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通覽5(2 / 3)

徐光啟(1562~1633),是明代著名的科學家、軍事家。字子先,上海縣徐家彙(今屬上海市轄區)人。萬曆三十二年(1604)進士。崇禎五年(1632)升任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並參機要,崇禎六年(1633)兼任文淵閣大學士。從萬曆末年到天啟初年,為了對付後金崛起,明廷特命徐光啟“總理練軍事務”,訓練新兵保衛京師。在這期間他結合軍事實踐,深入研究軍事理論,撰有軍事著作多種,並彙編《大明一統九邊險要韜略世法》等軍事叢書,還將其從萬曆末至天啟初年有關軍事的奏疏等輯為《徐氏庖言》(國內已佚,原書藏巴黎法國國立圖書館);據書目著錄,未刊而佚的軍事著作還有《兵事厄言》、《兵事疏》、《軍事或問》等。

《兵機要訣》,在《徐氏宗譜·翰墨考》中誤作《兵機要略》。新發現的抄本題“雲間徐光啟子先父著,虞山單侃景略父評”,單侃眉批十餘條。全書共計六篇,其篇目和主要內容如下:

《總訣第一》,卷端題《兵法選練百字訣》,即徐爾默《文定公集引》所說的《選練百字括》,亦即《徐氏宗譜·翰墨考》所載的《百字訣》。名為“百字”,實為一百零五字,如果將“臂力”、“營陣”各算一字,也有一百零三字。共分學兵之要三、養兵之要三、教兵之要三、學藝之要三、選士之要四、勇之凡四、選膽之略三、練膽之略三、選智之略三、選力之法三、選捷之法三、技之凡五、遠技之法三、長短技之法三、相士之法三、身材八字、戰之品三、守之品三、和之品三、練士之法八、陣之法五、列陣之法四、進退之法二、兵陣之形十、兵法要八等二十五組,每組多為三字成訣,亦有二字、四字、五字、八字、十字成訣者。每字都有獨立的含意,有的並進行簡略詮解,如“學兵之要”的“想”解為“沉思曲想”,“講”解為“學問遍知”,“養”解為“治心治氣”。有的未有詮解,但是言簡意賅,如將“兵法之要”概括為“攻、守、形、勢、奇、正、虛、實”八個字。

《條格第二》,卷端題《兵法條格》,其中包括《練藝條格》、《束伍條格》和《形名條格》三篇,是徐光啟結合練兵實踐,對《選練百字訣》,的具體化和條格化。《練藝條格》強調了練藝的重要性,規定了士兵需練習的各種技藝及具體要求。指出:“練遠器先銃炮次弓矢”,“練長器先長槍次狼筅”,“練短器一刀二棍三鐮四鈀,俱長九尺以上。”《束伍條格》細分為伍藝、伍號、伍約、伍書,製定了軍隊的組織、管理和紀律規則,規定同伍五人和四伍長互相保結,嚴禁脫逃。《形名條格》規定軍隊的指揮號令、標識,包括服章、旗幟和金鼓。強調“齊眾若一”,“眾人共一耳,共一目,共一心”。

書後附有《火攻要略》和《製火藥法》。《火攻要略》分別介紹了新式火器以及使用這些新式火器的勝敵之道。《製火藥法》介紹了練硝、練硫和製炭的新方法,其關鍵是硝取其清、硫求其淨、炭擇其輕。還介紹了火銃(粗藥)、鳥銃(細藥)和火門藥方等。

