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紅了眼的軍隊就好象一群野獸,在敵人的人群中橫衝直撞四處撕咬,大食人有些怕了,紛紛避開和這樣的狂徒正麵相遇,改從側後襲擊這一群瘋子。
“不要管後麵,我們隻管向前!向前!”老棗命令。
“殺!”全營人又喊起來。
在喊殺聲中,鎮胡營踏上了河岸,衝破了大食的陣營。就仿佛突然間推倒了一堵石牆一樣,一片空地豁然出現在眼前。空地上,還有一撥大食軍馬,都穿著鐵板一樣的鎧甲,擁簇著一輛戰車。戰車上,是一個戴著金盔的將軍,盔上一顆寶石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王經的手都發抖了,這就是兩萬唐軍今天豁出性命去想要找的人,老天終於開眼了。
王經立在那裏不動,元輔仁再後麵狠敲王經頭盔:“姓王的,你家要發達了,還不快扔啊!”
王經回過神,用粗香點燃竹筒的火繩,朝敵軍金盔將那裏扔去。竹筒掉在地上,爆出濃烈的煙霧。隨後,李承嗣和老棗也甩出了發煙筒。臨近的友軍看見敵中軍冒起煙來,大喜過望,更是紛紛使出吃奶的勁擲了好幾十個煙筒過來,以期能在功勞簿上也記上一筆。一時間,大食中軍周圍騰起了幾十根煙柱。
“元子,你可看清了,這次是我第一個扔的!”王經說。
“看清了,錯不了。可你也別忘了元哥我……”元輔仁說。
“一定提攜!”王經答道,他現在心跳得快要炸了,唯恐別人不知道是他第一個扔的煙筒。
大食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原以為這煙霧中有毒,紛紛捂著鼻子四處躲避,但過了一會兒就發現這隻是普通的硝煙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大食人愣住了,唐軍難道隻是放一陣煙唬人玩麼?
這時,跟隨大軍前出到河中央的兩千弓弩手已經張弩待發了。習武一聲令下,最後一千支霹靂箭噴薄而起,準確地在煙霧騰起處炸響了,火樹銀花般地燦爛。
鎮胡營的士兵們躲在盾牌後麵好一會兒,四處飛濺的鐵砂才平靜下來。探頭一看,大食人東倒西歪滿地找牙。大家一躍而起,高聲喊:“擒賊立功啊!”
河對岸,高仙芝的手也開始發顫,他激動地拔出腰裏的寶劍,抖抖地指向河西岸,一時竟說不出一句話。趙成知道他的意思,立刻命令士兵擊鼓,讓葛洛祿和拔汗那兩部人馬出擊。
兩部番兵立刻投入戰鬥。葛羅祿人一馬當先,舞著馬刀呼呼地跑在前頭,士氣十分高昂。拔汗那部甩著兩條腿跟在後麵,累得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