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原因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這也是我今天來要特別告誡你的,你是什麼性格的人,在我教你這麼長的時間裏我很清楚,我要告誡你的是,你現在在英廉大人的幫助下,極有可能回到皇上身邊當差,日後當差你討皇上歡心,事事處處替皇上著想,從皇帝處設身處地決定自己的行為,這本身沒有什麼錯,但是這一步不可以走得太遠了,如果走得太遠了,也就是不惜一切得媚上反而會害了自己,安祿山就是倒黴在這上麵。”吳省蘭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顯得很鄭重。
王申心想:“這馬屁拍多了也是會出事的,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但是不知道安祿山究竟拍了什麼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隻聽吳省蘭繼續說道:
“天寶六年,安祿山入朝朝聖,唐玄宗盛宴招待,唐玄宗命他拜見皇太子李亨,安祿山居然不拜。這時候左右大臣規勸催促他拜,他卻故意裝傻,拱立著說道:‘臣乃胡人,不熟悉朝中禮節,不知道皇太子是什麼官。’唐玄宗真的相信他什麼都不懂,於是和他解釋道:‘皇太子就是未來的儲君,朕千秋萬歲以後,接替朕治理天下的人。’安祿山一聽,裝作似乎懂了的樣子,便說道:‘臣真是愚昧至極,以前隻知道有皇上你一個人,不知道還有皇太子。’說完才向皇太子李亨行了禮。唐玄宗還真的以為安祿山說的都是心裏話,從此以後就更加的寵信安祿山了。”
聽到此處,王申心中已大概清楚安祿山造反的原因了,但是他還是向吳省蘭問道:“先生,安祿山在大庭廣眾之下無視太子,為這而和太子李亨結了怨,他擔心唐玄宗駕崩以後,太子李亨會秋後算賬,所以他才會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以免成為新皇立威的犧牲品是嗎?”
吳省蘭對王申不點自通的資質感到非常滿意,覺得他天生就是為官場所生,但他還是沒有明白自己和他談論安祿山的真正原因,隻好繼續往下說:
“不錯,太子李亨當然成了心中之疾,但是除了這個,朝中宰相國舅楊國忠也與他不和,天天在唐玄宗麵前說安祿山長有反骨,早晚必反。安祿山擔心終有一日,唐玄宗聽信了楊國忠的話懷疑自己的忠心,在這幾種原因的催化下才促使他下定決心起兵反唐。致齋,你覺得安祿山反唐是不是就敗於他自己的獻媚不慎?”
王申似乎是聽懂了吳省蘭的弦外之音,難道他是在告誡自己,雖然還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接著吳省蘭的話說道:
“先生是說那安祿山過分獻媚唐玄宗,獲得他的寵信的同時,付出的卻是與太子李亨結仇,以至於使他把以後的路給堵死了,所以他就更是依賴唐玄宗,可是唐玄宗身邊還有一個獻媚的楊國忠,使得楊國忠對安祿山除之而後快。這時候安祿山覺得唐玄宗也不再那麼牢靠,所以安祿山隻能依靠自己手中的兵權,為自己的將來殺出一條血路,也是一條不歸路。”
聽了王申的一番話後,吳省蘭對其他的悟性,感到深深地吃驚。同時他對英廉佩服不已,京中那麼多權貴子弟都沒有選,反而是看中了家道中落的和珅,看重可能就是他身上的無限潛力吧!
吳省蘭越來越覺得自己今天是來對了,在他看來趁現在和珅還沒有發跡給他一些建議和幫助,如果等到他發跡再來投靠,那樣一切都不一樣了。
“致齋,你一定要記住了,在官場上拍馬逢迎切忌勇往直前,要思前想後,千萬不要以犧牲將來換取眼前的寵信,還有就是拍馬逢迎也不應該招致他人的怨恨。”
“謝謝先生的教導,弟子一定銘記在心!”
吳省蘭見王申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他非常的高興,於是又囑咐道:
“還有就是你要記住了,安祿山之所以懼怕楊國忠那是因為他自己是駐守邊疆的外臣,他不能天天得隨侍於唐玄宗的跟前來,無法為自己辯解別人對他的攻擊,所以你將來要是有那麼一天,想要長期獲得聖寵,你就得長隨之左右方為上策。”
“學生明白”。
王申心中是暗暗心驚,在他自己的認知世界裏,總覺得吳省蘭隻不過借了和珅老師這層關係,後來才漸漸地被和珅重用。現在聽吳省蘭講解關於安祿山的事情,才知道這吳省蘭雖然是個鹹安宮官學的教員,但是對其官場真訣如此嫻熟,當真是厲害。
吳省蘭依然語氣嚴肅凝重地說道:“你要是想在仕途上跌打摸滾,創出自己的一條路來。你要切記的是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婦人之仁是一個人在這個世道生存的負擔,甚至是致命傷,它會使人的意誌受到情緒的影響而動搖,使你自己在人生的角力中未戰先敗,再一個就是官場上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條路,千萬不能氣隨意動,動不動就和人結怨,這樣對你的仕途隻會有害無益。”
王申點點頭感激的說道:“先生的話,學生一定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