《兵機要訣》較集中地反映了徐光啟在練兵方麵的軍事思想。他主張養兵要少而精,“少(所以飽)、飽(所以好)、好(所以少)”,這是他設計的養兵良性循環係統,闡明了少、飽、好的辯證關係。主張練兵從單兵練起,“凡練士,先練一人始,一人有五體即伍法也。護首手必應,舉手足必隨,即常山蛇勢也。攻守、形勢、奇正、虛實備在一身,因而五人為伍,五伍為隊,五隊為哨,五哨為部,五部為營,布陣變,化出沒總是此理,一人之技精,兵法盡在其中矣”。重視練藝。他針對項羽的“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指兵法)”,批評說:“此不知劍法,亦不知兵法也。”明確指出:“練士之法首技藝。”練藝注重實用,反對於實戰無用的花架子,指出:“目今教練諸藝,不及盡學全套,隻須除去花法,專練實用。”甚至平時軍營活動也強調從軍事需要出發,禁止刺繡、結網帽、賭博等,而用射箭、打統各色武藝,投石、超距、蹠牆、打球之戲用以決賭者不禁。重視練膽,其要領是怒(殺敵者怒)、恥(明恥教戰)、習(藝高膽大)。主張長短兵器都要掌握,認為長短兵器各有所用,“兵法不論短長,用得著時,便為救命立功無上之寶”。尤其是重視先進軍事技術的運用。明代後期,火器有了較大發展,出現了一些較為先進的新式火器,徐光啟不僅親手輯錄新式火器和火藥的資料,而且反複強調:“方今製敵利器,火器第一”,“非火器莫能禦敵也。”他還重視訓練中的獎懲升降,明確規定:“以勝負為賞罰,積賞罰為升降。”

《兵機要訣》是一部失而複得的明代重要兵書,它不僅具有重要的軍事學術和軍事史料價值,而且它保留的當時製火器火藥新法具有科技史料價值。

《兵機要訣》嘉慶原抄本由莫將軍收藏,上海古籍出版社《徐光啟著譯集》據此本影印。另外,明崇禎九年(1636)山西絳州韓霖編的《守圉全書》內輯有《選練條格》,分選士、練藝、束伍、形名及營陣五篇,其中《選士》與《選練百字訣》有很大部分相同,而《練藝》、《束伍》、《形名》與《兵法條格》有關各篇內容基本類似,由此可見,兩書係出同源。《守圉全書》原刊本現藏上海圖書館,為國內孤本。

《海防圖論》

《海防圖論》又稱《海防圖說》、《海防論》等,是明代關於海防的兵書,舊題胡宗憲撰,實際是由胡宗憲彙編而成。這在胡宗憲的序言中說得很清楚:“凡耳目所曆,哨探所傳,無微不核,無細不綜,因彙次為《海防圖論》,凡若幹篇。”經核對,自“廣東要害論”至“山東預備論”輯錄自鄭若曾的《萬裏海防圖論》(見《鄭開陽雜著》)這是本書的主要內容,所以,有的版本又著錄為鄭若曾撰。《遼東軍餉論》由明萬世德補輯,《日本考略》由明殷都補輯,但其資料都源自鄭若曾的《萬裏海防圖論》。胡宗憲在給《籌海圖編》所作的序中說:“餘既刊其(注:指鄭若曾)《萬裏海防》行世。”據此推測,《海防圖論》當即是《萬裏海防圖論》。題鄭若曾撰是正確的。

《海防圖論》主要篇目有:海防圖、廣東要害論、瓊管論(原作瓊館守禦論)、廣福通番當禁論、福洋要害論、福洋五寨會哨論、福寧州論(原作福寧州守禦論)、廣福浙兵船當會哨論、浙江四參六總分哨論(原作浙洋守禦論)、舟山論、浙直福兵船當會哨論、蘇州水陸守禦論(原作蘇鬆水陸守禦論)、江北設險方略論、江淮要害論、山東預備論、遼東軍餉論(《萬裏海防圖論》,亦有是篇,文字有所不同)、日本考略。本書鉛印本後附《陣紀》八篇:戰令、戰機、摧陷、水戰、火戰、夜戰、山林澤穀之戰、風雨雪霧之戰。以《武經七書》的言論為根據,闡述戰場律令、戰機選擇和各種天候地形條件下的作戰特點。

