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你從未想傷害過龍家人對麼?”坐在病床邊,龍瑾瑜沒有去看男人那張冷峻的麵容,微微昂起頭,極力壓製著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卻沒注意到,床上的人緊皺的眉宇間閃過一絲觸動。
晏北權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好似要將所有欠下的覺,都補回來一般。
直到第三天,光亮從窗外投射進來,床上的人才緩緩睜開眼睛。
“少爺,你醒了,你終於醒了!”見晏北權醒來,蕭放剛毅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嗯,這是醫院?”抬手揉著疼痛的腦袋,晏北權掃視著房間的布局風格,詢問道。
“是,這裏是北華醫院。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了!”
“三天?嗬嗬,覺倒是補足了。北軍可有出什麼事?城外有沒有什麼動靜?”剛一醒來,晏北權想到的便是北軍和扶桑。如今局勢緊張,稍微鬆懈,便可給扶桑有機可乘,到時候,不隻是北軍,就連整個北江都難逃厄運。
“少爺放心,北軍有龍師長和季參謀,城外秦師長一直盯著呢!你還是好好養傷,最重要。”耐心交代著,蕭放將他從床上扶起來,靠在床頭。
剛剛醒來,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晏北權最想響起來的是北軍和扶桑的動靜。接下來在腦海中浮現的便是,自己被黑衣人圍困起來,龍瑾瑜帶人趕到不顧安危的救下自己的畫麵。
“瑾瑜……龍瑾瑜…她怎麼樣了?”熟悉的身影在腦海中一出現,晏北權便迫不及待地抓住蕭放,急切地問道。
看著自家少爺如此緊張地樣子,蕭放強忍著笑出聲的衝動,抿了抿唇,才道:“少爺放心,夫人沒事。這幾日都是夫人在這裏照顧著少爺,前不久夫人才回去休息。”她一直在照顧著自己,聽著蕭放的話,男人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縱然她對自己冷冰冰的,在得知自己出事,還是不顧一切的跑去救自己,還照顧了自己幾天。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裏還有自己,是不是證明他們之間還有機會……
心裏想著這些,男人唇角的笑意越發加深。
“少爺,可想吃點什麼青杉去給準備。”
“想笑就笑出來,忍著作甚!”瞥了眼忍著笑的蕭放,男人語氣略顯清冷地開口。
“少爺高興,青杉就高興。”被男人戳破,蕭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露著一口大白牙,笑的淳厚。
“夫人……”心細的用枕頭將晏北權後背墊高,蕭放轉身準備去給他準備點吃的,卻看見站在門口一抹清影。
女孩兒一身月白色衣裳,外麵套著一件淡黃色風衣。黑亮的秀發順從的披在身後,如五年前一樣,文靜恬雅的氣質,淡雅如蘭。
龍瑾瑜手中提著一個漆紅色的什錦盒子,在走到門口,聽見裏麵傳出的熟悉聲音時,腳下步子一頓。
“少爺,我先出去了。”看著蕭放離開的背影,龍瑾瑜不知是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進來。”看得出她的躊躇,晏北權語氣帶著幾分不容反駁開口。
“醒了?傷口還痛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淺淺一笑,女孩兒垂眸,自然地提著飯盒走了進去。
“有你在,我全都好了!這幾天照顧我,辛苦了……”子夜般的眸子溫柔似水地看著眼前淡雅的女孩兒,男人神色似笑非笑,目光一刻也不曾從她身上離開。
“吃點東西吧!我也該走了。”將飯盒打開,拿出碗筷,盛了碗清粥,龍瑾瑜便要離開。
隻是,還未邁出一步,手腕便被人大力握住,任她怎麼掙紮也沒有絲毫鬆動。
“別動,我身上還有傷——”無奈地歎口氣,晏北權說完,不等女孩兒再有所動作,一個用力便將她拉進懷裏。
“都受了傷還欺負人,晏北權你是不是隻要活著就得禍害我?還是這樣,我還不如不救你,讓你死了算了!”帶著怒氣地別開頭,龍瑾瑜不再去理會他。
“嗬嗬——”握著女孩兒柔荑的大手緊了又緊,晏北權輕笑出聲。不管她怎麼說,男人的心裏此時都是暖的,緊緊擁著自己的愛人更幸福的了!
“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口是心非了?嗯?這麼想我死,還不顧危險的去救我?我若死了,你可就成了寡婦了,就是你願意,我也舍不得……”壓低的嗓音充滿磁性,他貼近女孩兒的耳邊說道。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龍瑾瑜的耳朵上,讓她身形瞬間僵住,心跳也快的似是要漏掉半拍。
“少自作多情,我不想你死,是為了北華城著想。仗還沒開打,總司令就死了,誰帶著北軍保家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