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李染,我找到了,給,快穿上,我們要準備走了,去救人!”劉哥沒了剛才和李染說話時的落寞,急匆匆地從衣櫃裏翻出幾件羽絨服和棉襖,丟給還在擺弄著收音機的白醫生和李染。
離第一次通知已經過去了一會,同樣的通知又播放了三遍,但是無一例外都斷斷續續,隻能聽個大概。
“老劉,走肯定是要走的,你就是總這麼火急火燎得,你要學學我。”白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狠狠拍打著手中的收音機。
“你還不急,我看你這人......”
“我這人怎麼了,你想想你以前......”
這兩人每隔幾分鍾就要互相抬杠幾句,現在關鍵時刻還不省心,李染一陣頭疼,趕緊開口說道:
“劉哥,白醫生,現在時間緊迫,兩位先別吵了好不好,等我們找到軍隊,救出人,你們二位有的是時間可以隨便吵,現在能不能讓我說兩句?”
劉哥看了看李染,又看了看白醫生,哼了一聲,默默回頭開始穿起衣服。
白醫生則衝著李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小李,你說得對,我們兩個就是有這臭毛病,我現在感覺屋子也越來越冷了,外麵天氣估計都零下四五度了,確實沒時間浪費了,小李,你有什麼想法,快說出來吧。”
看到兩人都安靜下來,李染也不客氣,說道:“現在中午十二點,理應是一天中溫度比較高的時間,可是暴風雪還在加大,溫度比冬天都還要冷,我們說不定現在不出發,再等一會就真的完完全全寸步難行。”
白醫生點點頭,一旁穿上了衝鋒衣的劉哥也點了點頭。
“不過出發也不能盲目出發,劉哥,你先把窗戶打開一些,我們必須適應一下天氣,不然出去很容易因為強烈的溫差發生意外。”李染頓了頓,“白醫生,你有沒有什麼止痛的藥物,能帶的都戴上,我們要去收音機裏說得那個地方肯定會從巴士旁邊經過,我還是想盡力救他們。”
“沒問題,我也不是什麼冷血惡魔,又能救人的機會我當然樂意,對了,老劉有點風濕,這裏正好備著一些止痛藥,我去給你找過來。”
一股強勁的冷風夾著雪花吹了進來,李染打了個哆嗦,呼出一口濁氣,趕緊挑了件橙色的羽絨服套在身上。
情況比他想象中要好上很多,劉哥和白醫生雖然偶爾有點不正經,但是麵對大事都還算靠譜,為人看起來也不乏正義感,應該是可交之人。
“小李,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不一會,白醫生走了過來,此時的他已經脫掉了一直披著的白大褂,聽了李染的意見,選了件大紅色的棉襖,不情不願地穿在身上。
“老白,穿起來挺不錯的呀,比我都精神,你不是總取笑我品味差麼,現在關鍵時刻還不是得靠我的衣服。”劉哥顯然不打算放過一個嘲笑他這個老朋友的機會,笑容中盡是揶揄。
“懶得和你這個沒品位的吵,小李,別理這個夕陽紅警察了,我們快走吧。”白醫生給了他一個白眼,說完直接把房門打開,往外走。
“等等我呀,走那麼快幹嘛?”劉哥見到白醫生出了門,一邊埋怨著一邊追了上去。
李染苦笑了一聲,算是服了這對老基友,回頭掃了眼房間,確定沒有忘帶的東西之後也趕緊跟了過去。
......
“徐立春,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車廂裏一片吵吵嚷嚷,人背著人,人扶著人,一個接一個地往車外走去,角落裏傳來賀東來充滿憤怒的聲音。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東來,你別忘了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徐立春還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煙霧和水霧在他麵前彌散。
“那就是你可以把這些手無寸鐵的人送去死裏的理由麼?!”
“送去死?”徐立春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人都是會死的,東來,隻要還有一部分可以活下來就行。”
“這就是你們的野心?”
“說得這麼難聽幹什麼,哪有什麼野心不野心,我們不都是奉命行事,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東來。”
“我總比你要好......”
“總比我要好,哈哈哈,”徐立春笑著,把叼著的煙丟到地上,用腳碾滅煙頭的星星火光,“東來,你還不明白麼,我們就是我腳下這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