《海防圖論》以地形和倭情為依據,論述了沿海各地的戰略形勢和在抗倭中的戰略地位,提出了加強防禦的措施。其總的防禦思想是禦之於遠洋,殲敵於近岸,各省聯合防禦,協同會剿,內外夾持,水陸兼備。具體措施主要有加強魚船管理,除掉內奸,使倭寇失去耳目和向導;占領海上要害島嶼,封鎖倭寇必經之路;分哨和會哨緊密結合,尤其要加強防禦接合部的會哨,堵塞一切空隙;在沿岸港口設水陸把總和遊兵把總,既能水上擊敵,又能在陸上堵截殲敵;組織團練鄉兵,使處處有禦倭之兵。每篇之後有輯錄者的評論,如“蘇州水陸守禦論”後,針對原文提出的“調募客兵不如調土著之兵,可調習而有常;官造戰船不如雇民間造私船,皮堅久而省費”的主張,評論說,“蘇鬆海防所依賴者,無過兵船。第招募客兵亦未為不可,至於戰船民造,實為堅久,是當永為例雲”。

《海防圖論》是明代的重要海防文獻,所提出的禦倭方略在當時具有重要意義。據胡宗憲《籌海圖編·序》可知,此書在嘉靖年間刊印過,稱《萬裏海防》,此刊本今不可見。萬曆年間刻本改稱《海防圖說》。以後被《兵垣四編》、《長恩書室叢書》、《後知不足齋叢書》等叢書收錄,均題《海防圖論》。

《武備誌》

《武備誌》是中國古代部頭最大的一部綜合性兵書。全書二百四十卷,約二百萬字,附圖七百三十餘幅,被稱為“軍事學的百科全書”(白壽彝《中國通史綱要》第九章)。這部兵學巨著是由茅元儀曆時十五年撰成。

茅元儀(1594~1640),字止生,號石民,又號東海波臣、夢閣主人、半石址山公等,明歸安(今浙江吳興)人,明末傑出的軍事家和文學家。他出身世代書香門第,自幼好學不厭,博覽群書,尤“喜讀兵農之道”(《石民四十集》卷69)。年方十歲,他的家鄉吳興遇大災荒,太守集議賑荒,官吏及富戶無人敢應諾,獨有未成年的茅元儀請求傾盡家藏糧食數萬石,以救濟災民。他熟悉古今用兵方略,對九邊阮塞要害,口陳手畫,了如指掌。麵對後金政權崛起,狼煙頻頻,明廷政治腐敗,國運衰落,激起了發奮學習,探討“治國平天下”方略,著書立說,以振興明朝武備的雄心壯誌。他寓居南京,潛心研究曆代兵法韜略和當代國防形勢,傾注十五年的心血,撰成了《武備誌》這部古代兵學巨著,於天啟辛酉(1621)刻印成書。自此,這位年輕學子聲譽鵲起,以“知兵”之名被任為讚畫,隨大學士孫承宗督師遼東,抵禦後金。他曾出塞視察紅螺山,七天不見煙火,隨從都麵無人色,而他仍從容不迫。並到江南募集舟師戰艦,為孫承宗籌劃了遼東水軍的部署。不久,孫承宗遭排擠去職,茅元儀亦被削籍,告病南歸。崇禎帝即位後,茅元儀赴京向新帝進呈《武備誌》,“且上言東西夷情,閩粵疆事及兵食富強大計,先帝命待詔翰林”。(《列朝詩集小傳·茅待詔元儀傳》)然而卻被權臣王在晉等所中傷,以“傲上”的罪名被放逐定興(今屬河北)江村。崇禎二年(1628)冬,後金騎兵進逼京師,孫承宗於危難之際再度受命督師。茅元儀和二十四騎護衛孫承宗,從東便門突圍至通州,擊退後金軍,解除了京師之危。茅元儀被任為副總兵,督理覺華島(今遼寧興城菊花島)水師。先被權臣所忌被解職,後受遼東兵嘩之累,充軍福建。遼東軍情緊急,請求募死士勤王,遭到權臣阻撓,悲憤縱酒而亡。茅元儀文武雙全。明清之際學者稱讚他“年少西吳出,名成北闕聞,下帷稱學者,上馬即將軍”(方以智:《流寓草》卷七《酬茅將軍》)。他一生著述宏富,據《方以智茅元儀著述知見錄》(任道斌編著,書目文獻出版社1985年版)統計,其著作有《武備誌》、《督師紀略》等60餘種,數百萬言。但由於屢遭禁毀,多散佚。

