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通覽4
《百將傳》
《百將傳》,宋刻殘本稱《張氏集注百將傳》,元、明刻本又稱《十七史百將傳》、《正百將傳》。張預撰。張預,字公立,北宋東光(今河北省東光縣)人,生平不詳,隻知他注過《孫子》(見《十一家注孫子》),非常推崇孫武。他用數年的工夫,按照《孫子》的思想,選編了《百將傳》。他在該書“進表”中說:“觀曆代史書,上下千餘載間將兵者,所以成,所以敗,莫不與武之書相符契”,“因擇古之所謂良將者,得百人,以其傳集成一書,分為十卷,以太公為首,而其次皆以年代,題曰:《百將傳》。”(明刻本《十七史百將傳序》)本書名將事跡雖采集自五代之前的史書,但並非原封不動地照錄原書傳記,而是按照一定的選材標準和編纂體例進行重新編輯。其選材標準和體例是:“凡史辭泛漫而不切於兵者,一刪去之;或非兵略可以資人之智慮者,間亦存焉。雖期便於觀閱,然亦全其始末。傳取數事,先以《孫子兵法》題其後,次以行事合之參校其得失。”(明刻本《十七史百將傳序》)張預這樣做的目的,是使“學者觀此不獨簡而易習,明而易曉,抑亦知孫子之書不為空言,而古之賢將所以成立功名者,豈無法哉”。(明刻本《十七史百將傳序》)
《百將傳》,張預“進表”和現存元、明刻本均著錄為十卷,但現存宋刻殘本和《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卻著錄為一百卷,可能是以人分卷的緣故。全書輯錄自周初太公迄五代劉詞(明萬曆本《正百將傳評林》“詞”作“嗣”,《四庫總目提要》稱“終於五代劉郡”)共一百人,每卷十人。具體卷目如下:
卷一:周齊太公、吳孫武、越範蠡、齊孫臏、齊田穰苴、魏吳起、秦白起、秦王翦、燕樂毅、趙李牧。
卷二:趙趙奢、趙廉頗、齊田單、漢張良、漢韓信、漢周亞夫、漢李廣、漢衛青、漢霍去病、漢趙充國。
卷三:漢陳湯、漢馮奉世、漢鄧禹、漢寇恂、漢馮異、漢岑彭、漢賈複、漢吳漢、漢耿彝、漢耿恭。
卷四:漢王霸、漢臧宮、漢祭遵、漢馬援、漢班超、漢虞詡、漢皇甫規、漢張奐、漢段紀明、漢皇甫嵩。
卷五:漢朱雋、魏張遼、魏張邰、魏徐晃、魏李典、魏鄧艾、魏司馬懿、蜀諸葛亮、蜀關羽、蜀張飛。
卷六:吳周瑜、吳呂蒙、吳陸遜、吳陸抗、晉羊祜、晉杜預、晉王浚、晉馬隆、晉周訪、晉陶侃。
卷七:晉謝玄、燕幕容恪、秦王猛、宋檀道濟、宋王鎮惡、梁韋睿、梁王僧辨、陳吳明徹、魏崔浩、魏於謹。
卷八:齊斛律光、周宇文憲、周韋孝寬、隋楊素、隋長孫晟、隋韓擒(韓擒虎)、隋賀若弼、隋史萬歲、唐李孝恭、唐尉遲恭。
卷九:唐李靖、唐李責力、唐蘇定方、唐薛仁貴、唐裴行儉、唐唐休王景、唐張仁願、唐王、唐郭元振,唐李嗣業。
卷十:唐李光弼、唐郭子儀、唐李抱真、唐李晟、唐李恕、唐馬燧、唐渾堿唐王忠嗣、梁劉尋阝(五代)、周劉詞(五代)。
