軍州事幽州刺史並本州防禦使上柱國臣李筌上表”,唐永泰四年(即大曆三年,768年)《序》署名“河東節度使都虞侯臣李筌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載:“《集仙傳》稱其仕至荊南節度副使、仙州刺史,著《太白陰經》。又《神仙感遇傳》曰:筌有將略,作《太白陰符》(注:符當經之誤)十卷,入山訪道,不知所終。”據《新唐書·藝文誌》和《宋史·藝文誌》等書目記載,李筌還著有《孫子注二卷》、《青囊括一卷》、《閫外春秋十卷》、《通幽鬼訣二卷》、《軍旅指歸三卷》、《彭門玉帳歌三卷》等兵書。
《太白陰經》本來是一部“記行師用兵之事”的兵書,但因李筌以陰陽數術之說,以為“太白主兵,為大將軍;陰主殺伐”(《進太白陰經表》),故取名為《太白陰經》,給這部兵書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後人又編造出所謂“李筌常遊名山探奇術,於嵩山虎口岩石壁中得《黃帝陰符經》,遇驪山老姥,指明秘要,洞究深微,撰為兵書,名曰《太白陰經》”(《進太白陰經表》注)的神話。加之書的後半部分輯錄了大量醫卜星相、奇門遁甲之類的內容,使這部兵書進一步神秘化。揭去它身上的迷彩,就會發現它是一部較全麵反映唐以前軍事知識的綜合性兵書。
《太白陰經》始藏諸名山石室,後獻給唐朝廷,“進入內府,不傳於世,瑞南宋公先世有傳而得之,以輔明廓清海宇,是書之功也。以後子孫,慎勿妄傳”。(史氏珍藏尾跋,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鐵琴銅劍樓藏書題跋集錄》)因此,此書明以前隻有抄本傳世。由於傳抄者隨意刪削合並,遂出現六卷本、八卷本和十卷本等不同卷數的本子。考《進太白陰經表》、《新唐書·藝文誌》和《宋史·藝文誌》均稱為十卷,說明此書全帙應為十卷。
《太白陰經》是李筌花十年心血寫成的兵書,搜羅廣泛,內容豐富。他在《進太白陰經表》中說:“人謀、籌策,攻城、器械,屯田、戰馬,營壘、陣圖,括囊無遺,秋毫必錄。其陰陽天道,風雲向背,雖遠人事,亦存而不忘。小及錐刀,大至城堡,智周乎萬物,而道濟乎三軍,轅門有之,雖桴鼓之吏,廝養之卒,亦可為萬人之將。言無文飾,理探玄微,十載修成。”全書十卷共一百篇,具體篇目如下:
卷一人謀上:天無陰陽、地無險阻、人無勇怯、主有道德、國有富強、賢有遇時、將有智謀、術有陰謀、數有探心、政有誅強。
卷二人謀下:善師、貴和、廟勝、沉謀、子卒、選士、勵士、刑賞、地勢、兵形、作戰、攻守、行人、鑒才。
卷三雜議:授鉞、部署、將軍、陣將、隊將、馬將、鑒人、相馬、誓眾軍令、關塞四夷。
卷四戰具:攻城具、守城具、水攻具、火攻具、濟水具、水戰具、器械、軍裝。
卷五預備:築城、鑿濠、駑台、烽火台、馬鋪土河、遊奕地聽、報平安、嚴警鼓角、定鋪、夜號更刻、鄉導、井泉、迷途、搜山燒草、前茅後殿、釁鼓、屯田、人糧馬料、軍資、宴設音樂。
卷六陣圖:風後握奇壘圖、風後握奇外壘、太白營圖、偃月營圖、陰陽隊圖、教旗圖、草教圖、教駑圖、合而為一陣圖、離而為八陣圖。
卷七捷書、藥方:榪牙文(一)、榪牙文(二)、祭蚩尤文、祭山大川文、祭風伯雨師文、祭毗沙門天王文、露布、治人藥方、治馬藥方。
卷八雜占:占日、占月、占五星、占流星、占客星、占妖星、占雲氣、分野占、風角、五音占風、鳥情占。
卷九遁甲。
卷十雜式:元女式、察情勝敗、主客向背、推神煞門戶、龜卜、山岡營壘、山形岡隴。
《太白陰經》是在比較充分地研究前人軍事論著的基礎上寫成的。其寫作方法一般采用先以“經曰”引出一段前人的論兵言論,接著征引古代戰例,將帥事跡,或古代兵法,加以闡述,最後亮出自己的結論。他繼承了前代的優秀軍事思想成果,介紹了古代許多軍事知識,諸如軍儀典禮、攻防戰具、偵察通訊、行營警備、糧草行裝、戰場建設、戰陣隊形,以及古代軍中祭祀占卜活動等都有較詳細介紹。其中比較有價值的是前五卷,後五卷多為非科學的內容。
前五卷中最有價值的是重視人事的唯物主義思想。李筌認為陰陽不能決定勝敗、存亡、禍福、善惡,“凡天道鬼神,視之不見,聽之不聞、索之不得、指虛無之狀,不可以決勝負,不可以製死生”。(《天無陰陽》)陰陽對人是無情誼的,隻有依靠人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任賢使能,不時日而事利,明法審令,不卜筮而事吉,貴功賞勞,不禳祀而得福”。(《天無陰陽》)李筌又認為地利雖是用兵的輔助條件,但就像天時不能依靠一樣,地利也不能依靠。地無險阻,全在將帥會不會利用。指出:“天時不能枯無道之主,地利不能濟亂亡之國。地之險易,因人而險,因人而易。”(《地無險阻》)李筌還認為人的勇怯不是天生的,也與生長的地方無關,而全在於培養鍛煉和使用是否得當,“勇怯在謀,強弱在勢。謀能勢成,則怯者勇;謀奪勢失,則勇者怯”,“勇怯在乎法,成敗在乎智。怯人使之以刑則勇;勇人使之以賞則死。”(《人無勇怯》)刑賞能使怯者變勇,使勇者變得不怕死。總之,勝敗存亡決定於人謀。人謀的最高標準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他認為“善師者不陣,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善師》)主張以仁義道德為本,“有道之主能以德服人,有仁之主能以義和人”(《貴和》)。崇尚智謀,認為自古以來沒有不用智謀而成王業的。所謂不戰而勝,就是用陰謀顛覆敵國。重視選賢任能,不僅要求把國內的各種專門人才收攬起來,而且敵國的人才也要求注意收買。主張賞罰公正,要求“賞無私功、罰無私罪”。(《刑賞篇》),重賞有功以勵全軍,重罰有罪以儆部眾。要求將帥關心愛護士卒,與其共安危,同患難,以取得士卒的擁護,聽從命令、拚死作戰。在軍事上重視廟算,乘敵之隙,攻其無備,揚己所長、避己所短,見利而進、無利而止等。他還主張發展農業生產,實行軍屯墾田,以使國家富強,軍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