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從來就不是我。”
“隨你怎麼說,別忘了我讓你辦的事,我踩你可比踩煙容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徐立春說完,徑直去幫忙攙扶地上還沒有起來的人。
地上的煙頭沒有煙也沒有了火,賀東來呆呆地看了一會,往一個人的方向走去。
......
主席曾經感歎說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李染不知道北國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但是現在南國風光確實已經千裏冰封,萬裏雪飄了。
“我的天,風怎麼更大了,呸呸,媽的,這雪怎麼總往我嘴裏跑。”
走在最前的劉哥發出氣急敗壞的聲音,被風雪隱去大半。
“閉上嘴,別說話!”從出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的老白開口喝到。
“啥?老白,你......大聲點!”
一陣強風,李染低下頭避開飛向眼睛的雪花,聽不清劉哥的話,隻能感覺到雪打在凍僵的臉上隱隱生痛。
“我叫你閉嘴!”老白離李染近一些,他的話李染倒是聽得比較清楚。
“你才閉...啊!”劉哥的聲音依舊模糊,但是最後的一聲慘叫李染和老白都聽得真切。
“老劉,你怎麼了?”
“劉哥?!”
幾乎是聽到慘叫的同時,兩人一齊發出了詢問,加快步伐往前趕。
劉哥此時正倒在地上,側著身,往腳的方向看著,對趕來的兩人說道:
“沒事沒事,就是被一個東西絆倒了,好像是個人!”
人?
李染趕緊往劉哥的腳看去,旁邊的雪層被踢開了不少,露出一抹不算鮮豔的黃色。
老白蹲下身,摸了摸那抹黃色,大聲說道:“是衣服!”
真的是人?
李染心裏一驚,也蹲了下來,摸了摸那抹黃色,確實是布料的感覺。
“等一下,雪在動,他說不定還活著,快,把雪挖開,快!”地上的積雪似乎突然隆起了一點,李染揉揉眼,還以為出現了幻覺,劉哥卻不這麼覺得,衝他們大喊著,剛剛撐起的身體撲了過來,凍得發紅的手狠狠插入雪中。
積雪又隆起了一些,這次幅度比較大,老白和李染也反應過來,用力地往下刨。
漸漸地,那抹黃色不斷擴大,已經能夠看到大致的模樣,是一件類似工程服的外套,大概是今天來修橋的工人。
手指上的推力還在不斷加大,李染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個剛剛從雪下醒來的人力氣似乎有點......太大了。
“等一......”
他正要提醒一下還在埋頭挖雪的兩人,突然一股巨力從他的手上傳來,雪炸裂開,三人躲閃不及,都被震倒在地。
李染有所警覺,反應最快,雙手一撐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一愣,身體不自覺地向後挪了挪,猛拍一旁的白醫生。
“咳咳,李染,怎麼了,剛剛到底發生......”白醫生慢慢坐起來,用手擋住吹來的雪,眯著眼看向前方,也愣住了,用手去拍還躺著的劉哥。
“我去,到底是怎麼了,這個身上難道還帶了炸彈,我真是......”
那是一張滿臉橫肉的男人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神呆滯,眼白大的驚人,他的下巴就像脫臼了一樣,耷拉著,口張得很大,牙齒很黃,在他的額頭正中有個血孔,滿臉的血應該是從那裏流出,如今凝固成了滿臉暗紅色的印痕。
如果非要舉個例子來形容他像什麼的話,大概隻有喪屍。
“你,你好。”劉哥似乎被這幅尊容嚇傻了,忙不迭地往後挪著屁股,結結巴巴的說著,絲毫看不出這貨是個警察。
像是喪屍的男人眼珠動了,瞳孔準確地定格在了劉哥身上,僵硬地往他走了一步,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還你好個鬼呀,快往後退!”
男人的動作很滑稽,但是絲毫不妨礙白醫生對他的警惕,一邊喊著,一邊和李染同時站了起來,遠離男人。