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滯留在這生死境之間,離那半步靈神境隻有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之遙,甚至可以讓人等上十年,百年,甚而終其一身也未必能達到。
然而,眼前的這小子隻是一把金針胡亂的紮下,竟可以讓一個藥石難治的活死人,瞬間變得生機勃發,龍精虎猛,修為更是像竹節般瘋狂上竄;半步靈神境啊!這是無數人做夢都渴望達到的境界。
此刻,雪兒父親的整個人都被一團碧藍的水霧包裹著,不斷地洗刷清理著身體表層的汙跡毒素,打皺的肌膚變得光滑滋潤,看上去充滿了彈性,宛如嬰兒般的粉嫩,如不是親眼睹,實難令人置信。
隨著碧藍的水霧逐漸消散,一個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光著隻剩一條內褲的身子,從軟榻之上走下來,朝著陸隨風就是突然一躬到?的拜下。
陸隨風沒有刻意的閃避阻攔,十分坦然地接受了這一拜,他以一個救命恩人身份領受這一拜,當之無愧。
"大恩不言謝!上官逸風將會永遠銘刻於心!"一道深沉宏亮的語音響起,言簡意誠。
"適逢其會,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太過掛懷!"陸隨風伸手扶起這位已蛻變成中年人模樣的上官逸風,淡笑道:"你該慶幸自己生了一個好女兒,如不是她的一片至誠孝心感天動地,你的死活與我沒半毛錢的關係。"
"呃!"上官逸風一臉迷惑地呆立當場,再望向眼前的陣勢,觸目皆是錦衣華服,氣勢不凡的大人物,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心中不由一陣陣惶惶,所幸上官清雪這時淚眼朦朧的走過來,將一件衣衫給他披上,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光著身子,大丟人了。
"這怎麼可能?"柳銀劍像是回魂似的望向眼前這位中年人,驚顫不已地出聲道:"你就是軟榻之上的那個活死人……"柳銀劍見鬼似的將目光投向首座上的灰袍老者和聚星閣主,希望能得到進一步的證實,這是他在殿內唯一信得過的人,否則,定會懷疑是否身處夢境之中。
殊不知,上座的兩位都是活了上百歲的人精,心中雖然掀起驚濤駭浪,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連一絲情緒波動的痕跡也看不見,在他們身上根本找不到答案。
"哼,區區幾枚金針,怎可能將一個垂垂老朽的活死人,瞬間蛻變成一個生龍活虎的中年人的模樣?這也太過詭異了,這小子一定掌握了什麼邪惡的妖術,這絕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這柳銀劍不知是驚嚇過度,或是在做戲,一臉殺氣盈然的指著陸隨風;"說!你小子使的是什麼邪惡妖術,竟然敢在這裏欺瞞天下人!"
"嗬嗬!少閣主果然人如其名,足夠的"淫賤",演技更是堪稱一流,這才應該是你的紈絝本色吧!"陸隨風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若真有妖術,便會第一個將你這種人渣變成枯骨老頭。"
陸隨風微一掦手,又握著一把金針,柳銀劍還真被對方的這一舉動給嚇到了,元力瞬間透體而出,形成了一個防罩。
"切!本公子隻是略懂一些金針排毒之術,再加一點木係的回春之法,僅此而已。"陸隨風收回金針,戲謔地言道:"你若有膽讓我紮上幾針,沒準也會一下向上跳幾級,也未可知?"
"哼!妖言惑眾,白癡才信你的話!"柳銀劍的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如不是這小子出麵攪局,那上官清雪鐵定已成了自己的第四房小妾,心中卻是有火發不出來,直覺鬱悶無比,以他那二世祖的心性,那裏會忍得下這口氣,瞥了自己的父親一眼,見其陰沉著一張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機。
知父莫若子,柳銀劍心領神會的撇了撇嘴,勾勒出一個陰邪的弧度;"小子,想要扮演護花使者的角色,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本少預定女人,豈容你小子從中作梗,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的與本少一戰,生死不論!"
"嗬嗬!這似乎與賭局無關。小輩之間的恩怨,尤其是牽扯到情之一事,就不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可以摻和的了。"灰袍老者望向眾人投來的質疑目光,撫須嗬嗬笑道:"陸樓主的金針回春之術,可謂是奪天地之造化,這一局,老夫輸得心悅誠服,並且受益匪淺。今日就此別過,日後若是有緣再見,老夫有信心贏回一局。哈哈……"大笑聲中,灰袍老者的身形逐漸虛化,隨即便徹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