《武備誌》是一部大型綜合性輯評體兵書。它體係宏大,條理清晰,體例統一。全書分類排纂史料,每類之前有序言,考鏡源流,概括內容,說明編纂指導思想和資料依據;大類之下有小類,小類之下根據需要設細目,如《軍資乘》下又分為8類64個細目;文中有夾注,解釋難懂的字詞典故,如在《孫子·行軍篇》“仗而立者”下注“依兵仗而立”;文旁有批點,用“○”表微妙處,用“”表示緊關處,用豎空心線“”表示一篇綱領,用豎黑線“”表示分段條目,用“”表示隱微處;文上有眉批,或讚揚,或批判,不拘一格,如在《孫子·九地篇》“善用兵者,譬如率然,……擊其中則首尾俱至”上批道:“千古陣法,概此一語。李藥師稍窺其端,其餘名將猶墮雲霧中。”《武備誌》完備的體例,不僅表明了著者對各個問題的看法,而且為讀者把握全書的重點提供了線索。

《武備誌》共由兵訣評、陣練製、軍資乘、占度載五大部分組成。

《兵訣評》,18卷,選錄《孫子》、《吳子》、《司馬法》、《三略》、《六韜》、《尉繚子》、《李衛公問對》全文和《太白陰經》、《虎鈐經》的部分內容,進行評點。他非常推崇《孫子》,“自古談兵者,必首推孫武子”。他還有一段名言:“先秦之言兵者六家,前孫子者,孫子不遺,後孫子者,不能遺孫子,謂五家為孫子注疏可也。”(《兵訣評》)後人在引用這段話時往往掐頭去尾,隻取中間一句,來證明《孫子》是古代“空前絕後”之作,實際上是不符合茅元儀本意的。茅氏是將《孫子》與先秦其他五家兵書相對比得出的結論。盡管如此,茅氏評說仍有偏頗之處。不可否認,《孫子》的成就最高,但其他五家也各具特點,都在不同的方麵對《孫子》有所發展。

《戰略考》,三十三卷,按照時間順序,從戰略的高度選錄了春秋、戰國、西漢、東漢、三國、晉、宋、齊、梁、陳、隋、唐、五代、北宋、南宋、元等十六個朝代有參考價值的戰爭戰例。茅元儀認為,“良工不能離規矩,哲士不能離往法。古今之事,異形而同情,情同則法可通;古今之人,異情而同事,事同則意可祖”。(《戰略考·序》)所以作《戰略考》“以為今之資”。古代戰爭戰例資料非常浩瀚,他並非有記必錄,而是有嚴格的標準:一、不是講戰略的不錄,“非略弗錄”;二、不是奇略不錄,“略非奇不錄”;三、要能啟人心智,“每舉一事而足益人意誌”;四、要能“言之竟日而弗倦,試之萬遍而不窮”。《戰略考》共選錄六百餘個戰爭戰例,大都在曆史上以奇謀偉略取勝著稱,如馬陵之戰、赤壁之戰、淝水之戰、虎牢之戰等等。