《百將傳》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輯評名將傳略的兵書。它記述人物,著重在用兵的謀略和戰法方麵。如孫臏“圍魏救趙”,減灶誘敵;田單誑稱神師下凡,夜擺“火牛陣”;張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韓信背水而戰,半渡而擊;耿逼巨裏而致費邑,攻西安而拔臨淄;耿恭以毒藥傅矢而謂漢家箭神;段紀明欲擊鮮卑而詐為召還;檀道濟“夜唱籌糧沙”,等等。每將傳記最後都有一段評語,先以“孫子曰”引一句《孫子》中的話,再講人物的一件用兵事例,以說明《孫子兵法》的實用性和名將用兵之法的繼承性。評語長短根據人物事跡而定,長至百餘字,短則十餘字,如司馬懿的評語一百七十字,而王猛的評語隻有十八個字。這些評語既詮釋了《孫子》的軍事論點,又評論了名將的用兵得失,也反映了編輯者的軍事思想。
《百將傳》是一部可讀性較強的兵書。它將深奧的軍事理論寓於生動活潑的戰爭故事之中,加上畫龍點睛似的評語,讀者既可學到名將們的用兵藝術,又可加深對古代兵法理論的理解。因此,它的讀者麵較為廣泛,受到後世兵家將帥的重視。明慶遠府儒學訓導高諒陳演在為本書寫的後序中說:“此乃軍旅之龜鑒,而中興之急務也。”,“此足為治亂持危之筌蹄,而為將者不可不知。”(明刻本《十七史百將傳後序》)為適應將帥學習的需要,之後又產生了續、評、增補《百將傳》的兵書。
首先續編《百將傳》的是何喬新。何喬新,字廷秀,明景泰(1450~1456)進士,曆任刑部侍部、刑部尚書等職,為人剛正,長於著述,著有《元史臆見》等多種著作。他在出鎮北陲,提督雁門等關兼巡撫山西都察院左副都禦史時,“自念累世儒家於行師禦眾、營壘戰陣之法,素未之講,大懼無以應變於倉瘁。乃取公立所編(注:指張預編《百將傳》),正其訛,補其缺,治戎之暇,輒取而閱之,以考古人用兵勝負之跡,庶幾緩急不至於僨事”。(《百將傳續編序》)但又感到張預《百將傳》有欠缺,意欲續編。便於明成化十八年(1482),“考五代及宋元史,又得王彥章以下四十人,芟其浮辭,摭其實事,以續公立所編,本傳有缺者,雜取它書以補之。於是上下數千年元戎大帥用兵之跡,可以一覽而得矣”。(《百將傳續編序》)他采用張預《百將傳》的體例,每將傳之後也有一段以“孫子曰”開頭的評語,將續收的40名將帥傳記編成四卷本的《百將傳續編》。其卷目如下:
卷之一:梁王彥章、唐周德威、郭崇韜、宋曹彬、曹翰、王全斌、潘美、曹瑋、李繼隆、尹繼倫。
卷之二:狄青、種世衡、郭逵、王韶、種師道、宗澤、嶽飛、韓世忠、張俊、劉。
卷之三:吳王介、吳、李顯忠、楊存中、王德、王彥、劉子羽、魏勝、李寶、趙方。
卷之四:孟宗政、孟珙、杜、餘王介、趙範、趙葵、曹友聞、史天澤、伯顏、張弘範。
明萬曆年間出現趙光裕評本,全稱是《新刊官校批評正百將傳十卷》,著錄為東光張預公立集,東浙趙光裕克榮評。此本在原本上增加了眉批。之後,又出現《正續百將傳評林》,一稱《正續百將傳節評》,題宋東光張預集錄,明六安張澡節評。所謂節是指對於“傳中無關於大體者節而刪之”(《鍥“百將傳節評”引》),所謂評是指張澡的評語,附在原評語之後,並另起一段,均以“平曰”開頭。張澡,字子新,號陽泉,明代六安人。襲職六安衛指揮,積功至參將,先後駐浙江十年,禦倭有戰功,授征蠻將軍印。曾鎮粵西,尋以南京都督致仕。他“文武並用,翩翩有古儒將風”。(《鍥“百將傳節評”引》)所以,他節評的《百將傳》,“節則簡,簡則不濫;評則核,核則不晦;俾後學一展卷間道善敗如別蒼索,不至於按圖索驥焉。其功倍於作者多矣,詎徒述焉已哉”。(《鍥“百將傳節評”引》)明天啟三年(1623)陳元素編出《名將傳》,所收名將逾百人。它雖然源於張預《百將傳》,但從內容到書名都有了很大變化,當是另一部獨立的兵書。
