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嗬,還挺有情有義的。”男人說著,收緊了臂彎,水果刀正對平頭青年。
“念……青,別……別過來,你會被他殺的!我姐姐就是,就是……”女人用手扯著他的手臂,帶著哭腔對叫做念青的平頭青年說道。
“怪不得看你挺眼熟的,原來是她的妹妹,你姐姐死的時候還叫著你的名字,嘖嘖,真是感人的姐妹情,就是不知道你和姐姐在床上是不是一樣能幹了~”
“你這個畜生,老子殺……”
“念青!”徐立春眼看平頭青年就要出拳,趕緊出聲製止,“別衝動,我保證你女友沒事,不要受他刺激,讓他過去吧。”
出事之後,他的話一直很有威信,剛剛質疑他的人現在反水更加證明了他的清白,念青看了看對他奮力搖頭的女人,又看了看目光沉穩的徐立春,咬咬牙,低著頭讓到一邊。
“嗬嗬,孬種。”
“夠了!”徐立春突然爆發,一聲利喝,“別給臉不要臉,到門口放下她,滾!”
男人不久前才被李染懟,現在又被徐立春懟,一臉的輕鬆閑適瞬間被憤怒和瘋狂替換。
“媽的,你以為我不敢殺她麼?!”
男人應該不止殺了一個人,憤怒都無法影響他的手,刀準確地抵住了女人的頸動脈。
“不要!”一旁的念青嚇了一跳,大叫道。
“你當然不敢。”徐立春仿佛沒有看到男人的動作,輕描淡寫地說著,手默默伸入西裝裏。
“你幹嘛?把手拿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男人死死盯著他的手,刀已經劃破了女子的肌膚,些微血緩緩滲出。
“那麼緊張幹什麼?”徐立春突然笑了,把手抽出來,攤開手掌,隻有一包煙盒。
“要來一根麼?”神色自若地抖出兩根煙,叼起一根,他拿著另一根向男人問道。
男人不說話,手臂收的更緊,女人不敢掙紮,扯著男人手臂的手力氣越來越弱,臉脹得通紅。
“年輕人,說真的,抽一根,然後把刀放下,我們還能好好談談。”徐立春說著,把手中的煙向男人拋了出去。
煙在空中畫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直直摔在男人的身前。
“你...啊!”男人警惕地盯著煙盒,剛要說話就是一聲悶哼,刀脫手而出,扣住女人脖子的手臂也失去了力氣,整個人直接撲倒在地。
在他剛剛腦袋所在的位置,有一把安全錘在昏暗的車廂裏閃著寒光。
“東來,有火麼?”
車廂裏一片寂靜,隻有徐立春的聲音悠然響起。
......
一股久違地暖意從腳走遍全身,李染差點舒服到大聲呻吟出來。
我沒死麼?
“小吳,他手動了,快過來!”
興奮地聲音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又好像就在耳邊響起。
話音剛落,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真的醒了麼?你不是學醫的麼,快給他檢查檢查呀!”
“檢查個屁呀!當了這麼多年朋友,你都不記得我是個獸醫麼?”
“獸醫也是醫生呀,你總不能讓我這個半吊子來檢查吧,說不定別人沒死都給我不小心整死了。”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李染慢慢感覺身體的支配權回到了他的手裏,嚐試著睜開了眼。
入眼就是一張濃眉小眼的大臉,嚇得李染本能性地就是一腳過去,濺起滿地水花,直搗黃龍。
濃眉小眼的大臉頓時扭曲變形,很快縮成了一張小臉。
“你這也太狠毒了吧,我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穿著警服的高個後怕地往後退了兩步,臉色複雜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友人,說道。
“救命恩人?”李染呢喃著,想起了最後他撲倒在雪地裏的畫麵,以及之後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濃眉小眼的男人還在地上打滾,李染趕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睡在三張凳子拚成的床上,身上披著幾件衣服,腳正踩著裝了熱水的水盆裏,剛剛模模糊糊的暖流應該就是來源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