《陣練製》,41卷,由“陣”和“練”兩大部分組成,前者強調要詳細,後者強調要通俗實用,“陣取其製,製則寧詳;練取其實,實則寧俚。”(《陣練製·序》)“陣”下又分94個細目,附三百一十九幅陣圖,詳細記載了從先秦至明代各種陣法陣圖,堪稱古代陣法陣圖大全。茅元儀認為,古代陣法失傳,後人便胡編亂造。本來古人量地製陣,出現方、圓、曲、直、銳之形,可後來有人便“易以旌旗之名,詭以神將之臨,重以五行之目,飾以五方之色,淆以吉凶之門”(《陣·序》),把本來很形象實用的陣法搞得撲朔迷離。其原因是秦以來讖諱盛行,陣法也被蒙上了神秘色彩。其中“有最卑淺而無當者”。對這些詭誕不經之作,如果廢掉,有人反而會以此惑世,“故譜而存之,鮮有刪鏟,陣所掊擊,以廣學者之目。”(《陣·序》)“練”又分選士、編伍、懸令、教旗、教藝五部分,詳記士卒選練之法。有士卒的選拔淘汰,車、步、騎、水兵的編伍,賞罰律例,教兵方法,兵器訓練等,多采自唐宋以來的兵書《太白陰經》、《虎鈐經》、《行軍需知》、《紀效新書》、《練兵實紀》等。

《軍資乘》,五十五卷,由營、戰、攻、守、水、火、餉、馬八部分組成。類下又有子目,子目下又分細目,內容非常廣泛。現將子目抄錄於下:營:營製(下設十八個細目,記李靖等立營方法)、營算、營地、營規、夜營、暗營;戰:軍行、渡險、齎糧、尋水、候探、烽火、鄉導、審時、布戰、料敵、應戰、設險、入伐、受降、符契、旌旗、器械(下設三十三個細目,記弓矢刀劍等兵器)、祭榪;攻:措置條件、器具圖說;守:城製、約束、需備、措應、器式、堡約;水:水利、水平、戰船、濟水、禁涉、海候;火:製火器法(下設三十七個細目,記各種火藥製造方法)、用火器法(下設五個細目,記各種條件下火器使用方法)、火器圖說(下設四個細目,記各種火器圖式);餉:屯田今製、屯田水利、河漕、海運、車運、騎運、人運、米鹽、宴犒、礦砂、醫藥;馬:相形、相毛、齒訣、芻水、醫藥、禁忌、簡別、結束、馳驟、征調、廄牧、貢市、虜產。從以上子目可以看出,這部分所記軍用物資完備而詳細,從攻守器械、火器火藥、車馬戰船到糧餉米鹽無不具載,堪稱古代軍用物資大全。尤其是在軍事技術方麵收錄資料更豐富,共收錄各類武器裝備六百餘種,其中僅火器即達180多種。是收錄軍事技術成果最多的一部兵書。不僅如此,它還首次輯錄了火龍出水(一種龍頭多發火箭)等他書罕載的珍貴資料。在這裏值得一提的是,“海候”部分占風、雲、霧、電、海潮等內容與《占度載》的占驗內容不同,它是當時氣象經驗的總結,沒有把自然現象與人事相附會,有一定實用價值,如“占霧門”用霧相預測天氣:“曉霧即收,晴天可求。霧收不起,細雨不止。三日霧蒙,必起狂風。白虹下降,惡霧必散。”還記載了浙東等沿海地區的潮候。

《占度載》,九十三卷,由占、度兩部分組成。“占”即占天,記天文氣象。子目有:占天、占日、占月、占星、占雲、占風雨、占風、占蒙霧、占紅霓、占霞、占雨雹、占雷電、占霜露、占冰雪、占五行、太乙、奇門、六壬、雜占、選擇、厭禳。這部分內容反映了古代人們對天文氣象的樸素認識,如“天色慘黃為風”等。但是轉而把自然現象與人事相附會,便成為謊誕迷信之說,如“天色慘白,風聲淒切,大兵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