《武經總要》
宋代官修兵書,曾公亮、丁度等奉敕撰。《仁宗皇帝禦製序》中說:“深帷帥領之重,恐鮮古今之學,命天章閣待製曾公亮等同加編定……《武經總要》”,“尚書工部侍郎參知政事丁度總領書局。”這說明曾公亮是編纂官,而丁度是組織編纂者。曾公亮(999~1078),字明仲,北宋泉州晉江(今屬福建)人,宋仁宗天聖年間中進士,知會稽縣,後知鄭州、知開封府。仁宗嘉六年(1061)為宰相,以熟悉法令典故著稱。晚年推薦王安石於神宗,共同輔政。熙寧二年(1069)以年老自請罷相。加太保,卒諡宣靖。丁度(990~1053),字公雅,北宋祥符(今河南開封)人,文字訓古學家。仁宗時,累官至端明殿學士。後拜參知政事,罷為觀文殿學士,再遷尚書左承。卒諡文簡。著述有《邇英聖覽》、《龜鑒精義》、《禮部韻略》、《編年總錄》、《貢舉條式》等。另外,關於陰陽星占等內容是為古代軍中專門學問,係由司天監楊帷德等參考舊說編纂而成。
據宋晁公武《郡齋讀書誌》記載,康定(1040)中,朝廷恐群帥昧古今之學,命公亮等采古兵法,及本朝計謀方略,凡五年奏禦。這就是說,《武經總要》共用五年編成,成書於1044年。另據《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一四四、《宋史·仁宗紀》和《玉海》卷一四一記載,慶曆三年(1043)十月乙卯詔修兵書,並命丁度提舉。但未言及完成時間。
《武經總要》分前後兩集,各二十卷,共四十卷。其中前集的第十六卷、十八卷,後集的第十九卷各分上、下兩卷。明弘正年間刻本移原第十六卷下的《北蕃地理》為第二十二卷,又把原第十八卷下作為第十九卷,改原第十九、二十兩卷為二十、二十一卷,這樣前集就多出兩卷。後集亦如此例。所以有些版本和書目上著錄為前集;十二卷,後集二十一卷,合計共四十三卷。然紹定四年(1231)趙休國跋稱全書四十四卷,不知是計算有誤,還是合並、缺佚?另外明正統間李進序刻本、明嘉靖刻本附刻《行軍須知二卷》,明弘治間李讚刻本、明金陵唐富春刻本附刻《百戰奇法》二卷、《行軍須知》二卷。
《武經總要》的篇目如下:
前集:卷一:選將、將職、軍製、料兵、選鋒、選能;卷二:講武、教例、教旗、旗例、習勒進止常法教平原兵、教步兵、教騎兵(鼓角金鉦教場圖等)、教法(教條十六事、三令五申)、草教法(並圖)、日閱法(並圖)、騎兵習五變圖、步兵習四變圖、教駑法(並圖)、教弓法;卷三:敘戰、抽隊、軍爭、以寡擊眾、捉生;卷四:用車、用騎、奇兵、料敵將、察敵形;卷五:軍行次第(並圖)、行為方陣法(並圖)、禁喧、度險、出隘、齎糧、斥候聽望、探旗、探馬、遞鋪、烽火、行烽、軍祭、軍誓;卷六:下營法、營法、諸家營說、下營擇地法、綠營雜製、警備、備夜戰法、立號、定鋪、持更、巡探、漏刻、防毒、尋水泉、養病、征馬;卷七:大宋平戎萬全陣法(並圖)、大宋八陣法(並圖)、大宋常陣製;卷八:八陣法、握奇圖、金鼓旌旗數、李靖陣法、裴子法、常山蛇陣、八陣圖;卷九:九地、六形、雜敘戰地、土俗;卷十:攻城法(並器具圖);卷十一:水攻(並圖)、水戰(濟水附,並圖)、火攻;卷十二:守城(並器具圖);卷十三:器圖;卷十四:賞格、罰條;卷十五:行軍約束、符契、傳信牌、字驗、間諜、向導;卷十六上:河北路;卷十六下:北蕃地理、戎狄舊地、中京四麵諸州;卷十七:河東路;卷十八上:陝西路;卷十八下:西蕃地理;卷十九:益利路;梓夔路;卷二十:荊湖北路、荊湖南路、廣南東路、廣南西路。
