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鬆了鬆襯衫領口,晏北權冷冷挑起一抹淺笑,說道:“既然我在你心裏如此不堪,我何不把罪名坐實了!”丟下這句話,男人欺身而上,雙手撐在龍瑾瑜兩邊,晏北權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覺得一個魔鬼能對你做什麼?”抹了把嘴角的鮮紅,晏北權回味般的眯起眸子。
“不要……”看著那張冷峻的麵容在眼前漸漸放大 ,龍瑾瑜緊緊閉起眼睛,一手死死抓住身下純白的床單,另一隻手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 。
啪— —
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兩個人都楞在當場。龍瑾瑜在手掌接觸到灼熱的皮膚時睜開眼睛,此時此刻 ,她才反應過來,她竟然打了晏北權,打了那個權傾天下的男人……
“龍瑾瑜——”寒冷徹骨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晏北權怒火中燒,一把掐上女孩兒脖頸。白皙的膚泉似雪,軟若無骨,細膩光滑,與男人掌中拿槍的老繭完全不同。
呼吸困難,龍瑾瑜拚盡全力張嘴,想要求救,卻一句話,一個字都喊不出來!不能呼吸,龍瑾瑜雙手到處抓撓,雙眼猩紅,澄澈的眼底布滿血絲,眼看就要奄奄一息。
篤篤篤——
及時響起的敲門聲,拉回晏北權僅存的一點理智,鬆開手,女孩立馬大口呼吸起來。龍瑾瑜深吸幾口氣,暗暗咬牙狠心,從男人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滑向自己的手腕,鮮血頓時流出……
“少爺……”蕭放不知道房間裏的情況,推門而入。眼前一幕讓他一愣,看著女子手腕處的傷,他叫了一聲 。晏北權冷聲打斷他的話說道:“去找大夫——”然後二話不說抱起龍瑾瑜,跑向急救室。
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淚水悄然落下。回想起晏北權對自己一次次的侮辱,龍瑾瑜便覺得羞憤不已。既然他那麼恨自己,為何又一次次救她?龍瑾瑜覺得她終於知道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就像她現在,生死由不得自己,都在那個人手裏!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孩子走了進來,龍瑾瑜虛弱地抬了抬眼皮,發現,進來這個護士就是護士站那個小護士。
那個小護士也認出來了她,頗為驚訝地看著她,開口說道:“怎麼是你呀?不是剛好麼?怎麼又進這裏了!”
“也許是我和這裏有緣吧!”女孩過分平靜的回答,讓小護士覺得無奈可笑。這和重症監護室,和醫院有緣的,她倒是頭一次聽說 。“你這真會挑,和醫院有緣,咋不說和火葬場有緣呢?”她不懂北軍為什麼送來這個大麻煩,三天兩次進監護室,如果不是龍瑾瑜,她也不用值班時一直關注她的情況!
刺耳的話龍瑾瑜並沒有放在心裏,隻是微微嘴角上揚出一絲笑,闔眸而息。
護士給她量了溫度,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離開了床邊。再一次醒來,龍瑾瑜是被腳步聲吵醒的,睜了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
監護室冰冷的燈光下,男人身形挺拔高峻,子夜般的眸子深不見底,一身軍裝筆挺。晏北權踱步來到女孩兒身邊,看著龍瑾瑜虛弱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四目相對,晏北權抬手撫上她的額頭,龍瑾瑜本想躲開的,試著動了動卻發現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別動,你傷還沒好,發著高燒怎麼也不說?還拿著刀傷害自己,你就那麼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嗯?”晏北權突然的溫柔讓龍瑾瑜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也能這麼溫柔。
低低垂下眸子,龍瑾瑜聲音疏離冷淡。“瑾瑜賤命一條,督軍何不讓我自生自滅,離開家人,失去自由,生死我早已看淡— —”生死一念,她從未看重。若不是晏北權以家人要挾於她,她恐怕早就沒意義活下去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是我的人,我不許你傷害自己,就算要傷也隻能我來……”
“我已經吩咐蕭放,讓他去準備我們的婚事——”婚事二字一出口,龍瑾瑜立刻激動起來,她最怕的就是他提起這件事。
“不是沒有婚期麼?怎麼……”
男人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伸出雙手,輕輕按住女孩兒的肩膀,“之所以沒有婚期就是日期由我來定,既然如此,何不早日完婚?住進督軍府有人看著你,也省得你再傷害自己!給你一個月時間好好養傷,我已經讓人算好日子,安心等下月十六做你的新嫁娘 。”
晏北權突然決定婚期,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有他的考慮,一來是不想再拖下去,中間再出是非。再一個,如今北華城內外戰亂,他必須全心全意備戰,不可有任何分心……
“……”龍瑾瑜唇角微微抖動,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卻不知該怎麼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