後集:一至十五卷為故事:故事一:上兵伐謀、不戰屈人之師、用間、用謀、覘國、用敵人以為謀主、縱生口;故事二:明賞罰、軍政不一必敗、軍無政令必敗、將帥和必有功、將帥不和必敗、法貴不犯、兵道尚嚴、臨敵不顧親、仁愛、士卒同甘苦、親受矢石、撫士、得士心、得士死力、貴先見、知己知彼、料敵主將、料敵製勝、料敵形勝;故事三:方略、權奇、臨時製宜、詭道、奇計;故事四:將貴輕財、將貪必敗、臨敵易將、將驕必敗、矜伐致敗、不矜伐、將帥自表異致敗、將帥自表異以奪敵心、均服、隱語、先鋒後殿、擊其後、退師;故事五:出奇、伏兵、多方以誤之、聲言欲退誘敵破之、聲言怠敵取之、稱降及和因懈敗之、卑辭怠敵取之、甘言怠敵以擊之、搗虛、擊東南備西北、聲言擊東其實擊西、示形在彼而攻於此;故事六:張大聲勢、先聲後實、疑兵、察虛聲、避實擊虛、以寡擊眾、攻其必救、夜擊、潛兵襲營、橫擊、掩襲、偽退掩襲;故事七:持重、輕敵必敗、戒輕舉、堅壁挫銳、避銳、以逸待勞、矯情安眾、軍中虛偽、克敵安眾心、辨詐偽;故事八:禦士推誠、與敵推誠、以恩信結敵人、知人、善用人、解仇用人、使過、示信、示義、以義感人、激怒士心;故事九:絕藝、挑戰、勢宜決戰、臨危決戰、戮力必勝、驍勇敢前、陷陣摧堅、表裏夾攻、乘勝破敵、乘機破敵、乘風雨破敵、散眾;故事十:兵貴有繼(兵無繼必敗附)、兵多宜分軍相繼、救兵、力少分兵必敗、分兵勢破之、上速、示緩(攻敵有緩急附)、示弱、示強、示閑暇、設詐誤敵(此條正文缺)、素教、素備、先設備取勝(戒不備附);故事十一:新集可擊(擊未集附)、半濟可擊、饑渴可擊、心怖可擊、奔走可擊、氣衰可擊、糧盡可擊(糧道不繼必遁,附)、不得地利可擊、天時不順可擊、不暇可擊、不戒可擊、將離部伍可擊、撓敵可擊、陣久力疲必敗、攻不整、敵無固誌可擊、擊不備、出不意大陣動可敗、擊未成列;故事十二:餌兵勿食(防毒附)、圍敵勿周、窮寇勿追、高陵勿向、佯北勿從、察敵進止、察敵逃遁、歸師勿遏、死地勿攻、立奇功、軍師伐國若中路遇大城須下而過、舍小圖大、師不襲遠、軍勝重掠伏襲必敗、擊歸墮、地有所不爭;故事十三:察敵降(料降詐降附)、招降、諭以禍福、縱舍、占候、至誠獲神助、推人事破災異、假托安眾、下營擇地、據險、先據要地、據水草、絕水泉、據倉廩、斷敵糧道、伏歸路敗之;故事十四:水戰、濟水、斷船路、引水灌城、擁水誤敵、火攻、用車、用騎、遊騎;故事十五:修城柵、攻城、守城、屯田、讓功、辭賞。十六至二十卷為占候:占候一:天占、地占、五行占、太陽占、太陰占;占候二:日辰占、五星占、二十八宿次舍、星變、風角;占候三:雲氣、氣象雜占、軍行災異雜占、太乙;占候四:太乙定主客勝負陽局立成、太乙定主客勝負陰局立成;占候五:六壬、遁甲。
《武經總要》是北宋封建王朝用國家力量來編輯的一部大型綜合性兵書,也是我國第一部官修兵書。它對於軍事組織、軍事製度、用兵選將、步騎訓練、行軍宿營、古今陣法、戰略戰術、武器裝備的製造和使用、軍事地理、曆代用兵實例、陰陽星占等各個方麵都有所論述。其中營陣和武器裝備兩部分,還附有大量的插圖。“前集備一朝之製度、後集具曆代之得失”(《四庫總目·兵家類》),較完整地保存了北宋前期的軍事製度;“采春秋以來,列國行師製敵之謀,出奇決勝之策,並著予篇,隨其效應依仿兵法以分其類目”。極便查找。所以,它不僅具有重要的軍事價值,而且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特別是前集價值更大一些。後集的內容,一部分是輯錄前代用兵的故事,一部分是論述“兵陰陽”。但是它對於兵陰陽有自己的獨立見解,認為陰陽為軍事天文,是用兵的輔助條件,“仰觀天文著在圖籍,昭昭可驗者也”。反對舍人事任鬼神。它說:對於陰陽“使拘者為之,則牽於禁忌、泥於小數,舍人事任鬼神。凡誓軍旅履行陣,製勝決於人事;參以天變,則衄者鮮”。盡管它這樣認識,但是所輯錄的陰陽占卜資料卻多屬詭誕迷信之談。
《武經總要》的編纂反映了宋朝至仁宗時軍事思想的變化。眾所周知,宋初為防止武臣奪權,以“安內”為首,實行以文製武,“將從中禦”的治軍原則,致使宋軍屢遭失敗。在血的教訓麵前,宋朝廷開始否定宋太祖以來的軍事思想,認識到“國事在戎,設營衛以整其旅”。(宋仁宗《武經總要序》)在朝廷敕命編纂的這部兵書中,總結了包括宋代在內的曆代戰爭經驗,重新肯定了“兵貴知變”這一兵家的優秀傳統思想;重視將帥的作用和選拔,指出“君不擇將,以其國與敵也”;重視軍隊的訓練,認為“蓋士有未戰而震懾者,馬有未馳而疲汗者,非人怯馬弱,不習之過也”;重視賞罰,“申賞罰以一其心”,具體規定了“賞格”、“罰條”,等等。
《武經總要》記載了豐富的古代科學資料,尤其是首次比較全麵具體的記載了古代各種武器裝備的製造技術。所記載的北宋時期武備上使用的各種長短兵器、遠射兵器和防禦武器的說明及附圖,生動地勾畫出了自南北朝、隋、唐、五代傳襲而來迄宋更有發展的武器形象的輪廓。它所涉及的科學內容,用現代科學術語表達,包括化學、力學、聲學、磁學、熱學等,有些方麵代表了我國宋代的科學技術水平,有些記載則是世界第一流的科學發現。如我國古代四大發明,本書就詳細記載了其中的兩種。一種是指南魚。磁性指南在我國發源甚古,漢代王充《論衡》中已出現指南杓。西晉崔豹的《古今注》中也提到過指南魚,但如何製做,未有詳載。《武經總要》第一次詳細記載了製做方法:“魚法以薄鐵葉剪裁,長二寸,闊五分,首尾銳為魚形,置炭火中燒之,候通赤,以鐵鈐鈐魚首出火,以尾正對子位,蘸水盆中,沒尾數分則止,以密器收之,用時置水碗於無風處,平放魚在水麵令浮,其首常南向午也。”這是人類曆史上第一次記載的用地球磁場進行人工磁化的方法。尤其可貴的是,那時我國先人已意識到地球有磁傾角存在,所以,懂得“沒尾數分則止”,不讓鐵片與地麵平行放置。另一種是火藥配方。火藥雖然在唐代已經發明,但最早明確記載火藥配方的是《武經總要》。在前集卷十一和卷十二中,記述了三個火藥的配方:毒藥煙球法,用13種藥料,搗合為球;蒺藜火球法,含有10種藥料;火炮火藥,含有14種藥料。另外還記載了現代意義上的火箭,即前集卷十二記載的“放火藥箭者,則加樺皮羽,以火藥五兩貫鏃後,燔而發之”。《武經總要》在科學技術史,尤其是軍事技術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對於我國古代文化史的研究也有著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